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际,韩、赵、魏、楚、燕、齐、秦七国并立,史称战国七雄。纵观战国七雄,燕国无疑是一个另类。燕国的另类之处,则主要表现在它所奉行的王道传统。而燕国之亡,也正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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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国七雄中,燕国的血统最为尊贵,持续的时间也最长。公元前1044年,周武王灭商,封其弟召公姬奭于燕地,标志着燕国的建立。可以说,燕国国君是周文王、召公的后代,与周天子的血统最为接近,故燕国的政治血统非其余六国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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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八百多年,直到公元前222年,秦王嬴政派大将王贲进攻辽东,生擒燕国最后一位君王姬喜。至此,有着822年漫长历史的燕国正式灭亡。

关于燕国的灭亡,世人多认为是亡于秦国。然而,事实上,燕国亡于秦国,只是一种表象。燕国之亡,实亡于传统。以下是具体阐述:

其一:燕国所奉行的“王道”政治传统,与战国这个霸道时代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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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与霸道,自古便是中国历史上的两种政治传统。王道盛行的时代,在上古时期,即夏朝、商朝和西周时期;而霸道所盛行的时代,则在整个中古时期。春秋时代,是王道衰落、霸道兴起的时代;而战国时代,则赤裸裸的就是一个霸道时代,正如孟子所说的“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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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国七雄中,其余六国或通过改革、或通过变法的方式相继实行了霸道政治,唯独燕国一直固守着王道传统。而王道时代早已经过去,燕国所奉行的王道在当时就变成了一种另类,显得是如此地格格不入。

正因为如此,在春秋战国长达五百多年的历史,燕国国力始终处在中下游水平,未曾真正彻底地崛起。唯一一次的崛起,也只是昙花一现,最终因为要推行王道而错失了尽灭齐国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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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固守王道传统的燕国是可敬的,可敬在它并没有随波逐流,没有因利益而变得疯狂;而燕国同时又是可悲的,可悲在它处在一个霸道的时代。

其二:《周礼》塑造了燕国的文化基因,也注定了燕国的时代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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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是五经之一,核心内容是仁义之说。如上所说,燕国是战国七雄中血统最为尊贵的国家,也是受《周礼》影响最深的国家。讲道德、重仁义,是燕国八百多年历史中蕴含的一种独特气质,更是燕国的文化基因。

如若在一个王道的时代,以《周礼》为文化基因的燕国必定能够大有所为。而不幸的是,燕国是处在一个霸道的时代,而《周礼》在战国时代显得是如此地苍白无力,这便注定了燕国的悲剧。故而,准确地说,燕国的悲剧是时代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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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由于上述两点,燕国注定在战国时代很难崛起,也注定燕国之亡,只是时间问题。在战国这个霸道的时代,燕国是矛盾的,纠结的,甚至是沉沦的;而秦国则是疯狂的,振奋的,甚至是爆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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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统一天下的使命,便落在了极具时代特征的秦国身上,而与时代格格不入的燕国,无可避免地成为了一个牺牲品。综上,燕国之亡,非亡于秦国,实亡于王道传统,亡于霸道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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