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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初年,传统的封建思想和新潮的西式思想发生激烈的碰撞,年轻女孩们崇尚西式思潮,推崇新式学堂,追求恋爱自由,却又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束缚着,即使被称为“民国五大才女”之一的苏雪林也是用尽一生来挣脱这两个标签。苏雪林几乎是所有民国女子的缩写,她结婚36年,没有爱情,没有孩子,最终孑然长叹:何必婚姻。

“女子无才便是德”

苏雪林的出身与旧社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清光绪二十三年,她出生于瑞安县县丞衙门,其祖父苏锦霞任瑞安县令,可谓家学渊源。

苏雪林的祖母大家闺秀出身,迂腐封建,为了孙女未来能有个好归宿,竟在苏雪林儿时逼迫她缠足。苏雪林疼痛难忍,经常恸哭不停,母亲心疼女儿,终还是让她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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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林幼年时十分向往读书学习,可祖母一心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她看来孙女嫁个好人家就是最好的出路,根本无需上学读书。

苏雪林干脆偷溜去衙署所设的私塾里,跟着同族的叔叔、哥哥们一起上课。她很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对《三字经》、《千字文》等启蒙书籍的含义一知半解,就先照本宣科地背了下来。

苏雪林的求学路困难重重。据她回忆说,在安庆省立初级女子师范恢复招生时她被困在家里,因为不能去上学,整日越发压抑,茶饭不思、如痴如醉;还独自跑到一个叫“水上”的森林里徘徊,数次想跳入林中自杀。幸亏母亲心疼女儿,不惜违背祖母遗愿带她和堂妹前往省城投考,不然近代文坛上就失去了一棵“常青树”了。

“父母之命”

苏雪林和丈夫张宝龄的缘分始于1919年。16岁的苏雪林完成初级学业后向家中长辈提出升学要求,祖母为了阻拦她,为苏雪林与上海富商之子张宝龄下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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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过新式教育的苏雪林十分反感包办婚姻,她后来借机瞒着家庭去法国留学,考入了法国里昂的海外中法学院。而这时,未婚夫张宝龄也在上海圣约翰大学毕业,赴美于麻省理工学院学习理工课程。

留学期间,苏雪林写信给张宝龄,两人于是开始互通书信。苏雪林发觉两人性情不合,寄信给父亲要求解除婚约。父亲看信大怒,回信中对她百般责备,生病的母亲也苦苦哀求,苏雪林只好作罢。后来母亲病重,垂危之际盼望着能看到女儿成家,苏雪林忍痛辍学回家,和素未谋面的张宝龄结婚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次苏雪林在法国由于水土不服,病得十分严重,躺在医院病床上休养。医院里的天主教修女细致地照顾她,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苏雪林深受感动,逐渐恢复健康后皈依了天主教。天主教规定教徒不允许离婚,这算得上是她以后36年“无感情”婚姻的源头之一。

1927年,母亲病故,苏雪林随丈夫苏州东吴大学任教。二人新婚燕尔,虽无感情,但也相处融洽、相敬如宾。夫妻俩在授课之余的闲暇时光开垦菜园,种些蔬菜瓜果,偶尔养几条金鱼、斗几次蟋蟀,再吟诗作画陶冶一下性情,也称得上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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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张家分割财产,张宝龄还设计了一个船形状的爱巢图纸,特地在苏州买地建造,苏雪林的《绿天》、《棘心》皆在此创作。

据苏雪林回忆,张宝龄像冰雪般冷硬的心,在她热情的烧炙下稍稍融化,苏州天赐庄里度过的一年时光,倒有几分甜蜜。

何必婚姻

然而好景不长,张宝龄是个典型的理工男,苏雪林则浪漫感性,两人分歧愈现,争吵不休。关于毫无情趣的张宝龄,有这样一个故事。某个中秋时分,两人月下散步,苏雪林挽着张宝龄的臂弯感叹道:“今晚的月亮多圆、多美啊!”张宝龄瞅了一眼,冷冷道:“还没我用圆规画的圆。”苏雪林顿时兴致全无,甩手回屋。

除了性格原因,苏雪林也对张宝龄的大男子主义难以忍受。苏雪林每月都会补贴一、二十元给娘家,张宝龄不满她不经同意帮衬娘家,无故跟她发脾气。苏雪林曾抱怨道,补贴娘家所用皆为她教书所得,并未用张宝龄一文钱,张宝龄还刻难容忍,实在世间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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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刻意识到,她和张宝龄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们生活在一起只会苦不堪言。1938年,苏雪林前往武汉大学任教,讲授中国文学史,不久后张宝龄也去了西南地区,担任昆明机械厂的总工程师和厂长。夫妻常年分居两地,唯有周末才能见上一面。1942年,历经4年分别,二人终于重逢,但夫妻感情淡薄,依旧分开居住,从未同房。

这是一段没有未来的婚姻,苏雪林自然不想将就度日,又碍于天主教教徒的信条不能离婚,这就将就了36年。解放后,苏雪林去了台湾师范大学任教,张宝龄选择返回老家,各择一城终老,婚姻名存实亡。

1999年,苏雪林于台南成功大学医学院病逝,享年103岁。她临终忆起远在大陆的丈夫感叹道,何必婚姻,短短四个字,透露出的却的是36年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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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里遍寻不得爱情,苏雪林全身心投入到文学创造和学术研究,她笔耕不怠,《鸽儿的通信》、《小小银翅蝴蝶的故事》相继面世;她深入研究屈原及其作品,联通‘世界文化同源说’,取得了不俗的成就,和凌叔华、袁昌英一同被誉为“珞珈三女杰”。

苏雪林曾说,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性,青年时也曾向往过爱情,屡受打击之后再也不想提起这两个字,还不如把其化作文学创造和学术研究的动力,婚姻爱情永远不是生命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