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平底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 釆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这首诗出自晚唐大诗人罗隐之手。“为谁辛苦为谁甜”成为千载以来人们传诵的名句。罗隐作为一名大才子,诗名传扬天下,科场考试之路却颇为坎坷。
罗隐是杭州人,从二十七岁起便开始了考进士的漫漫征程。有一次,罗隐赴试路过江西省进贤(古称钟陵),结识了当地乐营中一个歌妓云英。十多年之后,依旧赴试的罗隐再度与云英不期而遇。虽然十多年未见,但云英对才华横溢的罗隐印象深刻。因此云英非常惊诧,她说:“怎么罗秀才还是布衣?”罗隐于是写了著名的《赠妓云英》:“钟陵醉别十余春,重见云英掌上身。我未成名卿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虽然只是玩笑话,可“可能俱是不如人”透露出罗隐内心的惨痛。
罗隐之所以考不上,有十分隐秘的传说。他一连参加了十多次进士考试,全部铩羽而归,史称“十上不第”。以罗隐的才华而论,当然不是“不如人”。按道教的传说,完全是罗隐一时心生恶念之故,致使文昌帝君发怒,将其功名剥夺。
文昌帝君会根据书生的善恶行径进行判决,与他们的功名相联系。罗隐自幼聪明毓秀,很早便能够作诗,被称为“江东才子”。不过罗隐家贫,经常有上顿没下顿,很多的时候靠亲友借贷度日。借的次数多了,难免引起亲友们的厌恶。
有一天罗隐外出借贷,路上遇见一个相士。相士见到罗隐之后大吃一惊,声称罗隐必然高中进士,一生贵不可言。罗隐十分高兴,不过马上被现实泼了一盆冷水。亲戚嫌罗隐频繁借钱,这一回没有回旋余地给拒绝了。
现实很骨感。想起亲戚的势利嘴脸,罗隐心中忿愤不已,发愿高中进士之后一定要报复。这天夜里,罗隐恍恍惚惚地被带到一位神明跟前。这位神明严厉呵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你生性好杀。你要是高中进士,必然残忍刻薄,伤天地之和气。现对你所有的功名尽数剥夺!”原来这位神明便是文昌帝君。
第二天,惴惴不安的罗隐再一次找到相士。相士无奈地说,“你的面相已经发生改变,功名已失。除非忏悔行善积德,否则不可能出人头地了。”不但功名尽数遭到剥夺,而且面貌都变得丑陋了。后悔不迭的罗隐从此念念为善,但一连考了十多次进士,果然每一次都名落孙山。不过罗隐再也没有动摇,坚持勤修众善,止息诸恶。这样过了几年,有一天罗隐突然梦到文昌帝君托梦:“你数年来洗心革面,所做善事上天都已经知道了。待我慢慢加注你的禄籍。”罗隐不解。后来唐王朝灭亡,罗隐投奔了吴越王钱镠,受到重视,被拜为客卿,果然应了文昌帝君之言。
一念为恶,虽未施行上天已知。罗隐为自己的恶念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只有改过之后,才慢慢再次得到命运的垂青。这大概就是《道德经》所言:“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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