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神【美】厄尔·德尔·比格斯

“砰”的一声枪响,把大家都带到了楼上兰迪妮的房间:兰迪妮身中一枪,倒在那里。可是充满嫌疑的前夫们,却都有着不在场证明。不知道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守护神,陈查理常常在心里想,应该是有的,但是,守护神似乎不止守护财富、守护健康,有的时候他还守护了罪恶。

刚出图拉齐站,陈查理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这里新鲜的空气,远处是连绵不断的雪山,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让人沉醉。可是,看了看手中的电报,陈查理的心情就变得有一点沉重。电文如下:陈查理先生:真诚邀请您到图拉齐镇欣赏风光。另外也有些事需要您的帮助,下车后会有专人接您到塔湖饭店,然后从码头处乘摩托艇到松景宅。谨谢。达特瑞·沃德。

陈查理不知道沃德找自己究竟是为何事。就在他张望车站接自己的人时,旁边有个外国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请问您是陈查理先生吗?”外国人高兴地问道。“是的。”陈查理礼貌地回答。“是这样,我在报纸上看过您的照片,所以能一下子就看出是您。您一定也是沃德邀请过来的吧。我也是。”外国人兴奋地伸出手。陈查理将自己的手也递过去,说:“还未请教您尊姓大名。”“我叫路易斯·罗马诺,很高兴认识您。”“你知道沃德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找我们吗?”陈查理问。

“是这样的,这件事和沃德先生的前妻有关,就是著名的歌唱家兰迪妮女士。说起来,她一共有四任丈夫,沃德先生是兰迪妮的第一任丈夫,第二任是约翰·雷特,第三任是佛列德里克·斯旺。”“那么第四任呢?”“就是我,我把兰迪妮变成了一名真正的歌唱家,她应该感谢我。”“哦——”陈查理刚想再问点什么。

沃德先生派来的人就找到了他们,几个人一起来到了沃德的宅邸——松景宅。这是坐落在大片松林中的宅子,所以才叫松景宅吧,名字不错。陈查理暗暗想到。为他们开门的佣人,和陈查理一样,也是一个华人。当一行人走向客厅的时候,沃德特意凑近陈查理,并对他小声说:“请于六点四十五分,来我的房间一下,谢谢!”陈查理点了点头,后来大家在客厅闲聊了几句,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六点四十五分。陈查理看了一下表后,朝沃德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沃德就把他迎了进去。“陈查理先生,除了您以外,我请的那三个人都和兰迪妮有关。我和他们都是兰迪妮以前的丈夫。”“这一点我已经从罗马诺先生那里知道了。”陈查理冷静地说。

“我们几个都已经不再爱兰迪妮了。而我今天急于要弄清楚一件事,他们三个有可能了解其中的内幕。我了解您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侦探,一定能从他们的话中看出一点蛛丝马迹。如果某个人试图撒谎或是正在撒谎,一定逃不过您的眼睛。”

沃德满脸祈求,说,“待会儿晚宴开始,您就和我一起下楼,到时我会对他们一一发问,这件事就拜托您了。”“我会尽我所能,先生。”陈查理看了一眼沃德,发现他有些紧张,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

随后的晚宴,两个人一起下了楼。另外几个人——兰迪妮的前夫们早已在客厅等待。宾主都落座后,沃德开始说话:“我和兰迪妮的关系,在座的各位都是知道的。二十年前,我们结了婚,可是感情的路并不像原野那般平坦。仅仅在一年后,我和她的婚姻就亮起了红灯,感情也没有经受住考验。

在一次争吵后,兰迪妮因为受不了而离家出走,没有再回来过。而我就在最近听说,她在离开我的七个月后,生下了我的儿子,而我竟然对此一无所知。后来她做了一个非常非常错误的决定——把孩子交给不相干的人去抚养,都没有告诉过我,我们的孩子从此成为了别人的孩子。我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说了这么多,是想知道一点你们了解的情况。”“抱歉,不能帮到您,我确实对此事一无所知。”雷特说。“我和雷特一样,不知道。”斯旺也附和着。

“想知道消息,不难。”罗马诺不怀好意地笑笑,“其实你都不用叫这几个人来,我就可以给你满意的消息。不过,你也知道,任何事物都是要等价交换的。我给你想要的消息,你也得给我点我满意的东西。

比如,钱就是一个好东西。”“真的?”沃德面露难以抑制的喜悦,刚要继续说,他就看到了陈查理向他眨了一下眼睛,那是陈查理和沃德事先约定好的,代表说话的这个人在说谎。沃德心领神会之后,就收住了眼中高兴的神采,转而平静地说:“除非让我看到货真价实的消息,否则钱的事一概不谈。”

罗马诺正要开口回击沃德,此时,佣人报告说兰迪妮回来了。果然大门处有脚步声和狗叫声。没过一会儿,兰迪妮首先出现在大家面前,岁月的风霜已经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取代美丽的是臃肿的身体,还有爬上了几条皱纹的面容。

兰迪妮身后还站了几个人,经过沃德的介绍,大家知道了其中一位年长的男士是丁斯坦尔先生,一家旅馆的老板,一位年纪稍轻的先生是哈格·比顿,旁边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是比顿的姐姐蕾斯丽·比顿。兰迪妮看到自己的几位前夫居然坐在一起,脸上稍有不快。但是很快就微笑着对大家说:“抱歉,各位先坐一下,我上楼去换件衣服,稍后下来。”兰迪妮上楼了。

当兰迪妮再下楼的时候,她比刚才精神多了。丁斯坦尔在一旁亲昵地搀着兰迪妮,并温柔地说:“亲爱的,我们要提早做点准备,半夜前还要赶回去。”兰迪妮回以温柔:“没关系,亲爱的,晚上十点会有飞机来接我们的。”

“咳咳——咳咳——”沃德故意咳嗽了两声,兰迪妮刚才微笑的神情不见了,转头对沃德冷冷地说:“说,叫我来干什么吧?”“你很清楚。”沃德正色道,“我儿子在哪里?”兰迪妮哼地冷笑了一声:“什么儿子,你在讲笑话吗?”陈查理这时候看气氛不对,就说:“关于你们要谈的事情,我看还是以后再说。”

“这位先生是谁?沃德,是你请来的吗?”兰迪妮好奇地问。“是的,陈查理先生,著名侦探。”沃德为兰迪妮介绍。“幸会,见到您很高兴。”兰迪妮伸出了手。陈查理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时间走到了晚上九点。其他人都已经回房休息,只有陈查理和沃德还留在客厅中,静静聊天。这时候,两个人看到兰迪妮从楼上走下来。“原来你们两个人还没有回房间。”兰迪妮对着陈查理说。“没有,你下来干什么?”接话的却是沃德。

“没什么,我有事情找陈查理先生,看他没在房间,就试着下楼来找找。对了,沃德,你找人把飞机降落场上的指示灯打开,还有我的宝贝杜拉波不能在飞机上着凉,你最好也让人准备条温暖的毛毯。”

