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女儿哼着歌:“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忽然停下来,有点疑惑问我:怎么会有一分钱,我怎么都没看见过,我只是笑了笑说,那时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啦。
心里不由得又想起前一段开学时间,因为小学课本教材一分钱被改为一元钱而上了热搜的事情,其实现在的小孩子们又哪能体会得到“一分钱掰成两瓣花”和“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意思。
在我的童年里,最深刻的记忆,就是那一枚枚小小的充满魔力的硬币了。在我的印象中那时的一分钱算是最小的货币单位,也是咱们平民百姓们日常消费的货币单位。
我读书时,拿它来买笔头带橡皮擦的铅笔,用的练习本是买来一张大大的白纸,裁成巴掌大小然后用针线缝成小小的本子,当然这已经算是奢侈了。
我们那时用的本子,最常用的办法就是收集大人们抽香烟扔弃的废烟纸盒,那时香烟是没有过滤嘴的,纸烟盒都是软包装的有两层纸。拿到香烟盒后小心翼翼地把一张张烟纸用手抹展开来,然后夹在书里压在木箱下,等平整一些了再缝成本子做笔记本,哪像现在的学生们用的草稿本都是在文具店买的新本子。
那时家里买东西最多用到的钱就是硬币,那时的一分钱可以干不少事啊!那时的一分钱在小卖部里可以买一盒火柴供家用,在走街串巷的货郎担那里一分钱可以买一包缝衣针母亲又可以用好久好久。
而读书的孩子们去街上唯一的供销社里面,用一分钱可以买一个信封或薄薄的信纸,贪吃的男孩子用一分钱可以买一颗糖果,让整个夜晚都甜腻腻的。
而蹦蹦跳跳的小女生用一分钱可以买一根红头绳把好看的头发扎起来,就凭那一缕红在一群小丫头片子中间肯定是最耀眼的一个了。
那时在孩子们心里鸡毛蒜皮的小愿望都可以用一分钱实现,哪像现在过年包红包放一百元钱给孩子,人家都爱瞅不瞅的,再说现在一百元拿出来也办不了啥事。
记得小时候最爱做的梦,应该就是当年所有孩子们都做过的梦,那就是捡钱的梦。
我经常梦见地上有一堆小硬币儿!赶紧蹲着捡,一分,两分,五分越捡越多,越捡越多,那梦做得叫一个心花怒放,有时捡钱捡的梦里都担心是不是在做梦,结果醒来真是做梦,那叫一个失望啊。
童年中关于硬币的故事,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我们村临街的大街上一家小卖部,开小卖部的掌柜的姓邓,听村上老人们说,他们家以前是地主,后来被批斗房屋田地全部归公,都分给了贫下中农,只留了宅院给他们住。
他们在自家宅子的地窖里,偷偷私藏了点黄金银子之类值钱的东西,所以即便是后来家道中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家的生活也比村里其他人过得好。等国家政策后来宽松一点后,他们就开启了除了公家的供销社外的第一家私营小卖部。
那家小卖部的掌柜的头上总是戴着一顶鸭舌帽,戴着一副茶色老花镜,每次有人去买东西,他就会煞有其事地拿出算盘打一打,嘴里念着:三下五除二之类的算式口诀。
不知道是不是商人都是锱铢必较的,记得我有一次拿了一毛钱去买糖果,那是我打酱油找零积攒的零钱,那时候一毛钱购买力应该和现在十元钱买的东西差不多,那一毛钱对我来说就是一笔巨款,当然这笔巨款那时只能买十颗水果糖而已。
我进了小卖部里面,从衣服口袋里摸出十枚一分钱硬币依依不舍地递给了掌柜的,然后看见他弯下腰去从柜台下面拿出盛满糖果的纸盒,在花花绿绿的糖果堆里翻找一番,然后就在柜台面上排出九个糖果说:“喏,给你,一分钱九颗糖,拿好了别掉了。”
我赶紧伸出小手把糖果抓过来装进口袋,转身就去和小伙伴们分享去了,谁知到了小伙伴们那里,却被告知一分钱可以买到十颗糖果,于是就和一群小家伙们跑去小卖部兴师问罪去了,后来去了小卖部后,估计掌柜的大老远看见我们浩浩荡荡的一群小家伙不好惹,就赶紧又补了一颗糖果打发了我们。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一分钱再也看不见了,变成了一枚枚收藏品,终于进入历史了,现在出去商铺超市买东西都是扫一扫支付了,我想是不是有一天连一百元也会消失不见。
可是不知怎么地我现在却忽然想唱唱,我们那时最流行的儿歌: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 叔叔拿着钱, 对我把头点,我高兴地说了声:”叔叔,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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