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5-10号凌晨的5.50分,当全世界在数小时之前,依然沦陷在康乃謦花语的海洋里、人们在现实中和互联网上晒着母亲节无尽的爱的时候,我却不其然地想起了没有父亲的父亲节……不合时宜的我和我的父亲,在人间的最后交流。

记得父亲被我发现精神萎靡、不思饮食、还行动困难时,便强行要把他送去医院,…坐车去医院时,竟然是连坐都坐不稳,必须靠在我的肩膀上半躺半坐着过去的…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经医生初步诊断后、在急诊室等待护工下来推父亲上病房时,我忍不住埋怨父亲说:“早几天大姐她们说送你来医院你自己硬撑着不愿意。如果早点来了医院,你自己也不用熬得那么辛苦。现在倒好,自作自受吧!”

老顽固这个时候神志还是很清醒的,听我埋怨,他长叹一声:“我是不想继续连累你们几个儿女啊!你们都有家庭、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难……”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这是父亲留给我的倒数第二句话-这个时候我跟父亲还能正常地语言交流、父亲还能伸手要水喝。

当父亲在医院安顿下来,主诊医生跟我们说了父亲的情况不是很乐观,肺部感染、呼吸道出血。决定边做全身检查,边保守治疗。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在送他住院时我已经觉得情况很不好,所以我对医生的诊断也没有什么异议。给父亲安排好护工和办理入院手续后,我跟父亲告别,劝他乖乖地配合医生的要求、有什么想吃的、喝的就喊护工……我要先回去上班了,等周末就回来接他出院。

在我跟父亲说着这些话时,父亲直勾勾地看着我,等我说完了,才说了一句:“你把我送进来,不带我回家啦?”我赶紧重复了前面几句话,要他安心在医院等我接他回家。

父亲不再说话,只是很不满地看着我,直到我走出病房,依然能够感觉到,身后有父亲追随着我的目光。我不知道父亲刚才跟我说的那句话,已经是他留给世界上最爱的我,最后的一句话。从此别后,再次见到他时,他是插着氧气,回到家里,渡过最后的弥留时刻。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当我听到消息连夜找了个陌生司机,从另外一个城市赶回父亲身边时,他已经不能言、不能动、不能吞咽,但听到我呼喊他的声音时,原本嘴唇干裂、静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父亲,竟然激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又半弓着支撑起上半身,喉咙里发出隐隐的声音。我贴近到他的嘴边,才听到几个字:“我好辛苦啊!”我泪如雨下。

我赶回来后,父亲还没咽下最后一口气,依然再多支撑了几天。我们几个只能轮流地给连温开水都吞不下的父亲,用棉签沾水来湿润一下口腔……

当闻听消息的亲戚都纷纷来探望、我故意在父亲的床前,跟一个来探病的堂兄弟开玩笑,说要父亲要赶紧好起来,等堂兄弟可以陪父亲去开年度总结表彰大会,再拿一次“优秀党员”称号时,父亲紧闭的眼角,竟然流出了眼泪。这就是父亲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画面。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在父亲徘徊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星期的日子里,我必然放下所有事情,陪伴他最后的时光。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除了父亲刚刚去世后不久,我分别梦到他两次外,近期,父亲已经完全不再入梦。是因为他真的魂归极乐、不再记得这一生的牵绊了?还是因为我的睡眠质量不好、让他难以找到入梦的机会?

ps:两次梦到父亲,第一次梦中的场景,是我带着父亲和母亲,三个人正在日本成田机场办理入境手续……我带他们去旅行。梦中的他们俩个,笑魇如花。很年轻、很开心。

第二次梦到父亲,梦中的他依然跟母亲在一起,这一次父亲告诉我说阴雨连绵,衣服怎么晾也晾不干。

现实生活中的母亲,生活依然只能半自理、依然总是念叨着父亲就坐在她的旁边跟她说话、依然念叨着父亲又半夜三更不睡觉起床看电视

##MCN加“薪”升级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