兰迪妮以命令的口吻对沃德说。“知道了。对一条狗居然能这么好。”沃德冷冷地嘲笑,“我会找人去开灯,你的驾驶员已经快到了,我不会拦你走。”“陈查理先生,我有事情拜托您,在这里不方便,我们回房间说吧。”

兰迪妮一脸诚恳,面向陈查理。“你们可以不回房间,我现在上楼去。”沃德说完,又看了看表,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是这样的,我和我的前夫雷特关系不太好。我现在有话想对他说,但是他一直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我请您给我带个话给雷特,在这里,我唯有信任您。”兰迪妮坐在了陈查理的对面。“这没有问题,我帮你传话。”陈查理答应了。“太感谢了,”兰迪妮双手合十,“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等他。”兰迪妮回了房间,而陈查理敲响了雷特的门。门开了。

“噢,是陈查理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是这样的,兰迪妮小姐有话想对您说,她在房间里等您。”“我不想和那个女人说话!”雷特一字一顿地说,“麻烦您转告她我的意愿吧。”陈查理只得去找兰迪妮,告诉她这件事,只是陈查理没想到,听到自己转述的话后,兰迪妮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甩了甩自己手中的信纸说:“没关系,我想到了更好的办法,写信。

总之,非常感谢您。”当陈查理再次回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丁斯坦尔和哈格·比顿。“你好,侦探先生!”丁斯坦尔热情地打招呼。陈查理也向他们俩挥了挥手,说:“二位晚上好。”然后,他就坐在了比顿的身边。

“恕我冒昧,你好像在和兰迪妮交往?”陈查理问丁斯坦尔。“正如你所见,不过,我们的关系也快玩完了。哼,兰迪妮,一只蝴蝶。”“你呢,你和兰迪妮什么关系?”陈查理又问旁边的哈格·比顿。“我是兰迪妮小姐的追随者,我热爱她的歌声。”比顿怯怯地回答。“好了,侦探先生,收起你的职业敏感吧。”丁斯坦尔笑了笑,“我们随意地聊聊天,不好吗?我们待会就该坐飞机走了,时光总是很短暂。”

陈查理看了看外边有灯光,应该就是陆场为飞机开的指示灯。“兰迪妮还有一个专门的驾驶员,当一名歌唱家,真的很好啊。”查理感叹了一下。“她的驾驶员,我们不感兴趣。”丁斯坦尔撇了撇嘴,就不再说话了。

旁边的比顿则是安静地缩在沙发里,一言不发。陈查理看到两个人都没有了聊天的兴趣,就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码头上,陈查理看到刚才还在自己房里的雷特居然出来了,就坐在码头边。雷特也看到了陈查理,就大声招呼他过来坐。查理走了过去。这个时候,斯旺也从湖边走了过来。

三个人并排坐在了码头上,刚好能看到那边的机场,与那里的灯火通明相比,查理他们这里却是又漆黑又安静。“你们俩怎么出来了?”陈查理问。“时间还早,出来散散步,也散散心。”斯旺说道。“其实,兰迪妮和我没什么关系了,”夜色中看不到雷特的神情,但是陈查理能从他的声音中感觉出,他很落寞,雷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兰迪妮是一个可怕的女人,今后我也不想和她有什么牵连。”

“我也是,凡是和兰迪妮在一起过的人,都会将自己当初的希望全部粉碎掉。”斯旺在一旁表示赞同。“到底沃德和兰迪妮有没有儿子?”陈查理好奇地问。“我们现在不讨论这个问题,哈哈。”斯旺大笑起来。

“外边还是有些冷,我们回屋里吧。”雷特向另外两个人提议。“回去也好,十点钟兰迪妮就要坐飞机走了,明天我也要走了。”斯旺一边起身一边说。陈查理也跟着这两个人回到了松景宅。他们到了客厅,就看到了沃德。

“兰迪妮动身了吗?还有十分钟就到十点了。”斯旺向沃德问道。沃德摇了摇头,说:“她好像还在自己屋里。刚才听她说,有点不舒服,或者会晚点走吧。我要请约翰喝杯酒。”“约翰是谁?”陈查理小声问雷特。“兰迪妮的飞行员。”雷特面无表情地回答。

听到这声音,陈查理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到了楼上。有人影从他眼前晃过,转瞬就不见了。他根据多年的经验,判断声音来源正是兰迪妮的房间。陈查理用尽全力撞开房门,一阵风从开着的窗吹进来,兰迪妮就躺在窗户旁,屋内没有一个人。陈查理走到窗户边,窗外也没看到任何人。

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兰迪妮的尸体,她仰卧在地上,还穿着刚才那件藏青色的长袍,而她手里握着一条粉红色的披肩,两种颜色对比很强烈。手边是两个烟盒,但是令人奇怪的是,红色烟盒和黄色烟盒的盖子盖反了。

在兰迪妮的脚边,放着一把小型的手枪。查理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将那把枪拿了起来,仔细观察。枪管有点湿润,里面是一发子弹。大家此时都已经来到了兰迪妮的房间,面对这一惨状。男士们面色沉重,而比顿小姐不能自抑地哭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兰迪妮自杀了吗?”沃德问陈查理。“现在还不知道。”

就在此时,沃德的老佣人辛格抱着一块毯子走了进来。“这是给狗的毯子。”当他看到兰迪妮的尸体后,吓得松开手,毯子就掉落在了地上。陈查理看了辛格一眼,说道:“现在不需要毯子了,她已经死了。请你拿回去吧。辛格把毯子从地上拿了起来,就转身离开了。

“我们必须把这件事告诉给警察或是这个地方的长官。这里有没有郡长?查理问丁斯坦尔。丁斯坦尔回答说:“这里的郡长叫做多恩·霍特,其实他是沾自己父亲的光。他父亲做了五十年郡长,最后连眼睛都瞎了。

所以为了表达感激之情,霍特就成了新郡长。霍特的家离松景宅比较远,不过幸运的是,他今晚在我的饭店住,所以很方便就能找到他,从饭店到松景宅乘船只要二十分钟的时间。”“好的,请人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来一趟。”查理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接着说,“我希望你们都留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

这把手枪你们有谁见过?”“这是兰迪妮平时防身的枪,一般都放在她的包里。”丁斯坦尔回答。“我也见过,有一次我和她出门,她打开包拿东西的时候,我瞅见的。”比顿小姐也说。

查理看了看浑身发抖的比顿小姐,说:“你穿得很少,最好披上一条披肩。看你衣服的颜色,粉红色的披肩最合适。”突然查理想起了什么,又走到兰迪妮的尸体旁,指着那条粉红色披肩说:“你见过这条披肩吗?

