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香港警察踢正步在网上引起不小的轰动,人们在议论之余又将注意力转到了英国法官最具代表性的行头——假发上面。法官和律师佩戴假发的传统源于贵族礼仪,但大家绝对想不到,这种礼仪的产生却是因为梅毒的大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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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到17世纪的地理大发现开启了全球范围内的物质和文化的大交流,它在驱动人类社会加速进步的同时,也让病毒有机会传遍世界。梅毒因此成为艾滋病之前,在全球范围内传播最广,且危害性最大的性病。

关于梅毒的起源,学术界说法不一,有人认为它原本是地中海地区的一种非性病的地方病,地理大发现后变异为性病。不过普遍被接受的说法是梅毒起源于美洲,哥伦布第二次从美洲返航时,将其传入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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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第一次远航美洲的航海探险、开辟新航线任务不同,哥伦布第二次带去了1500多人,奔着殖民扩张、掠夺财富而去。他们与印第安人接触较多,驱使、奴役印第安男性、霸占、婚娶印第安妇女都是殖民者的常规操作。

当事人和同时代人留下的种种资料文献也都显示,在第二次远航时期间,有探险者、殖民者患上了梅毒。随着船队的返航,梅毒在西班牙的巴塞罗那登陆欧洲。最初时,梅毒仅在西班牙宫廷和军队中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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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4年秋天,西班牙与法国争夺意大利的那不勒斯,西班牙士兵将病毒传给当地妇女,当地妇女又传给了法国士兵。由于梅毒的肆虐,法军占领那不勒斯后,仅半年的时间就崩溃瓦解,梅毒迅速传遍了意大利全境。

不久之后,德国和瑞士也出现了梅毒。1496年传到荷兰和希腊,1497年传到英格兰和苏格兰,1499年传到匈牙利、俄罗斯……1498年,西班牙船队经好望角,将病毒带入印度,1505年,梅毒出现在广州,1510年前后又进入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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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欧洲贵族的私生活极其混乱,这为梅毒的肆虐打开了方便之门。法国瓦罗亚王朝和英国的都铎王朝都因梅毒而绝嗣,感染梅毒的王室成员不计其数,就连教会也无法幸免。新教徒一直坚称教皇朱利亚二世是因为身患梅毒,身体溃烂,才不愿信徒亲吻他的脚。

在特效药青霉素没有被发现之前,欧洲人用水银治疗梅毒。水银擦洗和熏蒸疗法对梅毒有一定功效,但是无法根治,而且长期使用会引发汞中毒,从而导致大量脱发。法国国王路易十三为了掩盖自己光秃的头顶,长年佩戴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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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十三戴假发的喜好在其继承人路易十四身上发扬光大。据记载路易十四16岁时就患上梅毒,很早就开始脱发。太阳王在追逐权力的过程中,尤其注重各种仪式和威仪,他从不以真发示人,永远戴着曲卷的长假发,他认为这样能让他拥有如同狮子一般的英气。

大臣们为了迎合路易十四的喜好,纷纷佩戴假发,并形成一套用假发材质、造型来区分等级的制度。在路易十四的带动下,假发成为欧洲其他专制君主争相效仿的新时尚,各种各样的仪式也随之产生,下层民众也竞相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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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权力的衍生品,在法国大革命后,假发随着封建专制君主一同退出历史舞台。不过在英美法系中,司法人员认为假发可以显示司法的威严,于是保留到了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