今年,李安携他的第十三部电影长片《双子杀手》回归荧幕,更有威尔史密斯的主演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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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依旧是李安所坚持的技术革命,120帧+3D+4K的画质,却是惨遭滑铁卢,豆瓣评分仅次于最低的《绿巨人浩克》为7,1分,票房也是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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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禁让人联想,那个被誉为“华人之光”的李安是否已经江郎才尽了?

中年时,刚刚发迹的李安是慢的、平稳的。

“父亲三部曲”(《推手》《喜宴》《饮食男女》)使他名声大噪。那时的他不管是叙事,镜头,节奏方面都是平缓的,带有思考性的。

《卧虎藏龙》的出现,像是在西方油画中乍现出东方水墨般,向世界展示了中国的东方哲理。彼时的他,被誉为“华人之光”,彼时的他,仍坚信着“电影是每秒24格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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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年之后,《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横空出世,3D衬托下的那只老虎仿佛正沉睡在你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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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样的拍摄却是艰难的。

传统技术下的每秒24帧总会出现画面“频闪”的问题。于是,已过知天命之年的李安毅然走上了电影技术的探索之路,就有了后来的《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如今的《双子杀手》,以及那部酝酿多年至今未拍摄的《马尼拉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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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直到如今大家依旧不理解什么是120帧,这就涉及到了电影拍摄手法的问题。

因为电影胶片比较昂贵的原因,为保证画面的基本流畅度和可接受成本,24格是从胶片时期沿用下来的传统格式。

2014年上映的《霍比特人3》,导演彼得杰克逊尝试了用每秒48帧的技术拍摄,其实数字化后高帧率的拍摄方式并不是特别困难,但要做到每秒120帧这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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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帧率的问题主要是解决移动镜头快速的动作。

它的连贯性,以及人物微表情及情感的表达会更细腻,更高的帧率会使得观众观影时有更加新颖的体验。

但是高帧率不是常规的拍摄能进行的。比如说,导演在拍摄现场,他不能所见即所得,因为现场的监视器都达不到4K+120帧的效果,所有的创作都只能够让导演来想象,回到制作基地才能够看到,这就是一个史无前例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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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这辈子,被无数人奉为传奇,可历经苦难,个中滋味,却只有他自己才能心知肚明吧。

他的电影生涯也许注定是他漂泊的一生。

他曾回忆说:

“在台湾人眼里,他被视为外省人;
在美国人眼里,他是来好莱坞打拼的华人导演;
而在大陆人眼里,他则是隔海相望的台湾人。”

无论在哪里,都逃不过“天涯沦落人”的宿命。

他是孤独的,他的电影也是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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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一出世便席卷市场的3D技术,人们对120帧的接受却缓慢地多。用一组数据也能看出,三年前《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上映前,全美能完整播放的只有两块银幕,如今呢,这个数字是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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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如李安自己所感叹,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拍,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回过头来看,《双子杀手》真的失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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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从剧本思想上说,从视听语言上,观众确实被新技术所带来的观影效果所震撼,无论是列车狙击,末尾枪战,还是“造人”技术,都印证了新技术的造梦能力。

当然,不少观众依然认为,120帧的高帧率,反而有一种极尽失真的“虚假感”。

诸如此类,我不得不说,这是个过程。

只是这一百年里,所有电影都是每秒24帧,我们只是尚且不习惯帧率上的变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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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说:“我已经看过大海了,不能假装没有看到。”

这也正是上一部《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遭遇两极分化后,仍笃定用120帧拍摄《双子杀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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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拗如李安,明明可以一生清誉享晚年,却决然踏上一条不归路,但世事向来这般,总有人来走这条路,无非是前人探路,后人跟行罢了。

我们不妨做一些大胆的揣测,倘若有一日,120帧大行其道,你必然会为李安当年的孤勇所动容。

电影是快速发展的,从黑白默片到彩色有声片,先行者总会被铭记,我们也乐意看到,李安会是那个开拓者。

如今这个时代,乐享主义长存,已不是那个大师辈出的那个年月,李安并不是所谓的江郎才尽,他已经缔造了太多的经典,他仍在向前,前路未知。

但,我们仍翘首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