“我的上帝!这就是我的披肩!怎么会在这里!”比顿小姐刚想过去拿,就被陈查理拦住了,“这些都是证物,不能随便乱碰,沃德,你再让佣人给这位小姐拿一条别的披肩吧。”“你们可以先回自己的房间休息。”陈查理大声地对所有人说。沃德却没有,他下楼走到了客厅,着急地来回踱着步子。陈查理在他的身后下了楼。两个人就这样一静一动地等待着霍特郡长的到来。

时间走到十点半,多恩·霍特郡长来到了松景宅。“你好,沃德先生,您的佣人给我打电话说,这里出了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前妻,兰迪妮,她自杀了。这位是陈查理先生,听他给您讲讲吧。”

霍特郡长看到了陈查理,热情地打招呼:“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侦探,陈查理先生,幸会。”“现在说是自杀还为时尚早,您跟我去案发现场看一看吧。”说完,陈查理就把霍特郡长带到了楼上兰迪妮的房间。

陈查理率先走到了阳台上,说“本来兰迪妮今晚要乘坐飞机离开这里。但是因为身体原因,她留在了自己屋里休息。当差十分钟十点的时候,我们几个人都在客厅里。突然听到一声枪响,我就跑了上来,于是就发现了兰迪妮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当时我是撞开门的,换句话说就是当时门是锁着的。

那么,凶手只有从这个阳台出入。”陈查理指了指阳台,继续说,“这个阳台通往两个房间,一件是沃德的卧室,另一间就是兰迪妮以前住过的卧室。”“沃德先生,我必须看看这两个房间,麻烦你把房门都打开。”陈查理对沃德说。

“乐意帮到您。”沃德说完,就带着陈查理和霍特郡长看了这两间卧室。沃德的卧室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在兰迪妮卧室的床上,陈查理一下就看到了一条藏青色披肩,说:“这才是属于兰迪妮的披肩!”

接下来,陈查理和霍特郡长查验了指纹,发现屋子里没有一处留下指纹,包括手枪和烟盒。“这下,就很明确了,一定不是自杀。必定是谋杀,凶手在作案之后,擦掉了一切指纹,好让我们找不到线索。”陈查理对霍特郡长说。霍特问:“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下楼吧,这个房间我们已经搜不到什么了,我们现在去客厅看看。”

就这样,霍特郡长和陈查理两个人回到了客厅。“快过来看,”陈查理在火炉边呼唤霍特,待霍特跑过去,他继续说,“看这里,这有一封几乎烧成灰烬的信,不过可惜的是,我们无法得知信的内容了。”

“这里还有不幸中的万幸,”霍特微笑了一下,拿起了炉子一角的信封,“这里的这个信封应该是用来装那封被烧掉的信的,信封上面有字。”陈查理也拿起信封看了看,上面写着:约翰·雷特先生亲启,紧急陈查理说:“这可能就是兰迪妮给雷特写的信,当时她还找我帮忙,托我带话给雷特,后来被雷特拒绝后,她就尝试写信。这个信封也算是一条线索,凶手就应该是现在这个宅子里的人,估计信也是他烧毁的。”“我明白接下来该做什么了,”霍特站了起来,“我把他们一一叫过来,开始审问吧。”

大家都围坐在沙发上,气氛很紧张。陈查理第一个问的是飞行员:“案发当时,也就是差十分钟十点左右,你在哪里?”“我当时开着飞机,就在这个宅子的上空,看到陆场的指示灯后,就准备着陆了。”

“没错!我能作证,当时我看到飞机飞过来了,就赶快去书房开指示灯了。”沃德抢着说。坐在沙发最外侧的丁斯坦尔,慢悠悠地说:“侦探先生,我想我和比顿的嫌疑也可以被排除掉,我们两个人一直在客厅里待着,还和你聊了几句,后来你出去了。再到你回来,我就从没有离开过半步。不过,比顿曾经走出大门五分钟。”

比顿说:“是的,当时我听到飞机的轰鸣声,想走出去看看,在我刚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就听到头顶传来兰迪妮的声音,原来她站在阳台而面向里面大声说:“原来是你啊!这里太冷了!快去帮我到隔壁房间拿披肩,就是藏青色的那一条!”

我那个时候也觉得外边好冷,而自己穿的衣服又很少,就赶快回到了屋里。”“没错,”飞行员约翰也补充,“当时我在松景宅上空的时候,也看到了兰迪妮再阳台上,可是当我绕到第三圈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她了,我想她是回房间了。”

“我推测,兰迪妮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害的,而你和比顿,是除了凶手以外,最后见过兰迪妮的两个人。”陈查理又继续向辛格发问:“谁让你去拿毛毯的?”“我的主人——沃德先生。”“描述一下你拿毛毯的经过吧。”

“开始时,主人让我去找赛茜尔,找完她后,我就出去看飞机了。后来,主人又找到我。”“是的,”沃德也证明,“我是想让赛茜尔拿毛毯,可是赛茜尔不想去,只好又找辛格了。”“谢谢各位,请大家回去休息吧。”陈查理说完拉起霍特,一起向厨房走去,厨娘奥菲莉娥正在那里洗碗。“今天晚上,你都在做什么?”“侦探先生,我一直在厨房里忙活。”

“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你们是说凶手吗?我当然没看到。只是在之前,飞机飞到屋顶的时候,主人从厨房经过,然后在门口停了一下。由于飞机声音有点吵,他就大声问我辛格去哪了。我就给他指了指房子后面。

主人去找辛格的时候,塞茜尔走进了厨房。她还向我抱怨主人让她给那个讨厌女人的狗送毛毯,被她找个借口拒绝了。我安慰了她几句。”“当时有什么异常吗?”“异常?我没有发现,只是小狗杜拉波一直在发抖,我想它是害怕飞机的声音吧。即使我把小狗抱起来,它还是在发抖,这应该不算什么不合情理的事吧。”

陈查理的脸上闪过一丝的迷惑,然后微笑着对奥菲莉娥说:“很感谢您提供了这么多情况。”随后,陈查理和霍特郡长又再次回到楼上,希望通过第二次的彻底搜查,再找出一点线索。可惜天不遂人愿,两个人一无所获,连一个指纹都没留下。

然后陈查理就让人把兰迪妮的尸体收好。“到目前为止,我们似乎毫无头绪。”霍特郡长看起来有些郁闷。“也不是,我们还是能确定一些事情的。”陈查理肯定地说,“凶手开枪杀死兰迪妮,肯定是经过仔细谋划的。

要不然兰迪妮人在阳台上,很容易就打碎旁边的玻璃,而且梳妆台前的木凳倒了,应该是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所以撞翻了这个凳子。”说完,陈查理将凳子扶起来,用手比划了一下,说,“凳子的高度大概是到膝盖的地方,而且质地这么硬,磕在上面一定很疼!”

