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基本都是自己做不了主的年纪,你是被穿上花裙子去游乐场当小公举,还是爬十几米松树掏鸟窝当假小子,这就看父母给你放养到哪里了。

而我,就是那后者。

父母是双职工,常年出差,也没送过我去幼儿园,把我送到了农村姥姥家,至今我耿耿于怀。

农村,除了自由,啥也没有。

想吃点好吃的,就要等父母出差回来,从各个城市捎回来各种特产,但至今也没记住点特别的东西,那是他们自以为好吃的。

小时候,什么“农村三霸”是不存在的,鸡鸭猫狗都是好朋友。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虽然被狗咬过、被公鸡叨过、被大鹅拧过,但是,没玩具,不玩它们玩啥?

当鸡鸭猫狗都是毛绒绒的幼崽时候,它们可喜欢找你玩了,等它们长大了,它们就开始欺负你,至今没搞懂为啥。

给红的、黑的、黄的小鸡都起上名字,什么小红嘴、小黑、小跳腿(这是只残疾鸡)。

特别有一只猛禽——大公鸡,得给它拴上,要不它总叨人,本人被它叨哭过。

但也不知道哪个没文化的,你把它拴门上,跟个门神似的,那咋进屋啊?所以,每次进屋里还得有人专门看着鸡,自己才敢进去。

几岁的时候,压根没想过这些家伙们都是餐桌上好吃的,都当作小伙伴来玩。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家里如果有只“战斗鸡”或“扑棱鹅”,狗子就可以靠边站了。

夏天,葡萄架上偶尔会长些桔黄色的毛毛虫,非常害怕,不敢用手拿,又不敢弄死它们。

找来一根香,把毛毛虫身上的毒毛都烤掉,只剩下肉乎乎的虫子还完好无损,就不管它们了。

还有那种会拉一根长丝,吊在半空中非常胖的大青虫,路过树下差点撞头上吓个半死。

还有一种跟柳树皮一样颜色的“贴树皮”毛毛虫,好多只特别喜欢聚集在一起,看着就恶心,不小心碰到了,就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毒死。

另外还有一种特别的虫子——杨拉罐,秋天才能看到它。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万物凋零的时候,树都变得光秃秃,偏偏这种虫子比较特殊,它还在树上面,外面是一层厚厚的硬壳,它躲在里面。

灰色带条纹的壳,单独或几个在一起,贴在树上特别紧,就像用胶粘上去的一样,很难弄下来。

据说,这叫黄刺蛾,成虫我是没见过,春天它们就会钻出来,变成了洋辣子,好像有毒。当它们钻出来后,那个硬壳罐上面就会有一个特别圆的孔,像测量加工过一样,特别整齐光滑。

感叹大自然的生物是如此地厉害。

现在有些人把这些杨拉罐弄下来炒着吃,还说是一种美味,好像还挺贵,反正我是没吃过。

在农村,其实是不缺水果的,并不是说种的果树多,而是田间地头就有很多的小野果,就像是在城里吃小零食一样。

春夏天有又脆、酸甜的灯笼果,放嘴里一嚼嘎嘣嘎嘣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醇香多汁的黑星星,越黑的越甜,里面还有一些籽,绿的没熟硬硬的苦的不能吃,叶子和小白花都有点像辣椒秧,一串串的长在一起,感觉像迷你版的小番茄;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秋天有香香的菇娘果,“娘”正确的发音是读三声niǎng,等到变成金黄色的时候,吃起来特别香,里面还有很多籽,果肉里面是稍微有点硬的。

没有成熟青色的时候,女孩子们会拿一个很细的小木棍,把菇娘里的瓤,从后面果蒂孔里小心翼翼地都挤出来,最后剩下一层薄薄又有韧性的外皮。

放进嘴里,小孔向外冲下,往里一吸,菇娘皮就充满了空气鼓起来,再闭上嘴轻轻下压,把空气从果皮中挤出来,就会发出“咕……咕……”的声音,这是一种玩的技巧。

而且小伙伴们会比赛,看谁把菇娘里的瓤挤出得又快又好,又不会破坏果皮;又看谁把菇娘吹得声音又长又响,你就赢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其实,跟我最要好、最有意思的是一只土狗和土橘猫。

