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集,大结局)
楚成的房门外出现了一个两个人影,偷偷向屋里看去,楚成此时仍旧在桌子前坐着,两个黑衣人毫不犹豫直接破门而入,手中的钢刀劈向楚成,瞬间对方便身首异处,两人急忙点亮了桌子上的灯火,定睛一瞧地面上滚落的哪里是什么尸首,而是一个灯罩上蒙上的一件枕巾。
上当了!两人刚刚醒悟过来,桌上的灯火立即熄灭了,其中一个黑衣人手腕似乎被一双铁钳夹住一般,钢刀顿时失手,随后只觉得肩膀上一凉,锋利的钢刀便切断了他的喉咙,另外一个人刚想呼喊,钢刀立即出现在他的颈部。
“说,谁让你来的!”对方刚刚犹豫,似乎散发着寒气的刀锋便刺破了皮肤。
“我说,是奉了将军的命令袭杀您老的!”
“将军?”
“是,平章侍卫说了,您不识好歹,要我们处理暗中处理了您,平少爷就有救了!”
“原来是这样!死去吧!”楚成钢牙一咬,刀锋划破他的动脉。
在镇远军的主帅大帐中,贺之龙坐在条案后,手持一本兵书眼睛似看未看的心神不宁,“平章啊,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大人担心的是那个穷猎户?”
“是啊,我今天发现那个猎户眼神中似乎有一种令人胆怯的气势,如果我不将平儿踢出的话,很有可能他会当场击杀平儿的!哏,让我的儿子为一个穷妇抵命,也亏得他想得出来,要不是兵部巡查这几日就要抵达泸州,一旦传言出去恐对我等不利,我早就处理他了!”
“大人多虑了,我已经派人去收拾他了,让他们一家三口在地下相会,等一会儿就会有消息了!”
“不会有人来报信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什么人?”
“没什么人!”楚成缓步走出黑暗来到大堂之上,“将军,看来我妻儿的命是抵不上你宝贝儿子的命,是吧?”
“你想怎样?”贺之龙站起来,一个圆圆的东西提在楚成的手中,借着两旁燃起的火盆,贺之龙清晰的看到楚成手中是一颗头颅,一颗熟悉的头颅,大惊失色,“平儿,你竟然杀了平儿?”
“既然将军想让小民一家三口在地下相见,还需要一个陪伴的,我想来想去只好让您的宝贝儿子去了!”楚成提着滴血的钢刀,站立在大堂之上。
“平章,杀了他!杀了他!”贺之龙怒不可遏。
平章立即冲了过来,顺手抽出贺之龙的长剑,“恐怕,没有这么容易!”楚成举刀抵挡,谁知贺之龙的长剑是朝廷内赐,是一把难得的宝剑斩钉截铁丝毫不伤,平章的长剑当即刺穿了楚成的钢刀,剑刃近在咫尺,楚成毫不示弱,顺势让开将手中的钢刀抛弃,抓紧手中的头颅高喝一声,“我去也!”
“你回来!”平章收回宝剑就要抓住楚成的肩膀,楚成突然转身奔向了后面的贺之龙,没等贺之龙反应过来,直接撞开贺之龙的身体,从他身后的侧门窜出,消失在黑暗中。
“大人!你没事吧?”
“没有,这家伙速度怎么这么快啊?传令下去,追杀!”
“得令!”
守卫大营的军卒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身为将军侍卫的平章拼命地追赶一个手提人头的家伙,而逃跑的楚成活动却异常灵敏,很快就将营中实力最强的平章落在了后面,楚成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冲开虚掩的营门窜进了黑暗当中。
“大人,卑职失职,楚成已经逃走了!”
“我知道他去哪里了,来人,传令下去,调齐300兵卒!”
“是!”
“大人,楚成会去哪里?”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会回到山村中,用平儿的头颅祭奠他的妻儿!我要血洗山村为我的平儿报仇!”贺之龙抑制不住丧子之痛咬牙切齿地讲,“通知县令,就说有贼人夜入大营意图刺杀本将军,我要借道剿匪!”
已经过去两天了,老村长已经下葬了,而月影的棺椁还停放在祠堂后方的义庄之中,几个老人守在村口,而大虎几个人已经在县城中打探消息去了,但丝毫没有楚成的消息,这下所有人都有些惊慌了,难道楚成果真回不来了?几个老人坐在村口的老树下,忽然山间的小路上,一个人影快速地逼近就好像是有人骑着快马而来。
等到来人到了跟前,几个老人这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浑身是血的楚成,手中还提着一个透着暗红的包裹,“大叔,你们怎么在这里?”