霍特说:“那么我们要不要搜查一下是不是有人膝盖受伤了?这样就能锁定凶手了。”“没用的,”陈查理摇摇头,说,“仅凭膝盖受伤这一点就抓凶手,是不行的,那个人也许是因为其他事情受了伤,或是推脱原因。总之,我们还要再多找一些线索。我们先各自回房间吧。”

“好的。”霍特同意了。回到房间的陈查理,躺在了床上,把晚上的事情又仔细地想了一遍,就这样,很久都没入睡。当陈查理再看表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应该进入梦乡了。陈查理思量了一下,决定起床出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查出点什么。于是他也没有开灯,摸黑走出自己的房门。

刚走到楼梯口时,突然似乎踩到了什么。陈查理拿出手电筒往地上照了照。“是谁?是辛格吗?”“哎呦——哎呦——”“你怎么了?”陈查理赶忙扶起辛格。“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是不是有人打你了?”陈查理关切地问。但是,辛格只是喊疼,过一会儿,才说话:“好像是有个人,我不知道是谁。

他看到我就伸出拳头打我。”“你能看清长什么样子吗?”“太黑了,哎呦——什么也看不清,不过我看影子像个高个子。”“这么晚你出来做什么?”“哎呦——我出来收拾一下炉子,哎呦——我也没想到啊。”听辛格说完,陈查理就把沃德叫了出来,沃德看到受伤的辛格也吓了一跳。雷特也走出了房门,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陈查理就把经过对两个人说了。

雷特说:“沃德,你该给辛格配副眼镜了,我记得他的眼睛不太好使,像这回,连凶手都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以前,他有一副眼镜,不过后来好像是摔坏了,然后就一直没再配眼镜了。”说完,沃德搀着辛格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八点,大家都吃过了早饭。霍特想和陈查理继续询问一下丁斯坦尔他们,但却被陈查理拒绝了。他说不着急,想先四处走走。就这样,陈查理看似漫无目的地踱步到了厨房,厨娘在洗早饭的碗,而小狗杜拉波却在一旁吃东西。“早上好,奥菲莉娥。”“早上好,侦探先生。”

陈查理蹲下来用手摸了摸小狗,小狗表现得很乖。他就仰头对奥菲莉娥说:“现在,兰迪妮已经不在了,她的小狗应该被送回里诺夫吧。”“我也是这么想的。”奥菲莉娥爽快地回应,“但是,就是不知道主人怎么想,现在夫人刚死。虽然主人和夫人已经没什么感情了,但还是会伤心吧。

可能设想不是那么周全,还没有考虑把小狗送走。不过,这小家伙挺讨人喜欢的,多养一阵子也挺好。”陈查理刚想和奥菲莉娥多聊两句,不想霍特郡长却到厨房来找陈查理了。回到客厅的陈查理发现有个头发斑白的老人正在椅子上坐着。“陈查理先生,这是我的父亲。”霍特郡长为查理引见。

两个人寒暄了一下后,霍特就对陈查理说:“比顿小姐想回一趟里诺夫。”“哦?为什么?”“她说她本来没想在这里多停留,但是发生这样的事,只得先留下来。她此次回去是要拿牙刷。”“回去一趟倒也无妨,不过一个人回去是不是有点危险,让她弟弟陪着一块回去吧,互相还能有个照应。”

此时,从客厅经过的辛格看到了老郡长,高兴地说:“这不是鲁老郡长嘛!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啊!”“是辛格吧?”老郡长也很高兴,“咱们可真是好久不见了呢!”老郡长伸手摸了摸辛格的脸,很惊奇地问:“你的脸,还有眼睛怎么了?”“很不幸,昨天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打伤了,谢谢老郡长的关心。我还有活没忙完,先不陪你聊天了。”说完,辛格走开了。“您认识辛格?”陈查理好奇地问。

“是的,认识很多年了。在沃德小的时候,辛格就已经是松景宅的佣人了。平时非常任劳任怨,尽心尽力。对主人沃德非常忠心。”老郡长很感慨地说道,“先不说这个了,侦探先生,我和你一起去兰迪妮遇害的房间看看吧。”

于是,两个人起身上楼。一边上楼,陈查理一边向老郡长讲明了整个案情,包括辛格被打的事情。老郡长到了房间里后,就四处都看了看,然后,他在一张椅子上,指着说:“椅子上面这些蓝色的茸毛是什么?”

陈查理和霍特也赶快靠近看,果真,椅子上有很微小的茸毛。陈查理说:“我想起来了,昨晚辛格给小狗杜拉波准备的毯子就是蓝色的,会不会是他拿进来的时候放在上面的。”“等等,不对。”陈查理又推翻了刚才自己的说法,“当时辛格被兰迪妮的尸体吓了一跳,毯子掉在了地上,后来我就让他把毯子拿走了,那条毯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和椅子有过任何接触!”老郡长听完陈查理的话后,陷入了沉思。

“我想我已经知道案子的真相了。”老郡长的脸上露出了欣喜,“凶手无疑就是辛格,我想谋杀过程是这样的。辛格因为自己主人和兰迪妮的事,一直对兰迪妮有很大的不满,也许是想为主人杀掉兰迪妮,于是他借着沃德叫自己去拿毯子机会,就偷偷地溜进房间,先将毛毯放在椅子上,然后拿起兰迪妮的手枪,开枪杀了她,并且还将指纹都擦掉。”

就在这个时候,霍特来找陈查理和老郡长,说:“我们郡上的卡什警官来了,今天这个案件就可以交给他了。”“儿子,卡什警官也不用帮忙了。我和侦探先生已经推断出凶手是谁了。”霍特很焦急地问:“是谁?”“就是辛格。”然后,老郡长就把理由都和霍特说了一遍。霍特摆了一下手说:“父亲,我想,案子还没有侦破。

因为那条毯子是我放在椅子上又拿开的。”“怎么会是你?”陈查理和老郡长异口同声地说。“是这样的,我觉得那个蓝色的毯子和本案也是有关系的,于是就拿过来看看,顺手就放在了椅子上。后来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我就又拿回去了。”“原来如此啊。”陈查理说,“那么我们就不能认定辛格是凶手了。

对了,比顿姐弟今天不是要回一趟里诺夫吗?反正今天又卡什警官在这里,我想我们可以和他们姐弟俩一起去一趟,必定他们也没有完全排除嫌疑。我们跟着也好一些。”老郡长和霍特同意了陈查理的想法。后来不止这五个人,沃德说也想去买点东西,所以也同往。坐船到特温码头的时候,老郡长还兴致很高地和陈查理探讨案情。

“我听雷特和沃德说,辛格的眼睛不太好。”“这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沃德和辛格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对他应该是很了解的。”“如果辛格的视力真的不好。那么他的嫌疑还是最大的。凶手作案的时候因为没看清,所以连木凳都踢翻了。

另外还有兰迪妮的那条披肩,本来她应该戴藏青色的披肩,但是为她拿披肩的人却拿来了一条粉红色的。说明这个人的视力也不好。”“那凶手和拿披肩的人是同一个人吗?”“现在还不好说,仅凭视力不能说明什么。而且烟盒的颜色也弄错了,真是迷雾重重。”

转眼间,船就开到了码头。几个人坐上了汽车,当路过眼镜店的时候,沃德把一副眼镜放在了那里进行修理。车开到了里诺夫宾馆后,几个人都进去了。兰迪妮的秘书米切尔小姐还在宾馆里。

