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有一句话叫做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在亲情和家庭面前,长兄和长嫂的地位不言而喻。

对于河北邯郸大名的吴国鹏和他的二姐、三姐、四姐而言,大姐吴金燕既是他们的父亲,又是他们的母亲。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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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金燕父亲在市里储运公司跑运输,母亲带着三妹、四妹跟父亲住在一起,她和二妹住在农村老家。因为姥姥和奶奶家是一个村子的,她们就在姥姥家住一个月,然后在奶奶家住一个月。

在吴金燕14岁那一年,门卫大爷给了她一封信。信里面说,家里现在都吃不上饭了,而且妈妈还给她生了一个小弟弟,要求她不要再上学了。

得知妈妈给自己生了一个小弟弟,吴金燕当时很开心。于是和妹妹收拾了包裹离开了农村,回到邯郸和爸爸妈妈团聚。离开那天,是1992年1月9日。

回去之后才知道,原来爸爸出车祸了,妈妈也得了精神分裂症。而这个初次见面的小弟弟,才刚刚六个月。

为了赚钱养家,吴金燕到啤酒厂去工作。之后在早市和夜市摆摊,白天还要打四份工。

为了赚钱,她曾经在北货场扛过大包。麻袋里面装的是棉花籽,重量跟她的体重差不多。一开始直不起腰,就使劲拽住麻袋的一角,然后才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她还到糖酒公司搬运饮料桶。一个箱子里,有装着12桶的,也有装着六桶的。这些箱子从车上卸下来之后,需要把它们搬到仓库里垒起来。

300箱饮料,必须在人家规定的时间内垒起来,干完之后可以挣到24元。当时除了吴金燕之外,都是青壮年男子在干。老板可怜她,就特意给她3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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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钱买菜,吴金燕就骑着二八自行车,前面带着三妹,后面带着二妹,去桥头捡白菜帮子回来做饭。

把这些白菜帮子洗干净,在锅里加上半锅水,甩上一把盐,然后把白菜帮子往里一放。煮熟后,等到妹妹们把白菜帮子吃完,吴金燕就喝剩下的汤。虽然只是菜汤,吴金燕也觉得特别好喝。

有一年因为天气太旱,河里的水都干了,吴金燕就捉了些鱼回家。因为没有吃过鱼,她就像做菜一样,装上水,撒上盐,然后把鱼放进去煮。

这些鱼既没有去掉鱼鳞,也没有掏出内脏。吃鱼的时候三妹跟她说,“姐姐,这肉不好吃,怎么是硬的?”

就是这样不好吃的鱼肉,吴金燕还从里面挑出一点软的、没有刺的喂给弟弟吃。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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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吴金燕骑着一个破旧的小三轮,在村口摆地摊卖白菜。别人刮风、下雨、下雪的时候就收摊了,但是她一直都在坚持。因为她卖菜的收入,是全家人的经济来源。

有一次因为太冷没人出来买菜,吴金燕的一三轮白菜只卖出了一部分。当她拉着白菜回家以后,父亲跟她说:“妮儿,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给爹再输两天液啊?”

吴金燕知道,因为欠诊所的药费一直还不上,诊所不愿意给父亲输液了。看着父亲痛苦的样子,吴金燕毫不犹豫地说:“爹,你放心,我肯定给你输。”

就这样,吴金燕拉着剩下的半三轮白菜出去了。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一直走到了县医院后面的血站。看到有人在卖血赚钱,就跟着去买了一袋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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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完血,吴金燕晕得靠着墙站了一会儿。回到家拿着钱直接去了门诊,求他接着给父亲输液。但是仅仅两天之后,父亲还是不治身亡了。

父亲临走前,断断续续地跟吴金燕说:“这个家,以后就靠你了。”吴金燕眼中含着泪花,信誓旦旦地跟父亲保证,“爹,你放心。我在,家就在,我一定会保护他们的。”

吴金燕说,以前父亲在的时候,虽然他躺在床上不能干活赚钱,但是只要有他在,自己的精神支柱就在。如今父亲走了,她从真正意义上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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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兄弟姐妹们,吴金燕比二妹大4岁,比最小的弟弟大14岁。在她的口中,这些都是她的“孩子们”。

