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恐怖主义：人类和平安康的新威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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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恐怖主义：人类和平安康的新威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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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的第三节：生物恐怖主义的历史与现状

三、生物恐怖主义的历史与现状

说生物恐怖主义，很容易使人联想到生物战。其实，生物恐怖主义与生物战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它们都是使用生物制剂（Biological agent）作为战剂，只是使用场合不同和使用目的有所差异而已。在战场上使用生物制剂就称为生物战，而在恐怖活动中使用生物制剂就称生物恐怖主义袭击。

生物制剂（Biological agent）又称生物武器（Biological weapon）、生物战剂（Biological warfare agent），是指细菌、病毒、原生动物、寄生虫、真菌，可以有目的地用作生物恐怖主义或生物战中的武器。

生物制剂的施放装置包括炮弹、炸弹、火箭弹、导弹等的弹头和航空布撒箱、喷雾器、气溶胶发生器、装载媒介物（鼠、蚊、蜱等）的容器等。用生物制剂杀死有生力量和毁坏动、植物的武器系统，称为生物武器。

防护服上的图标和警示语

在人类战争史上，细菌武器的使用由来已久。

据文献记载，最早使用细菌武器的案例系公元前1200年，赫梯人将带菌的尸体抛射到敌方土地上。

1349年，金帐汗国札尼别军队围攻克里米亚半岛上的卡法城时，由于城坚难摧，攻城部队又受到由中国向西蔓延的鼠疫大流行的影响，他们便把鼠疫病死者从城外抛到城内，结果使保卫卡法城的许多士兵和居民染上鼠疫，不得不弃城西逃。城内原有的意大利商人逃回欧洲，成为欧洲黑死病流行的源头。

18世纪北美洲庞蒂克战争期间，英军司令第一代阿默斯特男爵杰弗里·阿默斯特曾下令向当地原住民赠送有天花病毒的礼物，试图通过散播病毒的方式消灭当地反抗势力，但效果不得而知。

我国古代汉匈战争中，由于汉军攻势凌厉，匈奴军队在谋士的策划下，将染有病毒的牛羊埋在汉军经过的道路和水源上。这或许是中国历史上关于“生物战”的最早记载，也是“生物战”的雏形。

真正研制和使用微生物作武器，始于二十世纪第一次世界大战。

1917年，德国特工在美索不达米亚，用炭疽杆菌感染了法国军队的数万头军用骡子和马匹，严重影响了法国军队的战斗力。

最臭名昭著的是日本731部队。

从1935年开始，这支侵华日军部队在我国东北地区，大肆生产鼠疫杆菌、炭疽杆菌、霍乱弧菌、伤寒和副伤寒沙门氏菌、痢疾杆菌，并用人体作为实验的工具。

1940年，日军使用这些病菌在浙江宁波散布；1941年，日军到湖南常德投掷染有鼠疫菌的跳蚤。

1942年，日本731部队第三批远征队参加了浙赣战役，用飞机把130千克的炭疽杆菌等病原运至预定地点，然后向水源地、沼泽区和居民区投撒，使这些地区陆续暴发疫情，造成中国军民大批死亡。

日本战败后，731部队在逃跑时，还将炭疽杆菌散播在华中地区一带，再次造成大量群众感染与死亡。

侵华日军“731”部队档案证实，细菌战是日军侵略扩张的重大战略之一。

1995年3月20日上午7时50分，日本东京地铁发生了一起震惊世界的投毒事件。

本次事件共造成12人死亡，约5500人中毒，1036人住院治疗。

事件发生当天，日本政府所在地及国会周围几条地铁主干线被迫关闭，26个地铁站受到了影响，东京交通陷入一片混乱。这为刚刚经历了阪神大地震的日本社会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发动本次袭击的是名为奥姆真理教的一个新兴宗教组织，这个宗教组织因松本沙林毒气事件及坂本堤律师一家被灭门事件而面临被取缔，其信徒决定先发制人，袭击日本的政治心脏，以此向政府报复。

