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清寒而远明。上午温暖的阳光伴随花鸟充满敲开了我的窗帘,嗯,一席懒觉是假期的开始,疲惫了地铁夹杂钢铁森林的忙碌,难得清闲的上山祭祖。也许是很多年了吧,也许是太久没回过家了吧。我居然忘记了从小走到大的上山路。小白狗高兴的跑在最前面——小白是小黑的儿子,小黑是在那没有电子产品的年代陪我玩到大的伙伴。现在小白也有了自己的女儿,也许,这不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有的生命延续吧。

转过了那道山,溪水还是那么的清澈,可是却不像十几年前那样能见到鱼了。路也还是那样的山路,却再也找不到而是那些小伙伴的声音。偶尔回家看看,时过变迁,人在变,社会在变,舍身于这大山中,仿佛时光冻结,养育我们世世代代的大山——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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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过我留长的发须。老母亲蹒跚走在后面,路过一处秧田,一个陌生的背影正在除着杂草。“向波!”老母亲在我身后的很远的地方喊了一声。向波叔转过身,没看到老母亲却看到了我,“三刚回来了啊。”说来惭愧,当时我并没有认出因为长期农活而严重衰老的向波叔。我出于圆场的嗯了两句,立马帮他把一垛草搬上了牛车。在这过程中我才慢慢回忆起小时候向波叔带我玩耍的种种……

路越走越远,山里,也渐渐起了风,一路上和老母亲了解了村里面年轻人的动向。现在年轻人基本都出去打工去了,村里面典型的只有老人和孩子,国家给了很好的政策也没有人回来务农——我就是其中的典型。重点大学毕业后在上海读完博士,工作后从来没想过回家,并不是害怕家里面的环境,而是不自觉地就认为读书理所当然在这些大城市工作。

“前面一段路前几天塌方了,我走前面。”老母亲突然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母亲走到了前面,望着母亲苍老缩小的背影,我想到几十年前那个丰满圆润的女人,如今在岁月的洗脱下也变成了一个老太太,谁都有年轻过,谁都有辉煌过,目前的辉煌就是培养了我这一个博士生。我跟在母亲的身后,母亲步伐蹒跚,却还回过手来拉我,前面的老人,后面的年轻人——曾经的年轻女人也是这样拉着她的小儿子上山,母亲变老了,儿子长大了,可,母亲的爱却依然是这样的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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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山里的风吹着我打了一个哆嗦。突然去年秋天回家的场景映入我的脑海——回家见父母还盖着单薄的被子,我就想带母亲去街上买被子,母亲说家里厚被子很多,只是还放在柜子顶上不太好拿。母亲多年的腰痛病,我作为子女的,当时尽没反应过来!

这天,和母亲去山里逛了逛,没说什么太多的东西,却点醒了我多年的迷失,再高的学历,再好的工作换不来的是时间,换不来亲人对我的期盼。父母在逐渐老去,时间在不停流失。现在我在高铁上写下这段文字,明天,去公司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就辞职回家陪爸妈。太多的感触无法在字里行间体现,这次回去不也是冲动,具体的工作就和市里面谈好了,我该回去了,父母需要我。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孝敬父母的机会没了,就再也找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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