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
25岁的年纪,同龄人都在做些什么?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像我这样吧。腹部造口,臀部带着引流管和引流袋,每两周还需要天津复查。工作早已经离我而去了,现在更不用多说别的什么了,就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我,依然继续躲在房间里,不想被外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虽然不需要住院,但是护理、换药是免不了的,尤其是造口,如果没有奇迹的发生,它会伴随我一生吧。护理主要是造口,更换造口袋一系列的流程。第一次造口时是母亲和哥哥一起帮我护理,现在只能母亲自己来操作了。而且由于还有引流管,护理一次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还有承受心理和身体的痛楚。引流管每天睡觉前都需要冲一次。
这些事情我们勉强还能自己解决,换药这个问题就必须找医生了。一开始找了两个村医,他们看到手术切口后都没敢下手就回去了,他们都说没见过那么长的口子,不知道如何下手。无奈,我们又跑到镇上的医院。那里的医生也不敢下手,由于跟医院的大夫认识,所以他们把换药的材料准备好以后就推脱给母亲了。
后来母亲说,人家医生都不敢下手,她如果再不硬上,那我该怎么办呢。从此以后,就连换药的事情都是母亲来做。也不怪我们那里的医生,因为臀部的切口确实太大了,就连G医生的助手都问G医生这么大切口得多长时间才能长好。G医生说慢慢养着吧。
在家里相对还好一点。让我焦躁的是每两周还得去天津,这么远的路程,我又是当时那样的情况,来去太不方便。最后还是托人跟跑私家车的人说好,特意给我留好一个座位。就这样,母亲在拥挤的车上坐着一个小马扎,颠簸了将近十个小时。
看着母亲疲惫憔悴的样子,尤其是下车时她的脚和腿都麻木的不能动了,我的心里百般难过。到医院后依然是母亲一个人跑上跑下。来回折腾了一天一夜,复查只用半个小时。这也是令人很无奈的事情。
振作起来
在夜色中行驶的车上,我觉得我应该坚强起来,既然事情已然发生,事实已经如此,那就顺从上天的安排,我倒要看看这条路途的终点会是怎样的景色。
很快的,我学会了一个人进行造口护理。在得知我自己能护理造口时,终于看到了母亲久违的笑容。此刻我才发现,原来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到母亲的微笑了。后来,引流管我也可以自己完成冲关。不过换药的事情还是得母亲来操作。
就这样往返循环,月落日升。终于熬到了桃红柳绿的季节。春暖了,引流管也撤了,臀部的伤口也基本愈合了。造口也已经被迫接受并且习惯了。这么长时间在家里呆着也有些烦闷。身在农村,很多硬件设施不是很方便。而且由于我个人的原因,周围的环境也无法让我沉思以后的人生,于是,我决定再回到原来工作过的城市,寻找爬出这深渊的路。
结语:
本次记述是《口述系列:两次造口经历,我几乎成了准永久性造口人》主题的最后一篇。让大家陪着我一起回忆痛苦的过去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对不住大家了。这个系列还有很多细节没有记录,其实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也遇到过很多的人和事,有让人感激的,也有让人不喜欢的,算是百般滋味吧。有兴趣的朋友如果有疑惑可以私信或者评论区询问我。后面有机会我会把可能会给大家提供参考的一些细节再整理一下,以番外或后记的形式进行记述。
之所以用“准永久性”(其他平台的标题中含有“准永久性”)这个表述,是因为我还保留着肛门,还有一点点点点点点的憧憬,梦想着在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再做回没有造口袋的状态,哪怕只有一天时间。
后面会记述比较励志一点(我自己认为算是吧)的主题。再次感谢大家陪着我一起回头看看自己曾经走过的路。
全文完
口述人: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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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两次造口经历六:重蹈覆辙,又坠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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