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的女儿”樊锦诗:一生坚守敦煌,唯热爱永久绵长

从江南走到西北,春风细雨变成了风暴黄沙;从北大走向敦煌,纸笔烟云变成了一生寄托。初学考古的时候,她还非常懵懂,不知一个选择就决定了半生的生活;踏足莫高窟的时候,她感到眼前一亮,即使是黄土漫天的环境都未能让她放弃这里。她被称为“敦煌的女儿”,用40年的执著和坚守,让敦煌焕然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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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樊锦诗出生于北平,由于那时候是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没过多久,她便和父母一起去上海生活了,所以从小长在上海的樊锦诗一直都是一个温婉的江南女孩的形象。

对于敦煌的印象,一开始只是绮丽的梦境,因为无法现场感受,书本里描写的敦煌,给予了樊锦诗美的想象。长大后的樊锦诗顺利的考上了北京大学,那时候的她要选择志愿,因为从小就对敦煌有着梦一般的想象,所以她抱着这样的信念选择了考古学。

然而,究竟是什么考古,她其实并不清楚。多年以后,樊锦诗回想到那时的选择,也才明白原来一个决定就能改变一生。24岁的樊锦诗从北京大学毕业后,就被派到了敦煌实习,然而实际上的敦煌却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美好。

当樊锦诗真正踏足敦煌,还未来得及感受梦境中的美丽,就被漫天黄沙冲碎了一半的幻想。不过,当眼前是万洞石窟、满山大佛的时候,还是被深深的震撼到了。尤其是经过艰难的攀登,走入洞窟里面,刚开始是黑黝黝的,伸手不见五指,突然间出现了一点点光斑,再之后是丰富多彩的壁画,从北魏到隋唐、从人物到山水、从庄严神佛到美丽舞女,每一个形象都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眼前,震撼无以言说。然而,走出石窟,来到敦煌研究所,当看到一个没电没水、处处是灰尘的土坯房子后,樊锦诗刚刚对壁画的震撼又一次得到了冲击。

一想到如果未来要在这里生活研究,就令樊锦诗觉得很难接受,不过当她看到著名的敦煌研究院院长常书鸿时,却改变了这个想法。因为眼前的常书鸿其实和地里耕种的农民并没有两样,根本不会认为曾经那个在法国留学的浪漫美术生会变成这个样子。樊锦诗的内心悄悄的在发生着改变,对于初见敦煌的樊锦诗来说,一半是热爱、一半是纠结,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实习结束的樊锦诗被分配到敦煌继续工作,其实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和老师常书鸿的交流,她的内心已经没有刚开始被冲击那样的不适,反而开始爱上这片土地。但是戈壁风沙的荒凉绝不是个传说,当时的敦煌也真正能称得上与世隔绝。

住在土房子里的研究员们,喝水都只能喝碱度很大的水,这样的水质量不好,对人体有很大的危害,而且当地的医疗条件非常不好,甚至樊锦诗都有一次差点因为青霉素而丧命。不过,此时在敦煌已经工作两年的樊锦诗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漫天的黄沙、习惯了永远打扫不完的灰尘、习惯了到处逃窜的老鼠,真正的从一个江南女子变成了一个西北女人。

不过樊锦诗那时候也只是一个女孩子,也曾经伤心难过的大哭过。因为家乡和亲人都远离敦煌,难免会有思乡的情绪产生,而每每感到思念,她就会跑到顶高的楼层,因为在那里放声大哭没有人会知道,而她的内心也会得到缓解。樊锦诗曾经也表示,她也喜欢到158窟去缓解不好的情绪,因为那里有释迦牟尼的涅槃像,看着这样一座伟岸的佛像,再大的难关、再难诉的苦楚都会烟消云散。

对于樊锦诗来说,敦煌的环境即使再苦,她都可以忍受,唯一忍受不了的就是和自己的孩子分离。樊锦诗的丈夫叫做彭金章,也是一个考古学家,由于夫妻俩从事不同的研究,只能分居各地。所以当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后,俩个人都没有办法去照顾,只好把这个孩子安置在樊锦诗的姐姐家。几年后,当樊锦诗有时间去见儿子,却发生了一个大乌龙。当她来到姐姐家门口,正有一个孩子在低着头、自己和自己玩,并且晒得非常黑,樊锦诗没有看了孩子一眼就进了家里问姐姐,“孩子呢?”姐姐说,“门口的孩子你没看见吗?”

那一瞬间,樊锦诗认为自己无地自容。她觉得自己没有做好作为母亲的义务,也在那个时候她产生了离开敦煌,和家人在一起生活的想法。然而,就当一家人团聚的时候,她的内心却开始百般煎熬,梦里全是满眼的敦煌壁画。是的,她开始思念敦煌了。

正如樊锦诗所说:“我是长在敦煌这棵大树上的枝条,此生命定,我就是个莫高窟的守护人。”一切都变了,不是敦煌离不开她,而是她离不开敦煌。所以,樊锦诗再一次放弃一家团圆的选择,只身回到了敦煌研究院,直到樊锦诗48岁的时候,丈夫彭金章也被调到敦煌,从此一家人便在敦煌扎下了根。

热爱,可抵岁月绵长。随着国家的发展,科技的进步,旅游业也发展的如火如荼,越来越多的人来到敦煌,欣赏这惊世瑰宝。60岁的樊锦诗已经接替了常书鸿的位置,成为敦煌研究院院长。然而,令她担心的事也发生了。来旅游的人越来越多,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懂得去保护这些珍贵的文物,现代的产品令敦煌的壁画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些危机。为了保护这些壁画的模样,樊锦诗提出要将这些壁画全部设置一个数字档案,希望用高科技将壁画的内容清晰地展现给世人。2016年,敦煌的“数字化”正式上线,沉浸式的体验也让更多人爱上了这里,也让更多人和樊锦诗一起为保护敦煌而出尽了心力。

樊锦诗获得2019年的感动中国人物时的,颁奖词是这样描写她的:“舍半生,给茫茫大漠。从未名湖到莫高窟,守住前辈的火,开辟明天的路。半个世纪的风沙,不是谁都经得起吹打。一腔爱,一洞画,一场文化苦旅,从青春到白发。心归处,是敦煌。”81岁的樊锦诗在众人的掌声中缓缓的走出来,和大家诉说自己和她的敦煌。

这让人不禁想到“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的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也曾用一生守护着拥有千年历史的书画金石,而樊锦诗先生,用一生守护着人类的瑰宝,甘愿在沉默的岁月里与文物为友,远离繁华的都市,只为找寻内心最深刻的宁静。这样平凡又伟大的女子,值得得到世人的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