“等你啊,村里人都不放心啊!”
“没事,我这不回来了吗,还给月影报了仇!”
楚成父母的坟冢旁边已经挖好了一个墓穴,村里的剩下的青壮猎户将月影的棺椁放进墓穴,前方竖立着月影的墓碑,贺平的头颅被摆在墓碑前方,“月影,我宰了贺平那个畜生,今天就用他的人头来祭奠你和孩子的亡灵,你一路走好,等下辈子我们再做夫妻!”一把把的纸钱飞上半空。
入夜了,月光被一朵朵的云彩遮住了身子,天空中不时地闪起一道道的光亮,楚成仍旧守在月影的墓碑前不肯离去,楚成刚刚醒过不足一月,而月影进门也仅仅三月有余,月影的音容笑貌此时一点点的出现在楚成的脑海中,“月影!”楚成大喊起来,好像附和他的痛苦一般,天空中响起了一声声的炸雷。
就在这时,村口急匆匆地走过大虎几个人,立即找到痛苦欲绝的楚成,“楚成,你把那个将军的儿子杀了?”
“是的!怎么了?”楚成睁开血红的眼睛。
“果然如此,我在城中听到消息,镇远将军声称有贼人夜入望寿山刺杀大将,现在镇远军已经出动,要借道剿匪!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一声霹雷响在距离墓碑不远处,合抱的大树当即被点燃,“什么?”楚成站了起来,大虎突然发现楚成原本通红的眼睛此时一闪而过,恢复了往日的清明,而且有一种深邃在里面荡漾。
“大虎,你组织人将村里的老人全部送到山上去,防止这个贺大将军恼羞成怒,杀良冒功!”楚成此刻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悲痛走到大虎跟前布置起来。
“杀良冒功?”大虎也曾经听说过这样的事情,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
“另外你再给我准备一些东西,我有用,准备好了以后,你们一起上山我自有弄出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楚成来到祠堂当中将所需要的东西一样样的说了出来,大虎惊异的看着楚成,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似的,楚成说完以后想了一下点点头,“就这些,赶紧准备去吧!为了我自己的事情还要将大家带入危险,十分的抱歉!”
“说什么呢!谁叫大家是兄弟呢!”
山村中立即动了起来,能活动的老人们一个个被几个青壮猎户接到山中,实在活动不动的,全部集中在祠堂当中。楚成安顿好这些老人,然后拿出一幅写好的布帛交给大虎,“大虎,你带着这个东西前往应县最大的客栈,把这个东西交给掌柜的就行了!”
“楚成这是什么啊?”
“你不用管了,全村人都在这布帛之上!你的腿脚最快,骑上老村长的毛驴去,要快,这里的事情你不用管了,镇远军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到达!只要你送到了我们就都有救了!”
“好吧!”虽然不知道楚成有什么主意,大虎还是比较信服楚成的,立即牵出毛驴走夜路去了,应县比上次去的县城还要近一些,只是应县的城池太小,而且是一个牢城营,大家怕招惹上晦气都不愿意去,所以应县在周围的县城中最小也是最落后的,不过大虎说什么也弄不清楚到底应县有什么人能够制约镇远大将军。
楚成见所有的事情都弄好了,将大虎准备的东西一件件地放到村口的必经之路上,然后坐在先前老人们休息的大树下等待着贺之龙的到来。
楚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默默地念叨,“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的,不过我一定会将这些山民保护好!”
就在刚才,雷击响起的时候,电流刺激了悲痛中的楚成,他一下子恢复了清明,这是他终于知道自己是谁了。
贺之龙的队伍来的速度并不快,毕竟一支军队要出击的话,各方面都需要准备,何况是要对付一个拥有十几个猎户的山村,更是马虎不得,不小心就会有不必要的伤亡!
经过了一夜的行军,天快亮的时候,贺之龙已经带着几百兵卒将进入山村的唯一通道把守得严严实实,然后派出了几个斥候上山探查一下村中的情况,斥候在一路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贺之龙站在营帐前看着已经被厚厚的乌云笼罩的山村,“看来,那个楚成已经回到了这里,你看现在天已经亮了,而村中仍旧没有炊烟升起,应该是逃离了!”
“禀报将军!”一个斥候回来了,头上的顶盔已经不见了,样子十分的狼狈。“村中有何情况?”