受袭的三条地铁均经过日本政治机关密集的霞关，这里是大量政府部门总部的所在地，邻近为皇宫，还经过永田町，这里是国会、首相府及执政党自由民主党的总部。

事件发生后，警方立刻封锁了富士山脚下的奥姆真理教总部，并发现其库房内存放大量化学药品及仪器，俨然一座化工厂，其中有大量制造沙林毒气的初级原料。

5月16日，日本警察厅在得知确切消息后，出动几百名头戴钢盔，全副武装的警察，于奥姆真理堂二层与三层之间只有一尺高的密室内将奥姆真理教教主麻原彰晃抓获。警方同时袭击了该教在全国的130多个据点，抓获了40多名头目和教徒。

奥姆真理教教主麻原彰晃

还有一起著名的案件，就是由麻原为首的奥姆邪教在日本东京地铁进行的沙林毒气袭击事件中及之后，奥姆邪教同时在东京８处地点播撒了炭疽杆菌。但由于不明原因，炭疽杆菌并未造成伤害后果。在其后警方的搜查中令人惊讶地发现，该邪教确拥有炭疽杆菌等生物战剂，并已制定了生物恐怖袭击的行动计划和具体实施手段。

美国军队也有生物战的罪恶历史。

20世纪50年代，侵朝美军就曾经在朝鲜北部和中国东北地区使用生物战剂。至今，在辽宁丹东的抗美援朝胜利纪念馆中，还保存着美军所用生物弹的弹体残骸。

生物恐怖主义已对国际社会构成了严重威胁。

据统计，从1960年到2020年，全世界发生的有据可查的生物恐怖事件有130起左右。其中，利用生物制剂直接预谋杀人的近70起，震惊国际社会的也有多起。近几十年内比较著名的生物恐怖主义袭击事件有：

1984年９月，美国俄勒冈州波特兰镇的拉金尼什教派的教徒，将自制的含有沙门氏伤寒杆菌的酒，秘密地喷洒于10家餐馆的色拉台的水果和蔬菜上，灌注到蓝纹奶酪的表面和桌面咖啡奶盅中。导致该镇751人患急性肠炎，其中45人需入院治疗。此行为目的是为阻止该镇镇民投票表决否定该组织在镇里建立该教派总部。

1996年10月，在德克萨斯州某大医学中心的一个实验室，12名工作人员发生食物中毒，经化验检查是志贺氏２型痢疾杆菌污染食品柜内点心所致。调查研究证实，这是一起人为的生物恐怖袭击事件。

9.11恐怖袭击

9．11事件不久之后的2001年10月2日，美国佛罗里达州卫生署及州管辖的西棕榈滩卫生署接到博卡莱顿小城可疑炭疽的首例报告：63岁的《太阳报》编辑罗伯特·斯蒂文斯，因发烧、恶心、呕吐及意识不清到当地医院就诊，病理学检测和尸体解剖证实，死于肺炭疽。该患者于9月27日发病，10月5日死亡。

其后，在美国纽约、哥伦比亚特区、新泽西、康涅狄格州也相继发现炭疽病例。警方从多封含有白色粉末的信封内检出炭疽杆菌。

最终确认的病例总数为23例，死亡5例。

美官方证实，美国发生的邮件炭疽事件与生物恐怖袭击有关，这是生物恐怖主义袭击活动的典型案例。

这次炭疽攻击分两波进行。

第一批含炭疽炭疽杆菌的信件从特伦顿发出，信件的邮戳是2001年9月18日，正好是在911恐怖袭击事件之后一星期。这批信里一共有五封信，寄给位于纽约的美国广播公司新闻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部、全国广播公司新闻部和《纽约邮报》以及位于佛罗里达州博卡拉顿美国媒体公司旗下的《国家询问者》。

