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回到北方,晋惠帝光熙元年(公元306年)司马越终于赢得了“八王之乱”的胜利。司马越直接用毒饼毒死了白痴皇帝司马衷,改立其弟司马炽为帝,这就是晋怀帝。

怀帝永嘉元年(公元306年),司马越任命刘琨为并州刺史。在版桥一仗击败了刘渊军前将军刘景,刘渊自起事以来首逢强敌,重新对局面进行了思考。

而此时的邺城也发生这一场激烈的战争,司马颖旧部汲桑正进攻着司马腾,他的先锋大将便是日后雄霸北方,为后赵奠定基业的羯人石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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羯人乃是匈奴别部羌渠的后裔。相比于匈奴本部,羯人的地位要低得多,羯人的基本社会单位还是长期以部落存在的。石勒原来的名字叫背,耳朵里总能听见金戈铁马之声,用现代话说,大概就是耳鸣吧。古代君王有异象的很多,总之就是想告诉我们,他和别人不一样。

当地的大户郭敬、宁驱认为此人非同寻常,经常给予资助,石勒感激之下,便为他们耕种。晋惠帝末年,并州饥荒大乱。石勒和族人出外逃生,走散之后穷极无奈,又重新回来投靠宁驱。

石勒对郭敬说:“现在闹饥荒,就这样穷下去可不行。我们都饥饿至极,可以把他们诱到冀州一带求食,到那里,把他们卖掉,你得身价钱,他们也能活命,双方都有益处。”然而,石勒的想法和司马腾不谋而合,他派兵大捉诸胡,两胡一枷,押到冀州去出卖。石勒这时二十多岁,结果也被捉去。最后他被卖到茌平人师欢家为耕奴。

欢见石勒容貌不俗,壮健雄武,又善骑射,深感他与众不同,就把他给放了。石勒重新浪迹四方,为人作佣工。一次他被乱军捉住,恰好一群鹿从旁边跑过,军士争相追捕群鹿,石勒才得以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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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投无路之下,石勒邀集了王阳、夔安、支雄、冀保、吴豫、刘膺、桃豹、逯明等八骑为劫盗,后来又得到郭敖、刘征、刘宝、张曀仆、呼延莫、郭黑略、张越、孔豚、赵鹿、支屈六等十骑。这些人在当时都是武艺超群的马上高手,号称十八骑。他们闯入皇家马场,骑上宝马当上了当时飞车党。

抢来的财宝就去贿赂汲桑。所以汲桑起兵之时,石勒便率众投奔了汲桑。汲桑十分欣赏石勒的“骑兵抢劫队”,就命他以石为姓,以勒为名,“石勒”的称谓便从这时开始。

石勒打仗之勇猛,在十六国时期可是一顶一的,再加上骑兵强大的冲击力,、长驱直入邺城中,其部下李丰将惶恐出逃的司马腾杀死于城外。汲桑的军队在城内屠杀士族、民众万余人,又放一把火烧了邺城宫室,大火十日不灭。

刚刚终结内乱的司马越坐不住了,他立即派出大将苟晞和王赞兴兵讨伐。双方相持数月,互有胜负。苟晞是西晋朝为数不多的名将,他看出汲桑和石勒不是一个段位,东武阳一战晋军大破汲桑军,并一路追击,汲桑成溃败之势。

汲桑与石勒收拾残兵败将,准备投奔刘渊,不想在赤桥一带时被冀州刺史丁绍袭击,汲桑与石勒在乱军中失散,汲桑逃到平原,被晋军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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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的残兵逃至上党,石勒便投靠了胡人张背督、冯莫突的部队,他很快看出这支部队难成大器,就对张背督等人说:“现在天下的形势是刘单于(指刘渊)举兵反晋,而我们的力量却一直没有追随他们,难道我们有实力独立作战么?”

张背督等人自觉不敌。石勒乘机应道:“既然如此,何不早寻出路。如今我们的部落已经有人收受单于的赏赐,准备叛逃投奔单于了!”

张背督等人深以为然,于是跟随石勒一起投往汉营,进行风险投资。汉王刘渊大喜,封张背督为亲汉王,冯莫突为都督大部,任命石勒为辅汉将军、平晋王,统率这支部队。

刘渊本想招降同为游牧民族的乌桓部,然而乌桓部对刘渊并不感兴趣。于是,招抚不成,那就剿灭吧,石勒向刘渊献苦肉计,他假装在刘渊处获罪,前往投奔乌桓伏利度。伏利度很高兴,与石勒结为兄弟,石勒出兵时每每所向无前,深得伏利度部下之心。可以看出石勒个人魅力很强。

石勒经营一段时间后,认识到众心已经归附于他,便突然在军中聚会时挟持伏利度,并对其部下说:“如今若起大事,我和伏利度谁可为主。”众人喊出“石勒”的名号,石勒当即放了伏利度,率众归顺汉国。石勒心态还是比较善良的,换成项羽,伏利度就是第二个宋义。

汉王刘渊得了乌桓加盟,如虎添翼,加封石勒督管山东征讨诸军事,并把伏利度部也交给石勒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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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怀帝永嘉二年(公元308年),刘渊以四子抚军将军刘聪等十将为南路军,以辅汉将军石勒为东路军,分别向太行和冀州一带进军。两路大军顺利完成目标,刘渊直接把都城迁到了蒲子(今山西隰县),继续对晋朝施压,先后收降鲜卑、氐等部落。八月,石勒大军入主邺城。

刘渊认为汉军手握并、冀两州的大部,兵临洛阳,已经可以和晋朝分庭抗礼,便竟迫不及待地的称帝,改元永凤,大赦境内,封长子刘和为大将军,四子刘聪为车骑大将军,族子刘曜为龙骧大将军,其他宗室尽皆封王。异姓按勋谋区别,也封为郡县公侯。

这样,汉、晋两国已成为真正意义上对等的两国,他们在洛阳附近的决战,将成为决定双方今后命运的一场生与死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