“山村中已有准备,而且对方有弓弩队,而且是强弩,相隔足足有二百步,小的差一点儿就被击杀当场!”
“什么?弓弩?”贺之龙大出意料,这弓弩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拥有的,何况是能射杀百步之远的强弩,这类的东西全部都是禁用物品。
“大人,难道这里真的是贼人的巢穴?”
“不可能,这里都是些山野村夫,拥有一些射猎用的猎弓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斥候的遭遇应当是意外吧?斥候,还有什么情况?”
“山村中没有动静,甚至连犬吠都没有,村中应当是已经被清空了,不过在祠堂中能够听到有说话的声音!”
“你下去吧!”
“平章,我们上去!”贺之龙抽出宝剑就要上前,平章一把拉住了他,随后一招手,两个持盾的兵士走了上来,护住了贺之龙的前方。
“大人,这样还是稳妥一些!”
贺之龙不置可否,后面的兵卒跟着主将慢慢的登上山路,山路的尽头,一颗巨大的槐树下,楚成将贺平的头颅吊挂在树枝上,前方刻着月影的牌位,自己则抱着火炎弩似乎已经睡着了。
“大人,公子的首级!”
“我看见了!”贺之龙看着自己儿子的头颅,立即沉下脸去。
“我去抢过来!”
“等等!小心有诈!”
“贺之龙,你来晚了!”楚成抬起头朝天望了望,“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怎么才来啊!看来这个贺平一定不是你亲生的了,这么不着急!”
“你!”贺之龙气的手指都抖了起来。
“我什么啊我,你,贺之龙,身为朝廷命官身负保国戍边的重任,为了自己一己私利擅自调动大军你就不怕王法吗?”
“哈!哈!哈!”贺之龙狂笑到,“你真以为我有这么傻吗,我出动大军是前来剿匪的,你这山贼竟然夜入望寿山镇远军大营刺杀本将军,我拼死保护被你这恶贼杀害!”
“是吗?这么说这座山村全村都是山贼了?”
“是又怎么样?杀良冒功又如何?反正今天我就要用你这村中男女老少所有人的性命偿还我儿!立即丢弃你手中的武器束手就擒,我还有可能给你一个痛快,否则的话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贺之龙怒喝道。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啊!”楚成慢慢的站起来,“说实话吧,你这种想法不错,很可惜不会实现的!”
“平章,给我拿下他,其他人进入村中,可以任意掠取!”贺之龙下令!
破家值万贯,一听到可以随便地掠取东西,士兵们兴奋起来,“冲啊!”手持武器立即冲了上去,平章直接扑向了楚成。
楚成微微一笑。手中的火炎弩射出了一支箭矢,平章立即闪身躲避,箭矢越过平章的头顶软软地落在贺之龙身前不远处的竹筒之上,一股刺鼻的黑烟从竹筒中飞出。
“什么东西?”贺之龙立即感觉有些不妙,立即向旁边退却,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从地面响起,士兵们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贺之龙满脸的漆黑站在一边,不过幸运的是这么大响声居然没有一个士兵死亡,后面的士卒急忙将受伤的同袍拉了下去。楚成心里懊悔,山村中果然是贫瘠啊,火药需要的原料都凑不足。
再一看平章已经近在咫尺了,楚成端起火炎弩,三支箭矢几乎同时飞出箭匣,平章也不含糊,手中拿着一把家传宝刀接连磕飞两只箭矢,箭矢的力量之大速度之快出乎他的意料,宝刀在箭矢的重击下嗡嗡作响,虎口也有些发麻。
第三只箭矢实在超出了平章的能力,不过更出乎楚成意料的是,平章居然没有再试图拨开箭矢,而是直接迎上了箭矢,第三只箭矢击打在刀面之上,平章倒退了几步。再一看,楚成已经做好了第二轮的攻击,平章也明白没有掩护很难接近楚成,便立即向后退却。
“盾!”平章吼了一句,三四个持盾的士卒跑了过来,平章一把拿过铁盾,“弓箭手准备!”平章吼完之后一阵的郁闷,为了一个小小的猎户竟然出动了弓箭手,十几个弓箭手立即蹲在盾牌后面搭弓引箭准备进行攻击。
令所有人感到奇怪的是,楚成居然无动于衷,还是站在大槐树下,只不过手中奇怪的弩箭已经发出了一丝的红光,在这乌云笼罩的山村中分外明显。再看楚成的脸上,居然挂着一丝不为人知的笑容,如果相熟的人看到的话一定可以看判断出楚成的对手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当然那些相熟的人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当然贺之龙也不会知道自己面临的将是什么?