2001年炭疽杆菌袭击事件中，装有大量炭疽杆菌粉末的信封

三个星期后，另外两封含炭疽杆菌的信也从特伦顿发出，它们的邮戳日期是10月9日。这两封信是寄给两名民主党参议员的：佛蒙特州的帕特里克·莱希和南达科他州的汤姆·达施勒。

第二批信里的病原比第一批的更危险，它们含有约一克高纯度的几乎完全由孢子组成的干燥粉末。2002年，纽约州立大学的分子生物学家巴巴拉·罗森堡教授在接受澳大利亚广播公司采访时称，这些粉末为“武器级”的生物制剂。

信件导致十数座建筑被炭疽污染。清洁布兰特伍德邮政设施共用了26个月，花费了1.3亿美元。哈密尔顿的邮政设施一直关闭到2005年3月，其清洁措施花费了6500万美元。美国国家环境保护局花费了4170万美元清洁华盛顿的政府建筑。一份联邦调查局文件说，整个破坏超过了10亿美元。

科学家布鲁斯·爱德华兹·艾文斯被列入最可疑的嫌疑人。就在真相似乎要被揭开时，艾文斯因过量服用对乙酰氨基酚而自杀身亡。

布鲁斯·爱德华兹·艾文斯被列入最可疑的嫌疑人

直到今天，这一事件的真相依然扑朔迷离。但是美国始终认为伊拉克是这次生物恐怖袭击的幕后黑手，并且以打击恐怖组织的名义，在 2003 年对伊拉克发动了战争。

需要说明的是，美国政府是生物战研究最积极的国家，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到目前为止，美国建立的生物实验室种类繁多，数量庞大。据美国科学家联合会2020年2月的统计，美国国内目前有13家正在运行、扩建或规划中的生物安全四级实验室（P4实验室），以及多达1495个生物安全三级实验室（P3实验室）。

美国在国内外实施如此庞大的生物防御项目，无疑增加了生物制剂泄漏或扩散的风险。根据美国审计署2009年的一份报告，在过去10几年中，美国的P3实验室发生了400多起事故。比如在2014年6月，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将炭疽杆菌从生物恐怖主义快速反应与先进技术生物安全三级实验室转移至邻近的二级实验室时，由于消毒技术不到位，导致80多名中心工作人员接触了此种危险病原体。

2019年7月，美国德特里克堡实验室突然宣布关闭，理由是实验室动物管理出现严重事故，但具体原因没有对外公布。

鉴于美国随后发生了“白肺病”以及附近养老院老人神秘死亡，外界一度怀疑这个实验室和正在大流行的新冠肺炎疫情有关联。

相比于因疏忽导致的泄漏事故及员工的个人犯罪行为，更让人担心的是国家层面的一些举动。

根据俄罗斯官方的说法，美国目前在全世界建立的生物实验室已超过200个，遍布原苏联加盟共和国及周边的27个国家。

尽管美国声称在海外设立生物实验室的目的是进行生物监测、为发展中国家提供援助、研发防御生物袭击的手段和方法，但其真正意图和高度的不透明性，已引起了人们的质疑和警惕，反对美国在国外设立生物实验室的呼声也日益高涨。

德国哲学家黑格尔说过：历史给人的唯一教训，就是人们从未在历史中吸取过任何教训。近年来，美国德特里克堡生物实验室屡次被曝出从事非法生化研究。国际社会多次呼吁美国开放实验室，让世卫组织参与调查。

未完待续，下期更精彩。

仅列出作者本人已公开发表的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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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奇云. 网络恐怖主义——没有硝烟的战争（三）[N]. 中国社会科学报， 2012-6-13，316（B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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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奇云. 合成生物学指引我们向何方？[J]. 生命世界， 2011(5)：4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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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本文的参考文献，仅列出作者本人在国家公开出版发行的正式出版物上发表的相关文献。

生物恐怖主义：人类和平安康的新威胁（1）

《生物恐怖主义：人类和平安康的新威胁！》（连载之三，本文第四节）

四、揭开“生物战剂”的神秘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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