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查员为之一个机灵,先前调查时朱传瑞怎么没说到这个情节,于是就让赵婵娟把具体情况详细说一说。原来赵婵娟的丈夫是火车司机经常在铁路上跑车,去年她生了一个儿子,他们夫妇上班不在家孩子由婆婆带。最近婆婆骨折去女儿家休养,而十四个月大的儿子最近感冒来了。10月4日儿子高烧不退丈夫跑车在外,赵婵娟只得把儿子送到自己供职的市立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患了肺炎得住院。那么小的孩子住院,赵婵娟不放心却又没有办法。

10月5日轮到她上夜班,儿子在儿科病区住院,她不放心想溜出去到儿科病区看看。她六年前从护士学校毕业后就直接进了市立医院儿科病区,一直干了四年才调到内科病区。所以儿科病区她很轻松就能进去,唯一的难题就是医院有严格规定护士上班时不能离开自己的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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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赵婵娟来说,这简直比登天还难,主要是朱传瑞是全院屈指可数的几位不通人情的医生之一。在他手里无论大事小情从来没有通融的余地,即使是院长或者是市卫生局领导有什么事跟他商量,他也是开口闭口“规定”“制度”。不符合规定制度的,根本就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而那天上夜班的赵婵娟如果说想要离开的话,只要出病区就得经过朱传瑞批准,否则吃不了就要兜着走。

市立医院自建院以来一直保持着严格的制度如若是违反规定加上朱传瑞的强烈反应,医院没准就会把她开除了,因此赵婵娟不敢跟朱传瑞开口。没想到这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晚上7点的时候,赵婵娟给患者贾典珉挂上一瓶500毫升的葡萄糖生理盐水输液,通常是输完这样一瓶的话至少需要两个小时。

8:00的时候赵婵娟去病房巡视正好在走廊里遇到朱传瑞,朱传瑞竟然主动关心起赵婵娟儿子的病情说:“小赵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去儿科病区看看。”

赵婵娟闻听此言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回过神来之后连忙问:“这行吗?要不我就往儿科病院打个电话问一下。”

朱传瑞说:“没关系你去吧!这里现在就一个病人在这输液我就替你处理了。”

就这样赵婵娟去了儿科病区,其实儿子在病房里待得挺好的,那里的护士一个是出于责任原因,第二个是由于赵婵娟的关系,再就是这孩子非常的可爱,医生护士很关心他。赵婵娟过去的时候孩子正在熟睡,她也没有敢打扰孩子。自己看了看孩子又跟值班护士和医生说了一会儿话,就返回内科病区去了。
他回来的时候朱传瑞告诉他那个病人的输液已经结束了,他都处理好了。连护理记录也已经写好了,赵婵娟自然心存感激,对朱医生谢了又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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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查员听了赵婵娟的陈述,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很明显这是一个非正常的情节,朱传瑞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呢?陆惕默问“贾典珉当时住的那间病房是否还有其他的病人?”

赵婵娟说:“那是一间三个人的病房,我记得当时还有另外两个病人。姓名我想不起来了,你们去医院问一下就清楚了。”

侦查员向医院了解了一下,10月5日晚上的的确有两名病人和贾典珉同住在一间病房,现在都已经出院了,于是就抄下了他们的住址。次日侦察员分两路调查证实了10月5日晚上朱传瑞医生确实去该病房处理过贾典珉的输液,至于具体做了什么动作他们没有留意。这是一个非常可疑的举动,专案组于是决定再次传唤朱传瑞。

10月16日下午3:00以张进为首的四名侦查员前往市立医院保卫科请科长老程往内科病区打电话,把正在上班的朱传瑞叫过来接受调查。其实当时市立医院内除了保卫科之外,还没有人知道在全市已经传播开来的“鬼楼”事件的死者就是曾在该院住院治疗的那个军官,朱传瑞自然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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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于公安人员连续两次找他了解10月5日值班的情况,特别的不耐烦。这种不耐烦一部分原因可能是旧社会留下来的旧意识,当时的西医是一门高档职业,只有有钱的家庭才有资本将自己的子弟送进医科大学。医科大学的毕业证书并不是花钱买的,在缴纳了昂贵的学费之后,还得靠自己的刻苦努力才能成为一名西医

如此苦读加上投资成为一名西医之后,要想不牛也难。而再用旧观念去看旧警察队伍,其整体都是腐败成风,而且他们平日里的做派也是十分让人瞧不起的。所以西医和警察这两个行当在当时人们的眼里属于一高一低,当时新中国成立虽然已经两年有余,可是在从旧社会过来的西医朱传瑞心目中根深蒂固的旧观念还在,他依然是看不起警察的。

因为看不起警察所以他就很牛,不再像前天那样配合侦查员的工作至少还肯回答问题,现在干脆就是只听不说话,还时不时对着侦查员瞪眼。对于侦查员来说内心已经有些锁定朱传瑞是犯罪嫌疑人的意思,此刻你不说话就是心虚的表现。于是态度就强硬起来,比如说话声音响了些,偶尔还有人拍拍桌子什么的。

侦查员态度的改变使朱传瑞的态度也有了相应的调整,他直接进行了开口对抗。张进一看这样下去不是事儿就说:“朱医生看来这里不适宜我们跟你进行谈话交流,那就换个地方吧,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朱传瑞一愣“跟你们走,去哪里?”

“区分局吧,市局也可以。”

朱传瑞大怒一跃而起“你们要抓人,你们凭什么抓我啊?”

张进看朱传瑞气急败坏,于是缓和了语气“当然不去局里谈也可以,不过你得配合我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没有就说没有,像刚才那样老是不吭声就不行,朱医生你考虑一下吧。”

朱传瑞想了想说:“那就在这里谈谈吧。”

说到这里他忽然眉头一皱:“唉呀~我的头怎么这么痛啊!可能是血压升高了。”

“那就赶紧先吃药吧,然后我们在调查。”张进关心道。

朱传瑞捂着头说:“我的降压药放在了科医生办公室的写字台抽屉里。”

张进就请老程派人去取一下,话音刚落就又多生了一份心思。朱传瑞是医生,如果真是他做的案。另外准备了用于自杀的药物什么的取来吞下去,当着我们的面做了手脚那可麻烦大了。于是改变主意对老程说:“你给药房打个电话,让药房给拿降压药过来。处方回头补上就是。”

老程问朱医生“你平时吃什么降压药?计量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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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传瑞说:“施必降,一天三次,每次一片。”

老程于是就给医院西药房打电话,准备一片施必降让保卫科内勤小曾姑娘去拿。小曾快去快回,拿了药就回来了。朱传瑞服药后头痛症状却不见减轻,甚至像是加重了一些。侦查员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故意伪装,但仔细看他的神色似乎不像。

张进问朱医生“是不是需要叫人来给你量一下血压?”朱传瑞摇了摇手。

侦查员小吴就给他面前的茶杯里加了开水“那就先喝点水吧。”

朱传瑞说了声谢谢端起茶杯正要喝,忽然手一抖杯子落了地。身子一歪双手捧住脑袋,轻声呻吟。

张进连忙问“你怎么了?”

嫌疑人真的是生病了吗?侦查员到底能不能在他这获得有用的线索?还是说毒就是朱传瑞下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