那时候我好像才三五岁的样子,根本也不太记事,只记得我睡觉的时候总得抱着大橘猫。

大橘叫啥我也不知道,只是偶尔看小时候的照片,姐姐手里抱个皮球,我手里抱个大猫。

忘了哪年,我出了“交通事故”,让车给撞了,自行车。

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老爷们,骑个二八大车子,东拐西拐也不好好骑,我那么一丁点,正从院子里往外跑,结果给我撞个正着。

膝盖也破了,眼睛也肿了,至今没明白眼睛咋肿的。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自己小不点的身高,现在回想起来,感觉自行车跟汽车一样高,所以往后一直比较恐惧自行车,到了初中才敢学骑自行车。

我成了病号,那时候物质也匮乏,农村更是啥啥没有,据说好像我老妈从城里托人给我捎去了蛋糕。

还好有大橘陪着我,自己也没舍得吃蛋糕,把蛋糕捏吧捏吧,搓成了一条条的,留给大橘吃,结果这家伙不吃,后来坏了都扔了。

这就是小时候的天真,猫哪有乐意吃蛋糕的。还觉得大橘傻,不领情,这么好吃的给你留着你还不吃。

我觉得如果大橘会说话的话,它会说:你才傻。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记得有个眯缝儿眼的亲戚,是个四五十岁、嘴上留着一圈胡子的男人,一到姥姥家他就会专门跟我“作对”,经常把我的大橘猫给吓跑了。

我就会哇哇大哭喊着:薛某昌,你把猫给我抓回来……

哈哈,想想好笑,其实那个男人是我姑姥爷,小时候也不懂,听见别人说他的名字,自己也那么叫,好在姑姥爷脾气好,也不生气,总是眯着小眼、叼着一截旱烟笑着。

后来,我回了城里,听说大橘猫吃了带药的老鼠死了,就这样,小时候的一个伙伴没有了,只是偶尔翻相片,还能想起它。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在农村,养狗的功能一般就是看家护院,在九十年代,狗也没现在那么多的品种,基本都是本土的土狗,只要随便养一只就行。

姥姥家的阿黄也不例外,同样也不太记得它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是一身浅浅的黄色,就叫它阿黄吧,好像它也没有名字。

每次去姥姥家,阿黄和姥姥都会出来迎接我们,跟姥姥赶集的时候,它也会跟着。

因为年纪小,我觉得阿黄很高,它的脊背跟我的头快要一边高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一年冬天过年,又回姥姥家串门,父母开车赶了200公里的路程,大约傍晚到了姥姥家。

一进门,我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阿黄,蹲下来摸着它说:你不认识我啦。没想到,它回头照着我的左脸就来了一口。

我那时好像已经六七岁了,当时也没哭,只是捂着脸躲在门后,多亏老妈发现的及时,问我是不是被狗咬了,掰开我的手看到了脸上的狗牙印。

就这样,进屋还不到10分钟,又连夜往城里赶,给我打狂犬疫苗。

后来才知道,阿黄刚生了小狗,因为跟我也一两年没见面了,比较护崽子。其实我也没计较那么多,只是又涨了个新知识,大狗会生小狗,它会很护自己的娃,哈哈。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同样,阿黄的结局也不是很好,不知道在哪一年哪天夜里,它被恶毒的偷狗贼偷走了,就这样,另一个小伙伴也没有了。

随着长大,自己在城里上学,很少去农村了,那些昔日的野果小零食和动物小伙伴也逐渐消失不见。

没有说分别,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它们的印记。

童年,也没特意过过什么“六一”,都是在疯玩中野蛮生长。

童年,是那么的短暂,刚记事起,还没来得及再去跟各种小伙伴一起创造回忆,自己就突然间长大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多想自己再聪明点,能多一些记得起那往日的点点滴滴。

可回不去了,那些曾经给过我单纯快乐的日子。

我想说:我还记得你。

——END——

〖关注@喵超疯之幽灵界〗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