“地!狱!火!袭!”楚成突然将四个字从牙缝中吼了出来。
一个贺之龙从来没有见过的情景,这个被自己看作是一介山民野夫的楚成居然喷出了一道巨大的红光,将自己跟他手中的强弩连接到一起,无声无息将熊熊的烈焰在这光秃秃的地面上升起,贺之龙前方的士卒们立即惨叫起来,一个个的倒毙在火焰中。
突然贺之龙身上一道白光闪起,周围的火焰立即消失了,楚成愣住了这个贺之龙到底是什么人物竟然有护身法宝!
楚成没有丝毫的犹豫,火炎弩再次发出了愤怒的声音,五行箭矢如同飞蝗般冲进火焰中的贺之龙,所有的箭矢全部被阻挡在外面了!
楚成看了一眼贺之龙慢慢的后退,他还有一件杀手锏没有用出,既然自己的攻击无法击杀这个贺之龙,那么肯定会有制服他的办法。
“大虎,我叫你送信,送到了没有?”楚成退回村口,看见目瞪口呆的大虎立即问道。
“送到了,而且还有几个人跟着过来了!”大虎很奇怪楚成怎么知道应县有人回来帮助自己,楚成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里面有一封贺之龙京城中的好友送来的一封密信。
“大人,不知道刚才贺将军的话您明白了没有?”楚成此时没有丝毫山民的拘谨,直接来到一个六旬老者的跟前施礼。
“你是楚成?”
“是的!”
“我已清楚,这些老人家也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本官了,那贺平贪图美色意图强暴汝妻,遭到反抗之后怒起杀意,将汝妻击倒在地造成小产并发血崩而亡,是否如此?”
“是的!我为此事前往望寿山镇远军寻找贺大将军申诉,却被其伙同侍卫平章先是利诱,见我不同意便生杀意被我发觉,这才逃了出来,这期间我将贺平斩杀!我愿领罪!”楚成单膝跪下。
“你的事情先搁到一边,我先处理这个贺之龙!”
老者方步走出祠堂来到村口,贺之龙此时已经没有大将的风范,手持宝剑就要冲向村口,口中大喝:“给我屠村,鸡犬不留!”
“贺之龙!你可认得本官!”虽然看起来这个老者年老体衰,但是说出话来中气十足,洪亮的声音立即压倒了周围的一切。
“你是?”贺之龙毕竟身居高位多年,纵使有丧子之痛也保留着一丝的镇定,他定睛一瞧,面前的老者自己居然认识,再一想前几天接到的密信,立即恍然大悟,马上知道眼前布衣老者的真实身份。
“巡察使大人!卑职认得!”贺之龙的语气愈来愈低。
“贺之龙,你教子无方,残害百姓,假传军令,擅调兵卒,还想杀良冒功,罪不可恕!来人,将贺之龙军印拿下,就地关押!”兵部巡查使威风不小,一声令下,老者身后立即出现了两个精壮的汉子几步上前夺下贺之龙的宝剑,将其腰间的军印拿下,绳索捆绑。
队伍后面的平章刚才没有受到火焰的袭击,正想再次出击,可突如其来的变故立即让他站住了脚步,悄悄地转身准备逃走,楚成早已经盯住他了,就在平章刚想离开的空档,一支箭矢带着呼啸的响声穿过人群将平章钉在了地面之上。
“楚壮士,你怎么杀了他呢?”老者大吃一惊,一是为楚成弓弩的强劲吃惊,二是楚成箭矢的精准度。
“杀他是便宜了他了,我知道您还需要这个人当作证人的!”楚成收起火炎弩指着倒在地上的平章讲道。
“去看看!”老者低声地吩咐了一声,一个护卫立即冲上前去,平章被一支箭矢钉在了地面上,箭矢直接穿过了平章的右方肩骨并没有击杀他,护卫不由得为楚成精湛的箭艺和无比的镇定感到佩服,护卫将平章也捆绑起来,押到了老者的跟前。
老者看都没有看平章一眼,直接转身朝向楚成,“楚壮士,我知道你是为了妻儿被杀才动手的,不过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你的行为还是触犯刑律的!”