因为家里穷,交不起学费,她和妹妹们早早就辍学了。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让弟弟好好读书,将来可以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可是这个弟弟初中也没有念完,因为老师跟吴金燕说:“你领走吧,我们不要他了。他天天捣蛋,给人找茬。”

在弟弟所在的年级中,总计1300多人,他的成绩一直排在前100名。为了让弟弟读书,吴金燕天天跟老师说好话,可是弟弟却执意不读了。不为别的,就是不想再给姐姐增添负担。

弟弟离开学校开始打工,第一份工作是擦车。干了半个月,拿到了人生当中的第一笔钱:9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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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把钱递给大姐,让她给自己买点东西的时候,吴金燕却说:“不稀罕你的钱!”见姐姐不要,弟弟扔下钱跑了。吴金燕当时心里非常难过,一方面气他不好好读书,一方面又很心疼他。

吴金燕不仅对弟弟好,对几个妹妹也是随时惦记着。她把妹妹们拉扯大,然后帮着给她们找工作、自己创业。

每当看到她们花钱小气了,或者穿衣打扮有变化了,她就敏锐地感觉到她们缺钱花了。就会跟她们说自己又接了几个单,又赚了多少钱。然后话锋一转问她们最近怎么样,缺不缺钱?往往话题一落,吴金燕的钱就转过去了。

吴金燕说,自己特别“护犊子”。别人对自己怎么样无所谓,但是如果有人动了弟弟妹妹一根手指头,她立马就会跟他们拼命。

她说:“我觉得,我的孩子们个个都很优秀。”

04

为了这个家和弟弟妹妹,吴金燕拼尽了全力。她忍着髋关节错位、股骨头坏死,以及脊柱严重变形的痛苦,用一己之力扛起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

如今她的左腿膝关节往上,包括股骨头、髋关节,全部做了置换手术。医生说,她是在还没有长成人的时候,扛起了太重的担子造成的。

吴金燕对家、对弟弟妹妹的付出,弟弟妹妹个个铭记于心。不仅把她当姐姐看,更多的是把她当作父亲母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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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说:“她只是我们的姐姐,她不该分担得太多,不该撑起得太多。我们从心里感恩大姐,如果没有大姐这么多年的付出,我们可能都长不大。”

弟弟吴国豪更是对大姐充满感恩:“在我心中,大姐就相当于父亲母亲一样。我们现在有规矩,每年大年初二,我们所有的孩子会给我妈磕头,然后会给我大姐磕头。”

吴国豪的婚礼上,吴国豪特意在第一排放了三把椅子,分别是自己的妈妈、岳母(女方也只有妈妈)和大姐的位置。

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吴国豪发自肺腑地说:“二八年华,姐姐用瘦弱的肩膀去挣钱养家,才有我的今天。生我养我者父母,舍命可报。生我未养者,断指可报。未生我而养,何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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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他和妻子在吴金燕面前双膝跪下。吴金燕马上跑过去把他们拉了起来,姐弟三个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弟弟说:“我觉得很幸运,很幸运能有这样的姐姐。如果让我去做什么,只要你说,我拼了命也会做到。”

弟弟说到做到。因为北方冬天寒冷,弟弟在广西南宁给她买了一座121平米的房子,冬天的时候她可以过去住。

吴金燕很开心,表示自己以后愿意接纳弟弟妹妹们的长大,也愿意接受他们的责任和担当。

写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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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难的时候,吴金燕告诉弟弟妹妹们:“所有的磨难都在锻炼一个人的成长。孩子们一定要记得,我们不比别人差。我们穷丢人吗?不丢人!我们靠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努力去赚钱。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我们是有尊严的。”

深以为然!为了扛起这个家,她14岁辍学,跟成年人一样打工赚钱。她摆摊、卖血、扛麻包……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家人,唯独没有她自己。

因为这些苦难,她过度地消耗了自己的身体,却为弟弟妹妹们撑起了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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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说:“每次见到你,我就像见到了咱爹一样那种敬畏。我发自内心地希望,你的余生能够为自己活一次。”

是呀,从1992年至今,弟弟从6个月的小毛头成长为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里面浸透着吴金燕多少心血?

真的如弟弟妹妹们所说,以后的日子里,她该为自己活一次了。相信未来的日子里,她会在弟弟妹妹们的照应下过得顺心如意。祝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