陈查理就把兰迪妮遇害的事告诉了她。“一定就是那几个浑蛋中的一个干的!”米切尔小姐气愤地说。陈查理问:“哪几个浑蛋?”“还能有谁!兰迪妮小姐的前夫,都是些无耻之徒!”一句话说得沃德脸上很不好看。

米切尔觉察出自己有点失言,就补充说明了一下:“当然不包括你,沃德先生,我是指她的另几位前夫。”“你为什么对他们印象这么不好?”陈查理继续问。“这种事还要问为什么吗?兰迪妮的事我都很清楚,对于她的那些前夫的所作所为我也一清二楚。其中最无耻的当属那个斯旺,他不断地向兰迪妮勒索钱,如果兰迪妮不答应,他就会把秘密说出来。”

沃德慌忙地问:“什么秘密?”他隐约感觉到米切尔口中所说的那个秘密就是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米切尔小姐面露难色,但还是小声地说:“其实,兰迪妮小姐确实有个儿子,那个儿子就是你的,沃德先生。

这个孩子一直被别人收养。但是兰迪妮小姐一直都不想告诉你这件事。很不幸,那个孩子三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已经离开这个人世了。”哗啦——沃德瘫倒在地上,碰碎了自己身边的花瓶。

陈查理见状,把他扶了起来,就让比顿姐弟带沃顿到其他房间去休息。“米切尔小姐,我见你桌子上有一本书稿,那是什么?”“噢,这个是兰迪妮小姐写的自传。真的是没想到,兰迪妮小姐还没有看到它出版,生命就结束了。”“这本书稿,我能拿来看看吗?”“没有问题。”米切尔小姐将手稿递给陈查理,说,“还有一件事要拜托您,兰迪妮小姐的小狗还在松景宅,我本人是非常喜欢杜拉波的。我希望以后都由我来抚养它,您看行吗?”

“兰迪妮的飞机还停在松景宅那边,我到时联系一下约翰,他很快就能开飞机把小狗送回来。”“真的是太感谢您了。”米切尔小姐的眼中含着泪花。走出米切尔小姐的房间后,陈查理就带着霍特去搜查了一下斯旺的房间,因为米切尔刚才说过,斯旺一直在勒索兰迪妮,所以他也具备一定作案嫌疑。

但是搜查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当陈查理和霍特回到比顿姐弟的房间时,却发现沃德不在了。“沃德先生去哪了?”陈查理问。“我们也不知道,他只说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回来。”“你们的东西收拾好了吗?比顿小姐,你的牙刷拿了吗?”“一切都收拾好了。”

“好的,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沃德先生吧,等他回来,我们就动身回松景宅。”十分钟后,沃德出现在了大家面前,“抱歉各位,我出去办了点事。各位久等了。”“没关系,我们走吧。”陈查理率先起身,招呼大家。

再经过眼镜店的时候,汽车停了下来,“我去取辛格的那副眼镜,你们等我一下。”沃德对众人说。“噢,原来是辛格的眼镜,这样吧,我帮你去取,你在车里等吧。”陈查理说完就下了车,也没给沃德机会拒绝。“你好,先生,请问我能为你做点什么?”眼镜店的店员友好地问陈查理。

“是这样的,我的一位朋友,刚才在您这里修了一副眼镜,我现在是来取的。送眼镜的先生叫沃德,而眼镜的主人叫辛格。”“哦,您稍等,我看一下。”店员回答,“这是眼镜,不过,我们的记录中显示辛格先生的视力一直很好,他不需要眼镜,不知道为什么要配这种镜子。”陈查理心中一惊,问:“你确定辛格的视力很好?”

“是的,辛格先生不久前,来到我们眼镜店还担心自己是否有老花眼,但是检查之后发现,他的眼睛非常好,视力没有任何问题。”陈查理非常高兴地对店员说:“太感谢了!”然后就拿起眼镜走出了店门。

“沃德先生,这是辛格的眼镜。”陈查理将眼镜递了过去,并暗暗观察沃德。沃德平静地对陈查理说:“谢谢您,这本该是我的事情。”车子开到了码头,但是此时已经是傍晚了。陈查理就向大家提议在码头边的特温饭店住一晚再走。众人都欣然答应了。咚咚咚——

晚上,陈查理敲响了老郡长的房门。进去之后,把房门关好。“辛格一定不是凶手!”陈查理小声对老郡长说。老郡长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于是,陈查理将眼镜店的店员说的话原原本本都向老郡长说了一遍。“凭我认识辛格这么多年,我就知道他不会是杀人凶手。现在也证明了他视力很好,所以不会把凳子碰翻,更不会拿错披肩和放错眼镜盒。这真是太好了!”

第2天, 早上七点,众人在码头登上了回松景宅的船。当到了松景宅的大门口时,陈查理却一把拽住霍特,对其他人说:“刚才霍特就和我说,坐船有点头晕,我陪他先在外边散散步,再进去。

第3天,

第4天, 你们先进去吧。”霍特感觉很奇怪,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老郡长抢了先,“就让霍特和查理在外边转转,我们先进去。”显然,老郡长已经明白了查理的用意。散步时,查理一下子就看到了松景宅正前方的一棵大松树,跑了过去。霍特不明所以,但是也跟着过去了。这时,陈查理从松树下拿起一块松树皮。

第5天,

第6天, “你看看这个。”陈查理将树皮递给霍特。“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块掉落的树皮。”霍特又把树皮推回给了陈查理。“不错,的确是块树皮。”陈查理表现得很开心,“却是一块让人高兴的树皮,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第7天,

第8天, 说完,陈查理把手中的树皮扔掉了。两个人一起回了松景宅。陈查理首先去找了飞行员约翰,把米切尔小姐的请求告诉了他。只是陈查理很担心地问:“杜拉波坐飞机没有问题吗?飞机的引擎声音非常吵。”“没有问题啊,杜拉波跟着兰迪妮小姐坐过很多次飞机,从来都很乖,不吵也不闹。”约翰轻松地说。

“我的意思是说,杜拉波不会害怕吗,比如会浑身发抖。”“真的没有过,先生,至少我没有看到过。”“好的,谢谢你。”陈查理现在又确定了一件事情。他马上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老郡长。

吃过晚饭,陈查理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下来阅读兰迪妮的自传,当他看到一页后,就满意地和上书稿。悠闲地走到外面兜风,回来的时候正巧在客厅中看到了法医。“陈查理先生,我刚才一直在找您。”“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我们调查的一些结果还是应该告诉您的。兰迪妮的那把手枪,其口径为零点三八,从死者身上发现的子弹和这把手枪是相符的,基本上可以判断为子弹就是从死者自己的手枪中射出的。子弹打入了死者左肩往下四英寸的地方,子弹明显向下倾斜。从这一点判断,手枪是由上往下开枪的。

原因可能是死者当时跪下了,或是她在和凶手搏斗。而从火药的痕迹来看,凶手应该是和死者保持一段比较远的距离开的枪。”“这些信息非常有价值。另外您能判断凶手是几点开的枪吗?”“抱歉,我只能说时间段是晚上八点到晚上十点之间,无法再精确了。”“好的,有问题我再找您。

