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把任何一份职业做到极致,都能从中获益匪浅。过去有一种挑粪工的行当,看着不起眼,但挑的都是“真金白银”。老北京的“粪霸”于德顺,就是其中最出名的一位。

一、挑粪由来

现代的排污系统四通八达,我们有专门的化粪池和污水处理厂等程序处理人类排泄物。但在这些技术没发明之前,我们的祖辈要如何处理城镇里每日大量的粪便呢?自然不能像中世纪欧洲人那样随手给倒街上,因此挑粪工的职业应运而生。打元朝定都北京开始,挑粪工就为皇宫服务,后来逐渐普及到民间,垄断了这一行当。

他们往往牵着驴车带着木耙,走街串巷挨家挨户地挑粪,然后再把粪便运出城去,卖给农民当肥料。北京城很大,挑粪工们便按照粪道划分势力范围,坚决不能捞过界。按照行规,挑粪工的粪道可以“世袭”,父死子替外人不能抢。

因有利可图,便逐渐出现了一些“粪霸”。他们用武力兼并小粪道,将所有挑粪工全变成自己的“打工人”,躺在他人的劳动上牟取利益。在粪霸里面,最出名的就要数“于德顺”这个狠人。

二、民怨滔天

于德顺外号“于大肚子”,原本只是个最底层的挑粪工,但他性格乖戾,喜欢动用武力,逐渐拉拢起一支霸占粪道的混混团体。在他的威慑下,老百姓花钱雇人挑粪,却不能自己选择挑粪工;挑粪工卖力干活也只能拿一点微薄的工钱,贩卖粪肥的钱都落在于德顺的口袋里。要是有人想反抗,必然会被于德顺带人堵门,一顿毒打是跑不掉的。

不光如此,于德顺连买粪肥的穷苦农民都要坑一把,他在粪肥里加了大量没人要的炉灰,外表看不出好坏,等农民撒到田里收成不好时,也只能忍气吞声。

于德顺有多狠,通过下面两件事就能窥探一二。第一件是住在于德顺家隔壁史奶奶的回忆,于德顺最辉煌的时候,史奶奶还是一个十来岁不懂事的小姑娘。某天她在家门外玩耍,于德顺家养的大狗对着她的腿就是狠狠一口,这个伤疤直到晚年依旧清晰可见。结果于德顺丝毫不顾及邻里情面,只是剪了一撮狗毛甩下,让史奶奶自己烧了敷在伤口上,态度相当蛮横。

第二件是于德顺的家财被土匪盯上,他们绑架了于德顺二儿子,扬言不给赎金就撕票。谁知于德顺放出话来:只要钱不要儿子,你们喜欢就送给你们了!土匪从没见过这种冷血之人,最后实在榨不出钱来,只能把他的儿子给放了。

“七七事变”后北平沦陷,于德顺看准时机斥资疏通关系,成功运作到“北平市粪便协会会长”的职位。有官职在手,于德顺变本加厉疯狂捞钱,老百姓和挑粪工全都苦不堪言。

于德顺前后霸占老北京36条粪道,从中谋利不可计数。据民间传言,他在北京城购置了100多套房产,城外还有1550亩的良田,家中钱财上亿。

三、大快人心的结局

新中国成立之后,老百姓当家做主,于德顺的末日很快到来。1951年11月,北京卫生工程局发布《关于改革粪道制度的布告》,废除了封建时代的粪道制度,将其归于国家管控。

惹得民怨滔天的于德顺团伙23人被押上审判台,包括于德顺在内的4人被执行枪决。那一天群民欢呼,这个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恶霸泼皮终于付出了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