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长眠者 声名水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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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想在年前再发了。我本想要好好攒到年后,试试看能不能连更。

我从来没有如此迅速的追一个所谓的热点。之前还想过做“春蕾计划”诈捐相关的选题,但还是因为懒一直拖着。

其实也不是很快了,但是回来以后天气太冷,身体不太行,就拖到了今天。

有今天这篇,是因为我看到了人民日报发的一篇推送——《没有澳洲这场大火,我都不知道中国33年前这么厉害》。

这就回到我在简介里面写的:“朋友,你知道三色报道吗?”是一篇在现在,大概不能被发出来,最多只能作为内参的报道。

这毕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到可以被粉饰,焦点可以被转移。对待历史的态度,可真是成迷。春节计划里有关于《南京大屠杀》的推送,我希望能够详细展开来说。

关于澳洲大火难灭,有很多原因,三联周刊有一篇写得很清楚了,我会放在原文链接里。

三十三年前中国的那场大火,是人祸,是人为灾难,牺牲200多名消防员这件事,一点都不可歌可泣。

这是为人类自己的错误付出的代价,而不是在抵抗天灾中的执着和坚守。灾难中抵抗的人或许可以被歌颂,但这件事情,一点都不牛逼。

我还害怕人民日报的这篇推送会不会被删,提前截了图,现在看来,我真是想多了。

我早就很少看人民日报的微信公众号了。不想点开就看到什么“震惊!”“竟然……”这样的UC体。

我不屑于这样做。

在微博的评论里,我看到这样一句话:“发动底层爱国群众,勇斗公知大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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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月的一天,我写了一篇推送,关于新闻专业的推送。算是彼时大一的我对于我所读专业的初印象。

那时候我还小。才实习过两次,满脑子都是有关于新闻专业有没有饭吃的事情,自己要如何立足的问题。【?

两年过去了。我走过了更多的路,见过了更多的人和事,翻过了更多的书,回头看会觉得,真悲哀啊。

在前年的推送里面,我引用了这么一句话:“我们(新闻人)是最有资格谈论这个世界的人。”扣叔在回答三跨考生关于他们自己适不适合新传的时候,他是这么说的:

“先避开三跨、难度、兴趣等问题,现在请你回答,你是否想要更透彻的认识这个世界?作为十字学科的传播学能够帮你做到这一点。清醒令人愉悦,因为你感觉自己比别人看得更明白,可以试图去摸清这个世界的运转机制,但清醒的代价会是更痛苦,因为有时知悉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曾经某一次,在下班的路上,我发现了一个传销组织。看见衣衫破旧的老人抱着那莫名其妙的保健品,在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的搀扶下,慢慢地走。

还有许多和老人们亲亲热热地聊天的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我和带我的老师说了这件事情。老师说,这个我们是不做的。

我一直为此后悔,后悔当年没有直接举报。

但是说回来,举报了一次,又有什么用呢?

根源根本没有拔掉。

太难了。

我什么也做不了,做什么都没用。

我之前思考过这个问题。

我的很多朋友都想要考新传,这也确实是一大热门专业。我总是能劝退一个就劝退一个。

我一点都没有消灭一个潜在竞争对手的私心。这是真话。我反而非常希望在考研或是日后工作学习的领域能有已经熟悉的同伴。

我没有从痛苦的角度去和他们说。并不是说除了学习新传的人,其他人天天乐不思蜀,歌功颂德。只是仅仅从专业角度来说,新闻传播,非常贴近现行的荒谬,因为我们没有办法往回看,或者躲进别的世界里,我们就是要针对那些荒谬的传播,一条一条地分析出来,分析这背后的意义、狂欢、情节、情绪、落差、角色、标签等等等。这种哲学抽象的问题,是没有办法打消他们的念头的。

他们学习这些无非是希望以后能进互联网公司,我告诉他们这些运营理论没必要专业学习,市面上多的是相关书籍和课程,我也是自学而来。他们拥有自己的专业领域,反而比新传出身的人更有优势等等等等。

对,你别看我公众号做成这样,但是我的理论是很扎实的。【呸

扎实到可以出它个十期八期的《糊比博主小叶和她学习过的运营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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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新闻无学。实习的网站总经理问我能不能多留两天再回学校,总编夸我能直接入职的技能,全部是课下自己学的。

