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热血照进每个英雄梦
第七十一章、十块青砖
“初始头陀以为丁将军孩子心性,怕难偷懒不练,才躲过一劫,可考教武功时,却让他大吃一惊——丁将军不但练了那些头陀原本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语句,且在领悟这些语句之后,让天照经发挥出了更大的威力!”
杨谦益紧张的心情也是一松,对丁潇悟性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赞道:“青出于蓝胜于蓝,头陀这下正好可以和丁将军一同参悟!”
刘白马却摇了摇头,说道:“头陀可没这么想,他想的就是把丁将军参悟出的语句诈出来,便故作惊慌,故意吓唬丁将军:‘丫头,书上是这么说的,你为啥不按照书上练?你自己瞎练,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丁潇将军却一耸肩膀,回嘴道:‘哼!书上的那些废话,才是擀面杖吹火——狗屁不通!要照书上练,咱们早就浑身着火、撞鬼而死了!你要认为书上的对,就照着书上练!我到井里打一桶水,就站你旁边,着火了我给你浇灭!’”
“头陀听她直承书上有问题,更是惊惧,生怕心思被撞破,就借坡下驴,夸赞了丁将军天赋高,青出于蓝胜于蓝。但之后更是把丁将军往那些不通顺的语句上引,结果丁将军没出过一次问题,反倒功力大涨,而头陀凭借着丁将军的理解,也将天照经融汇贯通了许多。”
“经过了四年,两人完全参悟了天照经就达到了第三层‘金刚体’,丁潇也从头陀那里学完了般若金刚掌、大力金刚指、大金刚拳、燃木刀法、伏魔杖法等绝技。”
杨谦益哑然失笑,说道:“说好听了,这是教学相长,说不好听了,这也算是利益交换。”
刘白马叹了口气,道:“丁将军长大后则说,小时候的事情没什么好不好,一切都是缘法使然。头陀见到她偷看武功,就是缘分,她和头陀学武,也是缘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看透这一切,心态自会变得平常。”
杨谦益默然,丁潇是本地羌人,自幼听经诵佛,自懂聚散随缘,宠辱不惊之理,可他自幼学习儒家经典,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可这一路北伐,纵使他自强不息,终也是天意弄人,空自饮恨。
刘白马却不知他所想,继续说道:“可这时候丁将军已经十四岁了,蒙古人已经开始南下,中都已经失陷,西夏也在蒙古的挟持之下进攻西北,临洮路首当其冲。丁伯父是临洮路宣抚使,按照金国律令,当以长子从军,但丁将军的弟弟丁毅当时只有九岁,根本没法从军,她就作为长女,女扮男装,从军入伍。”
杨谦益点了点头,笑道:“花木兰的事,看来也是真的。”
刘白马说道:“花木兰的事情发生在北魏,北魏非汉人国家,人口较少,特殊时候女人自可从军。金国也是女真人国家,女人地位不低,实在没有长子,长女从军倒也未尝不可。”
杨谦益问道:“可丁将军走了,头陀怎么办?他天照经还没有参悟完毕啊!”
刘白马叹了口气,说道:“头陀贪心不足,还想留着丁将军,就借故考察武艺不放她走。”
“当天头陀在地上垒了十块青砖,他说只要丁将军把十块青砖全都劈开,中间断茬齐整,方可出师。”
杨谦益想起刘白马跟他说,他们第一次见头陀,头陀也垒了十块青砖,但只劈开八块,便插口道:“刘大哥,这就是你之前说的扣子了吧!”
刘白马点了点头,笑道:“兄弟记性好!当时哥哥留了个扣子,现在就给你说开了。这八块砖,是头陀一生的坎。从第一次见面,到丁将军十四岁,七年时间,头陀只能劈开八块砖,不论他怎么努力,这一掌下去,依旧是八块砖,第九块砖丝毫无损。”
“他这四年教丁将军武功,日常总有切磋,大概也知道丁将军的能力,他认为自己修炼到《天照经》的第三层,破不开第九块砖,所以有十足的把握认为丁将军也破不开,所以就出了这个难题,故意刁难丁将军。”
“其实丁将军宣抚使之女,强行从军,头陀又怎能拦得住?但她还是答应了头陀的考试。当时丁将军只穿着常服来到后院,走到青砖前,深吸一口气,一掌下去,只听得‘喀拉拉’一阵大响,从第一块到第十块青砖,尽数碎成两半,中间断茬齐整,如刀砍斧削一般。”
杨谦益惊叫一声,问道:“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头陀有十足的把握么?”
刘白马答道:“头陀也是愣在了当地,半晌说不出话来,听丁将军说‘放马老哥,我通过了你考试,可要走了,你不跟我说点啥?’时,才反应过来,猛地窜到门前,伸臂拦住,大声道:‘啥也不用说,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破开第十块石砖的?’”
“丁将军当时叹了口气,眼中充满了失望,问道:‘你就为这个?’”
“头陀点了点头,说道:‘丫头,我这一辈子没能破了第九块砖,你一下破了十块砖,若告诉我其中法门,我死也瞑目了!’”
