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恐怖的毒物是什么?

日剧《非自然死亡》中给出了答案:完全未知成分的无名之毒。

若是毒性剧烈且毒发缓慢,症状隐蔽还无色无味无形,再加上难以被检测到,那真是完美的毒药。

然而外国影视剧中作为毒属性而出现的事物,大多都带着明艳的绿色。

白雪公主里浸苹果的毒药是绿的,哈利波特中的致命黑魔法“阿瓦达索命”发出的光线也是绿色的。

这些影视剧中的绿色,光彩夺目,还给人一种很邪恶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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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的秘密

除了外国影视剧作品,“绿色邪恶”在各种场景都频繁出现。

比如,不少电子游戏中都会使用绿色代表中毒掉血。看到屏幕上一团绿,玩家就会产生一种“我受伤了”、“马上要死”的焦虑感。

再比如神秘不见天日的黑客,他们的电脑操作界面永远都是黑屏绿光。

生活中的绿色恐怖,最明显就在食物的变质与腐败。

一日三餐,干饭万岁。但如果你的食物长这样……

(多图慎入)

或者是这样:

又或是这个颜色,你还有食欲胡吃海喝吗?

不知道从何开始,绿色似乎暗藏了约定俗成的“邪恶”、“有毒”、“死亡”等等含义。

那么多颜色,为什么偏偏是绿色?

这或许跟维多利亚时期盛行的“巴黎绿”(Emerald Green)有关。

那时的欧洲盛行一种染料,染出的绿鲜艳且不易褪色,还像绿宝石一样色泽持久,与传统植物汁液染出的绿色完全不同,把当时的潮流男女们迷得神魂颠倒。

若是谁能有一条这样的绿裙子,堪称是潮流山尖儿上的人物。

除了染成裙子穿在身上,这种绿色也在各个领域狂刷存在感,尤以墙纸、地毯等产品最为突出。

维多利亚女王也赶了这波潮流,命令工匠将她的一整间休息室都涂上这种鲜亮的绿色。

然而风靡一时的“巴黎绿”,却很快蔓延成了“绿色恐怖”:遍布各处的绿色制品,毒死了大批欧洲人。

原来,这种绿色染料中含有一种剧毒物:砷。

那时,长期过度穿戴、使用这种绿色服饰、家居产品的人们开始疯狂掉头发、皮肤溃烂、呕血衰竭,最终死亡。

维多利亚时期有一句俚语:“这些充满魅力的穿戴者,她的裙子上的毒药足以杀死在六个舞厅里遇到的所有崇拜者。”

1862年的插画《砷之华尔兹》,描绘了骷髅身穿含砷礼服跳“死亡之舞”的场景

这段逐绿之旅,充满了始于美丽终于死亡的反差感,开始让人们在此后的很长时间内认为绿色就是毒药的保护色,并逐渐在西方人的意识里,成为一种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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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在人“心”

影视剧中作品中的各种毒药,即使不是绿色,也大多都是一些妖艳贱色。

这又是为什么呢?

毒药在剧中总是呈现诡异的颜色,主要是要符合人们文化中对一个颜色效果的定义。

比如大多数动漫里面的“正派”角色,配色通常使用红、黄等明亮浅色调,带给人一种轻松积极的感觉;而“反派”角色通常是黑、紫、绿等沉重色,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比较压抑。

不同色彩的对照下,画面传递的情绪完全不同。

这是因为在色彩符号中,色彩不仅仅有视觉的第一功能,还有认知的意义。

“人类对色彩的认知有3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以物代色,如用玫瑰指代一种红色,现在人们对于一些事物的直观认识还要依靠它;第二个阶段是以物比色,如桃红、鸭黄就留下这个阶段的痕迹;第三个阶段是寓意于色,即使色彩具有抽象化、符号化的意义。”

绿色的“毒性”正处于第三个阶段,具体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是色彩本身的心理效果。