送走法医,陈查理建议大家坐下来一起打牌。沃德和雷特因为有事拒绝了,于是,牌桌上坐了斯旺、陈查理、比顿和罗马诺几个人。陈查理看似表情很轻松,但是却在暗地里观察这几个人,因为在陈查理阅读兰迪妮的自传时,他看到书中第156页有一段话是这么写的:这个世界是多么美丽,我常常留恋于各种色彩丰富的事物,娇艳的花朵,碧水青山,芳草萋萋,明净幽蓝的天空……无不让人动容。

可是一想起那个连这些美好都无法欣赏的可怜的人,我的心中就充满了同情。对于色盲来说,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单调了。不过,他好像不需要我的同情,他有了自己的生活,而我,也要添加更多未来的色彩……这段话里明确指出了兰迪妮前夫中的一个是个色盲,而这个色盲很有可能就是杀害兰迪妮的凶手,只有他会将比顿小姐的粉红色披肩当成藏青色披肩。可是牌局中,似乎没有人符合色盲的条件。

陈查理尤其关注了一下嫌疑最大的斯旺,发现他能很清楚地分清蓝色、红色、白色筹码,并且仔细整理他们。而在罗马诺和比顿的身上也没看出什么端倪。那么会不会是没参加牌局的雷特和沃德两个人中的一个呢?陈查理在心中想。

陈查理后来回到房间继续阅读兰迪妮的自传书稿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半。不知不觉中,时间到了凌晨一点钟,陈查理突然听到外边有些窸窣的声音。于是他悄悄穿戴好,拿起手电,循着刚才的声音来到了门口。

当他推开门,用手电筒照向地面的时候,就在雪地上发现有一排脚印。陈查理沿着这一行足迹向前走。大约走了半英里左右的时候,他就看到前面有一座小房子,门是敞开的。陈查理料想这个人应该是进了房子,于是他踮着脚,尽量不发出声音,向里面走去。

继续沿着雪脚印,陈查理就上了二楼,在二楼大厅的后面,有一个门上上锁的房间,足迹刚好就停在了那个门前。吱——纽——一楼传来关门声,打消了陈查理想要打开锁着的门的念头。他悄悄来到楼梯旁,听到有人在一楼走动的声音。

突然,一点光亮划破了黑暗,原来是那个人一边上楼一边点燃了一根火柴,微弱的火光使那个人的影子更加清晰,只是陈查理还是看不清是谁。眼看是无法脱身了,陈查理只好采取主动。咕咚——陈查理扑在了那个人的身上。两个人开始了扭打。“你到底是谁?”对方大喊。

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陈查理停了下来,赶忙问道:“是霍特郡长吗?”对方迟疑了一下,就从陈查理的身上挪了下来,坐在旁边问:“是陈查理先生吗?”说完他又点燃了一根火柴,凑近陈查理的脸,仔细地看了又看。

“你怎么会在这里?”霍特郡长不解地问。陈查理就将自己如何听到外面有响声,以及如何沿着雪中的足迹走到这里的事通通都跟霍特说了一遍,然后反问他:“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找到这座小楼的?”“是法医告诉我的信息。”霍特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土,然后又把陈查理扶了起来,继续说,“你还记得,法医的房间和斯旺先生的房间时相邻的。

半夜的时候,法医听到隔壁很吵,于是就起来去查看。但是,当他敲门的时候,却没有人应答。他就赶紧找到了我。我就把斯旺的房门撞开了,里面果真空无一人。而百叶窗是打开的,我和法医就推想,斯旺肯定从窗户跳了下去,然后就畏罪潜逃了,他一定就是凶手。”“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陈查理小声咕噜了一句。“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请接着说。”“后来,我果真在百叶窗下的那块雪地上发现了脚印。于是我就沿着这些脚印,一直向前摸索。最后就来到了这座小楼,上楼的时候,还和您产生了误会。真的很抱歉。”“没有关系。”

随后两个人就合力将那扇锁着的门撞开。陈查理打开手电筒,在房间里扫了一遍,发现床边的地上躺着一个人。霍特郡长抢先陈查理一步跑了过去,蹲在了那个人身边。“是斯旺。他死了。”此时,陈查理也蹲在了他旁边,手按了一下那个人的脖子,果真没有了脉搏。然后他看到了斯旺的胸口上红了一片。

显然,他和兰迪妮一样,也是被人用枪射杀的。“我们要请法医过来。”陈查理说。然后他就走到了窗边,窗户是敞开的。他用左手撑了一下窗沿跳了出去。这一举动吓了霍特郡长一跳,他也跟着陈查理,跳了出去。两个人落在了窗户外的阳台上。阳台上布满了积雪,陈查理举着手电筒在地上找来找去。终于他看到了一个小洞。于是就蹲了下去,一只手拿着手电筒,一只手挖开洞。一把自动手枪赫然出现在两个人面前。

“这把枪?不会就是杀死斯旺的那把枪吧。”“很有可能。”陈查理表示了肯定,继续说,“在凶手杀死斯旺之后,也像你和我一样,从窗户跳出来,跳到了阳台上。然后就把枪埋在了雪里。”“但是,他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找到了凶器。”霍特郡长笑了一下。陈查理却表情依然凝重,对霍特说:“我们现在需要分工一下。我留在这里看守尸体。而你回去找法医过来。这个屋子里的灯是坏的,所以你和法医可以等天亮的时候再过来。”“好的。”霍特郡长转身离开了。

在忍受过半个夜晚的寒冷之后,陈查理终于等来了曙光。没过多久,他就从窗户看见,霍特郡长朝房子走来,后面还跟着法医。随后,法医对斯旺的尸体进行了仔仔细细的查验,最后得出了他的结论:“从子弹和枪的口径来看,杀死斯旺先生的就应该是这把枪。子弹射进了他的心脏。

死者生前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相信凶手应该是在凶手不经意的时候开了枪。而从死者身上子弹造成的伤口来看,当时凶手和死者之间的距离非常近。”“谢谢法医。我想,我们需要把尸体抬回去。霍特郡长,查清这座小房子的主人是谁了吗?”

“我查过了,是住在洛杉矶的纳斯夫妇。”霍特郡长流畅地回答,“而且我已经给他们发电报,向他们询问是否曾经把钥匙给了谁。”“你做得非常好!你的父亲会为你骄傲的!”陈查理表扬了一下霍特郡长。

然后,由法医和霍特郡长抬着斯旺的尸体,陈查理在前边引路。三个人回到了松景宅。“侦探先生,听说斯旺被人杀死了,这是真的吗?”坐在客厅的蕾斯丽·比顿小姐一眼就看见了陈查理,霍特在清晨要离开的时候就把大概事情告诉了早起的比顿小姐。“很不幸这个消息是真的,小姐。”“您昨天是不是从松景宅跑出去了?是不是去追凶手了?”