真是遗憾。

我其实是个很讨厌看新闻的人,很讨厌很讨厌。

我清楚其中有偏执,有偏见,并不是一种客观的情感。但我没有办法克制。

我讨厌看新闻的原因有几个方面。

新闻首先是小概率事件,新闻背后有生意,而且媒体有生产意义的本能。因为意义的生产有利于传播。【我的理论是真的扎实【闭嘴吧你

有些新闻看到会令人难过。比如杨文医生以及随之而来的许多医闹事件。视频被封,关键词被撤,微博被删,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痛苦。

有些新闻看到会令人愤怒。有时候是愤怒事情本身,有时候是愤怒媒体的反应,有时候是愤怒公众的反应。

这是无力。

这些情感归根结底,都是我们有期待,但期待得不到实现;我们很清醒,能够透过肌理,看到掩映之下不再红艳的血。

我不晓得会不会有人觉得我激进,会不会觉得我好像急不可耐地想要针对什么事情发表看法,有什么用呢。

当然没用,没用也要逼逼。

马克思说,剩余时间是精神交往的重要前提之一。

为什么这么痛苦,主要是因为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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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曾经想要学习法律,所以我会溜去蹭课,也总是拿法律和新闻做比较。

法律是底线,新闻是灯塔。法律让人不要再继续坏下去,是社会的底线,是后发手段;新闻的意义是引导人向想象中的地方去,是理想的蓝图,是先行构建。

我对于他们前院长的一句话印象很深:“法律维护的是秩序,不是正义。”法律面对的是情感和秩序的冲突,新闻面对的是一种意识形态宣传要求和专业价值之间的拉扯。是有些话说不得和有些话应该说之间的痛苦。

我觉得新闻太痛苦了。当然,法律也很痛苦,历史也很痛苦。

清醒的活着就是很痛苦。

尤其是当互联网放大清醒的孤独感。我之前就说过,孤独感极其容易让人陷入一种自命不凡的挣扎。

真难啊,不仅要对抗这个世界的荒谬,还要尽力拉住自己不要陷入狂热和偏执。要始终保持目光的冷静。

看我的朋友圈或者微博或者什么社交软件,我是很少转发一些什么阅兵之类的东西的。大多数都是沙雕发言,剩下的就是一些负面或者总是唱反调的东西。去年《我和我的祖国》的电影,我写公众号的时候也写我觉得这部电影里一些片段对于爱国主义的生硬插入。

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觉得我事很多,觉得我很容易愤怒,觉得我看不惯太多的东西。我小学的班主任说过我性子太烈,和我说枪打出头鸟。我忘记具体的语境了,只是记得那时我穿着蓝白色的校服,被邻居家的也在学校工作的阿姨牵着回教室,班主任这么和我说的,阿姨也附和。

高中毕业那会,我的高中班主任,一位很疼爱我的老师,和我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让我有所收敛,有些话不要说。我父亲也总说觉得我是个愤青。

他们都为我好,我知道。

我想,终于会有一天,我会因为害怕失去而变得沉默,会因为自觉无趣而变得沉默。

如果保持沉默的话,什么都不会改变。

我想尽全力不放弃的。

在写这个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能扯出那么多话,一度写到五千多字,似乎要把这几年来的怨怼、不解和无奈全部发泄出来,后来删删减减,成了现在这样。

我想我对新传依然保留一种复杂的情感。我喜欢故事,想要帮助传播,依然具有改变世界的宏大愿望。可是有的时候,又觉得太过沉重。很不想承担,又觉得所作所为没有任何用处。

我想要活得好一点,但有时候想要活得好就要闭嘴。

我很喜欢的一句话叫言易不能不说,行难寸进寸喜。这句话在之后的春节计划里面的某一篇也会提到。

我想,得先把自己拯救出来。

我愿一生拥吻年少执拗的脊梁,奔腾的热血和清澈的目光。我愿一生都拥抱死磕到底的勇气,和受尽委屈后依然来去如风的潇洒。

活下去,活得好,活得自由。

这三者的权衡是一生的议题。

这和什么专业已经无关了。真不知道为什么对一个专业的感情最后能扯到做人上去。

教练,我不想学新传了。但是我还是会继续学下去。

神奇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