我们知道,由于太阳辐射不同,颜色有冷暖两个色调,低能高波为暖色,高能低波是冷色,像我们熟知的红橙黄就是暖色调,而绿蓝紫是冷色调。

“冷暖色调”可以带来画面温度的识别,借用“温度”就可以给影视当中的色彩赋予含义。

比如《冰雪奇缘》寻找 Elsa的画面中,就有大量的蓝色调,隔着画面似乎都能感觉到那种透彻心扉的寒冷。

二是社会后天赋予的色彩象征。

“巴黎绿”的百年影响就是典型的后天赋予。

在西方,如果问一条龙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大多数欧洲人都会自然而然地回答“绿色”,虽然并没有人见过龙。但在欧洲人的想象中,所有邪恶的魔怪都有着绿色的眼睛。

对绿色的妖魔化与厌恶,不断被传承。以至于香奈儿早年间的一部纪录片《Signé Chanel》,连最顶尖的裁缝师都得说一句话:“高级定制裁缝师们都讨厌绿色”。

因此,绿色之所以成为现在的“有毒代表”,不单单是其本身的色彩效果,主要还是靠人心在推波助澜。

当你顺应西方历史的偏见去审判绿色,绿色就永远有罪,这就是最毒在人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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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一盘咱们中国传统“毒物”

西方人对于“毒”的颜色,有自己的文化认知。

中国人也有,但却是另一个路子。

我们神秘的东方人,对于毒药的想象,似乎更偏向“隐蔽性”和“一击毙命”。

从江湖传说中无色无味的西域奇毒,到潘金莲喂大郎的“毒药汤儿”,再到宫廷剧中频现的鹤顶红。

这些剧毒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呢?

其实,历史上最常使人中毒的物质,颜色大都比较朴素。

赫赫有名的“古代第一奇毒”——鹤顶红,也称为红色砒霜,其实跟丹顶鹤脑袋上的那抹红毫无关系。

砒霜的主要成分是砷,无色无味。但这种物质不是很稳定,在自然界里一般以氧化物的形式存在,即“三氧化二砷”。

通常情况下,60毫克左右的砷便能杀死一个正常成年人,即便被救回后遗症也少不了。

话说潘金莲给武大郎儿的那碗药,就是融于水的砒霜。

除了鹤顶红,蒙汗药也是武侠剧的“老演员”。

这种毒物在元清的小说、戏本中经常出现,《水浒传》中花和尚鲁智深就曾被母夜叉孙二娘用蒙汗药麻倒过,“瞪了双眼,口角流涎,你揪我扯,望后便倒”。

蒙汗药为粉末状,多下在酒里,故成悬浮液,酒色显得浑黄。蒙汗药与酒配伍,真可谓“珠联璧合”,出门便倒,倒头便睡。

根据资料显示,曼陀罗是蒙汗药的主要成分之一,它被人摄入可抑制汗腺和唾液腺分泌,妨碍人体出汗,故被形象地称为“蒙汗药”。

曼陀罗中起作用的成分主要是东莨菪碱,对中枢神经系统有较好的抑制作用,如今也常常用作麻醉镇静,是毒也是药(毕竟不谈剂量谈毒性的,都是耍流氓)。

此外,我国传统毒物中最神秘的还有鸩酒。

但鸩酒到底是什么,人们始终没有揭开其神秘面纱。

据传,神似鹰的鸩是一种毒鸟,其羽毛上有剧毒,用它的羽毛在酒中浸一下,酒就成了鸠酒,喝之顷刻间五脏俱溃,神经麻木,无痛而死。

这种毒酒都是帝王之用,一般无药可解。

谈话议事间赐一杯御酒探探真心,臣子们惶惶恐恐接过无奈饮下,有毒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无毒便是险象环生,逃过一劫。

所以,论起真正要人命的东西。

鹤顶红也好,鸠酒也罢,包括巴黎那抹绿,其实都是人心的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