“丁将军叹了口气,说道:‘因为你认为破掉十块石砖,力气够大够刚猛就可以,但事实并非如此,石砖的层数越多,吸收的力量越大,你的力量就越难渗透下去。所以开第九块石砖的诀窍不再是刚猛,而是刚猛到极限生出的阴柔。阴柔之力够了,你掌力才能足够集中和渗透,从而打碎第九块和第十块石砖。’”
杨谦益点了点头,说道:“当时师父也曾跟我说,般若金刚掌威力惊人,可震断经脉,想必震断的力量,就是这阴柔之力了。可为什么头陀参悟不到呢?”
刘白马说道:“头陀当时也这么想的,连连顿足,几乎要疯了,吼道:‘你我一起练功,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竟然有事情瞒着我?还拿不拿我当师父?’”
“丁将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阴柔的力量是第四层‘莲花诀’的发力法门。咱俩一起练功,你练的慢,我只能等你。我无聊就往后翻书,看到了第四层莲花诀的内容,感觉很有意思,但平常也没练,只是闲来无事,推演推演。今天你出这个题目,我感觉只用第二层的龙象力不能应付,莲花诀却正好适合,就用出来了!’”
“头陀听她说的轻松,心中更气,要知道,他苦练了几十年,竟然比不过只练了几年的小姑娘,脸还往哪搁?他恼羞成怒,吼道:‘小丫头,算你鬼精,但你我师徒一场,我传你这么多武艺,你若今天不说出发力法门,决不能走!’”
杨谦益哈哈一笑,说道:“这头陀有意思,若没有丁将军,他又怎能参悟得出天照经?”
刘白马也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样!俩人本来也不是师徒,没行过拜师礼,但头陀是个武痴,心胸又狭窄,见到丁将军比他强,就眼红嫉妒,已经神志不清了。丁将军没有办法,只能告诉了头陀详细的发力法门。头陀也不含糊,当场就摆开架势运功。”
杨谦益问道:“然后他神功大成了?”
刘白马冷笑一声,说道:“屁!这头陀扎好了马步,气沉丹田,双手在胸前如抱圆球,不停的喘着粗气。可随着呼吸,他脸色越来越红,胸口越来越高,最后脸色由红转紫,双目突出,丁将军见状大叫一声:‘不好,他要浑身着火,撞鬼而死!’正要向前救护时,那头陀一口黑血喷出,往后便倒,再上前瞧时,却见他两眼翻白,真真正正的浑身着火,撞鬼而死了。”
杨谦益脊背一凉,问道:“大哥,是不是丁将军故意说错,引头陀去死?”
刘白马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我也这么以为,还认为丁将军心思细腻,力破强敌,嘴上欢呼,但心里还是跟丁将军有了距离,生怕她哪天把我卖了,我还得帮她数钱。”
“不过头陀死的时候,丁将军跪在他身旁,哭得很伤心。自从我跟她玩以来,从来没见她哭过,这是第一次。虽然当时前线催新兵入伍催得紧,但丁将军还是按师徒之礼厚葬了头陀,并给头陀守了头七。”
“后来我修炼天照经第四层莲花诀时才知道,丁将军跟头陀没有半点隐瞒,而且我也遭遇了头陀同样的走火入魔之时。当时丁将军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在我要经脉爆裂而亡的时候,迅疾上来帮我稳住气血,虽然没能完全参悟第四层,但也大有进益。”
“丁将军当时跟我说,她原本知道头陀八层青砖的坎,本就想在临行前告诉头陀如何过去这道坎。只是莲花诀这一章缺字、错漏极多,很多都是她自己推演而出,悟性不够的人按照她的练法练,很有可能浑身着火、撞鬼而死。”
“但当时头陀这一闹,让她小孩子脾气发作,只顾着生闷气,没注意头陀练功时的表现,等发现了,已经根本来不及了。她练武之路由头陀启蒙,而头陀却因她耍性子时的疏忽而死,这事成了她一生的遗憾。”
杨谦益心情也放松了些,说道:“照你这么说,丁将军真是重情重义之人。”
刘白马点了点头,说道:“丁将军一生纵横沙场,多经生死,所以最重情义,后来她把头陀传给他的武功杀招也尽数补足,并把天照经传给我们四人,我们四个玩伴也就成了她的副官。
“这些少林绝技被丁将军改造后,加上天照经的辅助,变得更加刚猛凌厉,会上一门,足以纵横天下。”
杨谦益听得心驰神往,真不知道丁潇如果和师父泽山碰上,胜负会如何?或许泽山都未必是对手吧!他又想起一事,问道:“大哥,你说头陀眼馋丁将军身子,他为何不暗中下毒,害了丁将军呢?”
刘白马哈哈一笑,答道:“这事后来我也问过丁将军,你猜丁将军怎么说?”
杨谦益皱了皱眉,反问道:“我不是女人,真猜不出来!”
刘白马仰天大笑,大声道:“当时丁将军就跟我说:‘我早把这头陀看透透的了!我见他第一面,就知道他天生猥琐胆小,只要和他一对视,他就不敢造次了!怎么,你不信,那我问你,就算现在本将军脱光了衣服站你身前,你敢碰我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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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国破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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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名杨天宇,而立之年死胖子一枚,中医学硕士,主治医师。爱好军事、历史、武侠,由于平日精研岐黄之道,时间吃紧,致脑洞若干,无暇去填。为人爱真诚不爱客套,喜实际不慕虚名,愿与有肝胆人共事,乐从无字句处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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