“应该是这样的。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被吵醒了,透过窗户看见,外边有个人影在跑。我当时以为跑的人就是凶手,于是就去找我弟弟了。我弟弟安慰了我几句,我就又回房间睡觉了。”“噢,原来是这样。你还记得当时是几点吗?”

“十一点五十分。”陈查理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其他人也都下楼了,他们纷纷询问陈查理和霍特有关斯旺被杀的事情,把两个人围得水泄不通。陈查理将双手举到头的附近,啪啪拍了两下掌,以此吸引众人的注意。然后他对大家说:“昨晚,很不幸,斯旺先生被人杀死了。

但是我们现在还不能大家公布具体案情。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我一定告知在场的每一位。”说完,陈查理就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开始检查带回来的那把枪,发现上面一个指纹都没有。此时,辛格敲门进来了。

“老板,你还没有吃早餐吧?我的主人吩咐我给你准备些早餐。”辛格边说,边把早餐放在了陈查理的桌子上,他一眼就看到了手枪,直直地盯着看了很久。看到辛格这一举动,陈查理就问:“你以前看过这把枪吗?”“当然没有,老板,我从来没看过。”

老板”两个字让陈查理浑身不舒服,他对辛格说:“以后可以不用叫我老板,这里是美国。而且我们都是中国人,有缘在松景宅认识。你来美国多少年了?”“我二十岁的时候就来了,一直就在主人家。

哪里也没去过。”“看来你和沃德一家感情很深,以后在松景宅养老也不错。”“不要,不要。”老人使劲地摇了几下头,说,“我以后回去,回我的故乡,回中国,那里才是我的根。我不像你们这些喝惯了洋墨水的人,早就忘了家乡水,不肯回去了。”

陈查理无奈地笑了笑。“先生,我不再打扰你了。你先忙吧。”辛格拿着托盘走了出去。陈查理简单吃了点东西,又对着镜子把胡子刮了刮,就去找霍特郡长了。“我现在想请求你办一件事,非常要紧。

把分别杀死兰迪妮和斯旺的两把枪和两发子弹寄出去,交给更为专业的人检查。而且你要告诉他们得出结果的第一时间就要马上发电报给我。这件事一定要马上办,一分钟也不能耽误。拜托了。”

陈查理拍了一下霍特郡长的肩膀。“没有问题。”霍特郡长爽快地答应了。一刻钟后,霍特郡长来到了陈查理的房间找他。“那封电报过来了,就是那间房子的主人发来的。”霍特郡长说,“我都没有拆开看,第一时间就给你送过来了。”

“很感谢。”陈查理拆开电报,看到了那几行字后,就露出了满意而舒心的笑容。“霍特郡长,请你告诉所有人,一个小时后在客厅集合。我会告诉你们重要的案情。”

一个小时后,大家又坐到了客厅。罗马诺玩着手中的酒杯,有些戏谑地说:“陈查理先生,听说你似乎发现了什么。”“是的,基本上我已经掌握了整件事了。也就是知道凶手是谁了。”陈查理的表情很严肃,漫不经心的罗马诺也稍微收敛了一点,把身子坐正了,他听陈查理继续说:“罗马诺先生,据我所知。

兰迪妮被害的当晚,你看到一些我们没有看到的事情。”“什么……事情……”罗马诺显得有些慌张。“你不必再隐瞒了。如果你不说出实际的情况,我只能让卡什警官把你抓起来,毕竟你妨碍了我们抓到真凶。想一想警方会判你一个什么罪。”

陈查理的威胁起到了效果。罗马诺的脸立刻就变得苍白,喝了一口红酒,说:“那天晚上,我知道兰迪妮十点就要离开了。我在自己的房间里越想越不甘心,这个女人居然想用几张钞票就打发我,世界上哪里有这么轻松容易的事!我不能便宜她!”“请不要发泄情绪,讲述事情的经过即可。”陈查理提醒了一下罗马诺。

“哦,好的。我于是想和兰迪妮约下次见面的时间。当我打开房门,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就发现辛格偷偷进了兰迪妮的房间。然后枪声就响了。”突然,比顿小姐用双手捂住脸,哭了出来。霍特郡长很关心地问了一句:“比顿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并且还递了一块手帕过去。

“我对不起大家,尤其是对不起陈查理先生和霍特郡长。”比顿小姐哭得很伤心。“比顿小姐,你能平静地说话吗?”陈查理问。比顿小姐擦了擦眼泪,说:“其实兰迪妮小姐遇害的那天晚上,我也看到了一些事情。

因为我住在兰迪妮的隔壁,当枪声响的时候。我就朝阳台跑过去,想去看个究竟,这时候我就看到辛格拿着一条毛毯,离开了兰迪妮的房间,通过阳台跑向另一间房。”“罗马诺先生和比顿小姐,你们两个保证自己说的话是真实的?”“真的。”两个人异口同声道。“现在,两个证人都指证辛格在枪声响的时候,进出过兰迪妮的房间。

他就是凶手。”“怎么可能!辛格那么忠厚老实!”一旁的霍特为辛格纷纷不平。“我们要以事实说话。我的手里还有一份电报,是斯旺被害的那栋房子的主人发给我的。上面清楚地写着,他们把房子后门的钥匙交给过辛格,请他代为看管。”

陈查理面向辛格问:“辛格,你还有什么要替自己辩解的吗?”辛格很悲伤,说:“我认罪,陈先生。这些都是我做的。你们抓走我吧。”然后,辛格走到了沃德的面前,沃德刚要说话,却被辛格拦下了:“主人,我要走了,辛格本来还想再多陪你几年,现在不行了。”

说着说着,辛格的眼里都是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看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些心酸,他最后说:“主人,照顾好自己。”这时,陈查理对沃德说:“老辛格毕竟在你们家待了几十年,相信你们主仆之间的感情一定非常深。

我和霍特郡长会开车带辛格走。我建议你就不要送了,难舍难分的场景最好少一些,才能尽早把难过都忘掉。”沃德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就像雕塑一般。“陈先生,你们会把我送到哪一个监狱?”辛格坐在车上问,但是眼睛却一直望着渐渐变小的松景宅。

“我们会把你送到警察局,由警察和法官来决定你被收押在哪个监狱。”“陈先生,我已经七十多岁了。”辛格仿佛进入了幻想一般,“是把老骨头了,唯一的心愿就是回到我的家乡。不知道家变成什么样子了。中国有句老话:破家值万贯。但是现在,我以后就要被埋在这片土地了……”

后来,辛格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从汽车上一直到船上,再到码头。陈查理默不作声,只是霍特郡长偶尔安慰两句老人家。将辛格交给警察局后,霍特郡长长出一口气说:“这个案子总算结束了,我也可以好好地回去做个美梦了,还要看看我那些心爱的马!陈查理先生,就在这个地方告别吧,认识你这个朋友真的很高兴。

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到你,你可以再来这个小地方做客。”“在告别之前,我们还有些事要做。送走了辛格,但是沃德也一定会很担心的。我想我们应该当面告诉他这件事,况且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想安慰一下这位受了惊吓的朋友。”“好吧。”于是,陈查理和霍特郡长又按照原路返回。

老郡长正在松景宅的大门口等待着这两个人,因为他知道陈查理和霍特郡长一定会再回这宅子的。“父亲,您怎么在门口?”霍特郡长问。听到儿子的声音,老人笑吟吟地说:“我在等你们。”然后,他又对陈查理说:“侦探先生,有封电报发过来,我先看了。”“哦?是鉴定子弹和手枪的专家发过来的吧?”

