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隔壁老樊淘汰力压罗志祥上了热搜第一,突然发现马頔知名度原来还不错。

马頔被淘汰怨吗?不怨。遗憾的是没能借此平台听到更多他写的歌。

与比赛结果相比,让人更应该有所触动的,是他在节目中说的几句话。他说“我写《南山南》那种歌,说实话分分钟就能写出来,不用一星期,三天。南山南那种歌,好写。为什么不写了?爷们要脸”。

这段话是装X吗?《皆非》《傲寒》……人家的作品在那放着,这话不过分,也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马頔有资格说。

《南山南》不好吗?歌词文艺,编曲优雅浪漫,将其称为马頔代表作也没有什么上不了台面。就算把现在的民谣圈刨个底朝天,又能找到几首“南山南”?

说实话南山南确实好听,它属于那种简单却又循环百八十遍都不会腻的作品,而这种不腻和《四块五的妞》的耐听又简直是天壤之别。就像歌迷经常听隔壁老樊却不愿意在公开场合承认喜欢他,听几遍《傲寒》就乐意吹一辈子。

为什么会这样?就拿最简单的例子说,马頔随便一句歌词都可以拿来发朋友圈,隔壁老樊之前红的发紫的歌行吗?我们有时候甚至觉得,拿隔壁老樊的歌词当文案还不如自己写好。

马頔说不愿意再写南山南,惊讶之外,其实也可以理解。很多不喜欢马頔的人说他的歌无病呻吟,拿华丽的辞藻填补表达的空白,以达到空显悲伤的目的。评价虽不贴切,其中的一部分却也值得深思。

马頔说南山南里没有故事,人们听到的悲伤只是自己的故事。一首表达目的并不明朗的作品,在表皮里面也许少了一些什么。我们自然听得出这首歌的完美,却更像是“少年眼中的完美”。

“为赋新词强说愁”,那不正是少年时代的感觉吗?南山南的惊艳之处就在于它那么符合少年青涩的口味,干净的一尘不染。但等中年时再听,没了设身处地的感觉,这首歌也就变成了一种回忆,总让人感觉有些空洞。

马頔说不想再写这种歌,意义大约就在于此。不惑之年的人再去写少年心事,只能换成《是首俗歌》。扔掉略带表演的悲伤,马頔在我是唱作人上演唱的作品更加完美和真实。

人总是在否认过去的过程中长大的,对于像马頔这样才华横溢、相对感性的歌手来说更是如此。总觉得以前做的事幼稚,总觉得以前的作品不够好,不知不觉间就对世界有了新的认识。这种不断自我否认的感觉让我们对自己产生怀疑,也在这种怀疑中变得更好。

北京爷们的直爽在马頔嘴里变成了“爷们要脸”。马頔敢说,也敢于在镜头面前表达出真实的想法,比起那些收了钱就演戏卖弄的“综艺油星”,他身上有太多和《南山南》一样干净的东西,也值得让人喜欢。

《我是唱作人2》的舞台上,马頔留下两首歌。这两首歌歌名起得跟他一样“不正经”,《是首情歌》、《是首俗歌》,怎么着都让人觉得他不是来认真比赛。假如没有淘汰,接下来作品的名字该怎么起,是首烂歌?是首秧歌?

虽然歌名有点不严肃,这两首比赛作品还是特别好听,获得了很多歌迷和乐评人的溢美之词。有人说这两首歌不知道比《南山南》强了多少倍,见仁见智,这两首歌代表着也不过是风格的转变,各有所长,这样的比较说明不了什么,也没有什么意义。

从《大雁》开始,马頔的风格似乎就不再囿于曾经的模式化。他的作品风格变得更加高端,不再偏安一隅。和之前作品不同,是首情歌和是首俗歌偏“殿堂化”,不再是流行民间的小调,可以说是当堂入室。这样的作品和南山南相比也更适合比赛。

马頔与隔壁老樊的比赛,就像是拿古典艺术和现代工艺做比较。两人音乐风格都偏民谣,一个典雅高贵,一个通俗好听。输赢更多并不在于作品本身,而在于听众对风格的选择。

“爷们不写南山南了,爷们要脸”。当所有人都以为只有摇滚音乐人才会说出这么大气的话时,马頔让人吃了一惊。谁说民谣歌手就知道拿吉他逗乐小姑娘,内地很多优秀的民谣音乐人和摇滚乐队一样,有的是态度。

如果多年以后,隔壁老樊也能说出马頔今天说过的话,也许会让人感到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