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此怀念项洪胜
7月12日,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浩哥,项皮不行了……”电话很快就变成了女声,弟妹绝望的声音。
“什么地方?”
“中心医院”。
我直接踏着拖鞋就冲出了家门,看着修建的庙嘴大桥,心里痛骂,为什么改变了道路?为什么阻断了车辆的通行?的士司机们,你们都到哪儿去了?
20分钟后我赶到了医院,望着比蜗牛还慢的电梯恨不得开砸,21楼的数字总算熄灭,我冲了出去,看着专用电梯缓缓地打开,护士退了出来,担架上面一个光头躺着。我滑了过去,抓着兄弟的手,摇晃,你不理我了。只有你那响雷般的鼾声,还是那样熟悉,就跟你睡着了一样。我俯在兄弟的耳边,拼命吼着:项皮,项皮!你知道我来了吗,兄弟在陪着你!我只看到了你眼皮微弱的跳动,你是在回应我吗?我要你说出来,可你没有……
手术室门上的刺眼红灯,冰冷地亮起……
三个小时过去,你出来了,已经没有了响雷般的鼾声。代替的是护士有规律地操纵着的手动呼吸机。抓着你的手,跟你平时一样,还是那多汗。
重症监护室,我帮着护士,右手扶着你的后颈,左手托着你汗得有些打滑的后背,转移到了病床上。望着医生有序地接上了仪器。望着那些不懂的线条,还在有序的波动。期待你的睁眼,期待你的鼾声。
医生召集我和弟妹,告知。手术进行一半,呼吸已经停止,心跳还存在,现在依靠呼吸机帮助呼吸。你的爱人晕倒了,你的孩子木纳了……
你有亲人来看你了,你的兄弟来看你了,你的领导同事来看你了,你就那样静静地躺着,你也不招呼一下,你这次为什么这样不懂事呢?
40个小时你就这样躺着,心跳的曲线幅度越来越小,14日11时13分,它无情地成了一条直线…..
兄弟,你就这样离开了我们?我们那些美好的岁月,你还记得吗?
重庆河运学校,小卖部,两毛钱菜票,两支烟……
重庆河运学校,寝室,你那让我们都忍受不了的脚臭鞋子被扔了多少双?记得吗?你那被泡一周的裤子成了盐菜,忘记了吗?
重庆,黄果树路边,哪边来车就拦上哪边的车,就去向哪方……
宜昌,你掏出了仅有的50元,递到我手上,为了我的约会……
宜昌,我们划拳喝酒,开始划输了的喝,看着酒我不行了,都想喝,改变了规则,划羸了的喝,这你不能忘记吧……
海上,你说你的平衡神经没有了感觉,所以你不晕船,你想起来了吗?
海上,我们一起十来人都待在驾驶台,寻找大海中一点点的亮光,寻找我们的希望,你再给我讲一次,好吗?
兄弟,我桌上的烟,你为什么再也不来拿着抽了?
兄弟,我柜子的酒,你为什么不来偷着去喝了?
兄弟……
项皮,你以前总是听信我的每一句话。
兄弟,可这次呢?
是你没有听见还是不相信?就这样扔下了你的爱人,扔下了你的孩子,扔下了我们兄弟,扔下了我们战友……
你为什么呀?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相信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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