“没错,他们说,杀死兰迪妮和斯旺的子弹是从同一把手枪发出来的……”不等老郡长说完,陈查理就说:“但都不是我们发现的那两把枪射出去的。”“原来你早就了解了这一切。”“等等,我不太明白你们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这样吧,我们三个人去那棵松树下,坐下来慢慢聊。”陈查理指着那棵自己曾经和霍特郡长检查过的松树。半个小时后,陈查理搀着老人,连同霍特郡长一起走进了松景宅。坐在客厅的沃德看到他们后,就马上站了起来,说:“陈查理先生,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还担心你们把辛格送走后就走了呢。辛格怎么样?他还好吗?”沃德的声音很急切。

“哪有不和主人告别的道理。辛格很好,我想,警察局会念在他岁数已经很大了,对他多照顾一些吧。不过,他杀了两个人的事毕竟是事实。”“他,也是不想的。”沃德的声音非常小,几乎已经到了快要听不到的地步。

“晚上,我们大家一起举起告别的酒杯吧。”沃德马上又提高声音说,“侦探先生,还是要感谢你,我会将支票写好给你,那是你应得的报酬。”。“很好,我回去换件衣服,再出来。”陈查理说完上了楼。晚宴在晚上八点开始。“陈查理先生,如果不是你,恐怕这两个案子没有办法破解。感谢你。这是你的支票。”

陈查理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就装进了口袋。“这个数字,我很满意。路上,辛格和我聊了很多,他看起来不是个话多的人,可是那个时候真的说了很多。”“他……他都说什么了?”“无非是一些想念家乡的话。

沃德先生,我看你好像很紧张。”“没有,没有。”沃德说是不紧张,却慌忙用袖子擦了擦汗。“不过他那些话,我听起来真的很感慨。一个人几乎一辈子的时间都在为一个主人服务,从来都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可真是我见过的,最忠诚的人。沃德先生,听说,辛格从你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照顾你了。你一定很了解他吧,他怎么会杀人呢?”沃德的脸色很难看,说:“我不知道。”“我还听辛格讲了很多故事,说你小的时候,爬松树时从树上掉下来,是辛格在一旁接住了你。还有你跌倒,你的父母劝都不管用,唯独辛格讲几个中国的小笑话,你就又开始笑了。

他讲这些的时候,真的很高兴。”“不……不要再说了。”沃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但是陈查理还在继续着:“可是,如今,辛格就快要为他的杀人罪付出沉重代价了。不知道他的主人怎么想?难道他不会愧疚吗?”“不!不!不要再说了!我求求你们,把辛格放回来吧!”“为什么?”

“他不是凶手。”沃德显得痛苦不堪,说,“陈查理先生,请不要再逼我了。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才是杀死兰迪妮和斯旺的凶手。”在场的雷特、比顿姐弟、罗马诺等人都惊诧地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

唯独老郡长和霍特郡长,很是沉着冷静,因为早在松树下的时候,陈查理就已经告诉了他们这一切。陈查理平静地说:“其实,辛格只是为你顶了罪。我们听到的那一声枪响,的确是辛格开的。但是在辛格开枪之前,兰迪妮就已经被你杀死了。

辛格看到了你杀人,于是就决定替你背这个罪名,才有了后面的故事。兰迪妮的小狗杜拉波就能证明这一切,我已经询问过了,杜拉波并不害怕飞机的引擎声。但是它却在凶案发生的那一晚,也就是飞机在松景宅上空盘旋的时候,表现得非常害怕,身体发抖。

一定就是它知道自己的主人遇害了,它听到了我们这些普通人听不到的,被飞机声掩盖的枪声。“我想,兰迪妮写给雷特的那封信也是你烧毁的。上面一定写着你不愿意相信的事实,那就是你和兰迪妮的儿子已经死了。

兰迪妮在阳台向飞机打招呼时,你可能是去给他送披肩,正好看到桌子上放着她给雷特写的信。你当时可能是有点嫉妒,所以想知道信里写了什么,于是就拆开看了,没想到里面写着你的儿子死了,这个消息对你的打击一定很大!

然后你在怒火中,开枪杀死了兰迪妮。”陈查理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沃德先生,其实我很同情你。但是,让辛格替你顶罪,就是不可原谅的了。”“我知道,我对不起辛格。”沃德流下了眼泪。“但是,沃德先生有不在场证据。

飞机来的时候,他去开陆场的照明灯了。”比顿小姐发出了自己的疑惑。“但是,这个不在场证明并不成立。其实陆场的灯是辛格打开的,我之前已经去查验过电闸开关上面的指纹,是辛格的,不是你的。”“是的,当时,我确实是想自己去开灯的。但是走到放电闸的屋子前时,发现自己没有带钥匙。

于是就回去了,上楼的时候碰到辛格,他就帮我去开灯了。”“另外,兰迪妮的日记也给了我启示,它指明了她前夫中的一个就是色盲,而杀死兰迪妮的凶手也是个色盲。可能你还不知道一件事。”陈查理拿出了自己口袋中的支票,扬了扬说:“在晚宴开始之前,也在你给我开支票之前,我偷偷溜进了你的书房。把你桌子上的蓝墨水瓶换成了红墨水瓶,现在这张纸上写的字就是红色的。

可是你显然对此一无所知,因为你不能区分红色和蓝色,你是一个色盲。”雷特说:“那他为什么要杀死斯旺呢?”“我想是因为斯旺一直在勒索沃德吧,或者他知道点案子的内情,或者他知道一些孩子的事。你本来是想给他这笔钱的,但是后来却改变了主意,决定杀了他。

斯旺死的那天晚上,你就把他约到了那座房子里,他离开松景宅是从窗户离开的,而你却是从后门离开的。至于那座房子的主人发来的电报,上面说钥匙在你手里,根本不在辛格手里。我不过是撒了个谎。”“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为什么不直接把我逮住,而是要说辛格是凶手?”“因为我想让你愧疚。从你孩提时候起,辛格就是你的守护神,并且一守就守了六十年。

如今,在你犯了错误的时候,他依然挡在你面前。我替这个老人感到可惜。”随即,陈查理就把手中的支票撕碎了。“陈先生,你不该这么做!”沃德抗议道。“我不想用和我有过联系但结局很凄惨的人的钱。”陈查理说,“霍特郡长,犯人就交给你了。”后记:“能告诉我,你把辛格送到哪里去了吗?”老郡长问。“一个他梦寐以求的温暖的地方,他最愿意去的天堂。”陈查理搀着老人一起离开了松景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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