没等老者讲完,楚成摆了摆手,“大人,这个我自然知晓,不过容我祭奠亡妻之后必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吧!”老者看着楚成一步步走向家族墓地,旁边的护卫低声问道,“大人,难道你真的要将此人送交县府治罪?此人的实力深不可测,完全不是一个寻常猎户所能拥有的,还有就是他手中的强弩......”护卫还想说下去,老者伸手制止住了他。
“这个我都知晓,此人如果被我所用必成大事,再看看吧,此人心思敏捷且足智多谋实力超群,如果一旦驾驭不好很容易出岔子的!”
“大人的意思是与虎谋皮?”护卫看着楚成在丛林中隐约身影若有所思。
楚成来到月影的墓碑前驻足观望,“月影?好名字,可惜不能相见,只能在记忆中保留一点儿的思念了,我已经为你报仇了,虽然你不能复活,不过等一会儿我会让这个楚成去陪伴你的!”楚成望了一眼远处的兵部巡查使,看来这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好官,只是为了扳倒贺之龙而做出的一种表态,我也该回去了!
一直紧盯着楚成的护卫突然发现,就在月影的茔冢之前一团熊熊的火焰升腾而起,旁边的大树立即被点燃,“大人,那个楚成自焚了!”老者定睛一看,果然楚成的身影在火焰中端立不动,任由熊熊烈焰吞噬着他的身体。
“唉,由他去吧!”老者似乎想到什么,欲言欲止最后摇摇头继续盘问贺之龙。
楚成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单薄的身体进入了一个漆黑的地方,周围是一片同样的人群,每个人都不说话,旁边还有几个模样怪异的人在指挥着他们前进,很快楚成就发现了自己不同了,身边竟然还有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一步步的前行,他试图想要联系旁边的那个楚成,但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制约着他,除了能够缓慢移动之外,再也无法做出其他的动作。
黄泉路!一个巨大的字碑树立在旁边。
楚成步履蹒跚地向前走去,刚刚过了字碑,一片火红映入眼帘,无数的彼岸花盛开在黄泉路上,散发着一种沁人心脾的香气,在这漆黑一片的地方,只有彼岸花能够唤起这些鬼魂对生活的美好向往,所有人都处在一种兴奋当中。
楚成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一个获取彼岸花的机会,楚成知道任何一朵彼岸花都不可能被生人所采摘,即使用黑暗进行掩盖也无济于事,孟婆将自己送到了这里绝对有她的意图,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孟婆手上。
楚成闭上眼睛,试图感受彼岸花带来的兴奋,果然周围无数的气流冲击着他的身体,原本麻木的躯体好像被一缕缕的气息修复,一种贯穿全身的舒适感充斥着大脑,楚成差一点儿就迷失在这兴奋当中了。
从兴奋中醒来,楚成这才发觉脚下的彼岸花伸出了一根根尖锐的毒刺,将所有黄泉路上的魂魄全部控制,而那些驱魂鬼卒则行走在边缘,丝毫没有收到伤害!
忍受着毒刺带来的痛楚,楚成终于恢复了一点点的自由,能够缓慢的改变身体行动的方向,楚成运动的轨迹出现了一丁点儿的偏差,朝着路边走去,一旁的鬼卒似乎并没有看到这一切,年复一年的工作让这些鬼卒也麻木了,多少年来不曾出现过鬼魂逃离的事情了。
漫长的时间终于过去了,楚成已经贴近了黄泉路的边缘,此时彼岸花对他的制约仍旧在持续着,楚成无法冲出黄泉路,他看着旁边的鬼卒驱赶鬼魂的过程,一个想法立即出现。成与不成就在此一举了,楚成的身体径直朝一个鬼卒冲去,昏昏欲睡的鬼卒对魂魄极为的敏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举起手中的鞭子朝楚成劈去,楚成等的就是个机会,当鞭子落到他的身上,一种直刺大脑的疼痛立即笼罩着楚成,借助这种疼痛,楚成立即解脱了对身体的一部分控制,没有丝毫的犹豫,楚成直接窜出了黄泉路。
鬼卒大骇,这几百年来还没有鬼魂从黄泉路上逃脱呢,立即上前就要制服楚成,脱离彼岸花的制约,楚成毫不畏惧,面对同样手无寸铁的鬼卒,行动敏捷的楚成显然占了便宜,沿着黄泉路两旁的通道立即向前冲去,这个举动让鬼卒有所疑惑,这黄泉路的尽头就是奈何桥,另外一端才是阳间,这个逃脱的鬼魂为何向前呢?
楚成眼见已经冲出了这些鬼卒的势力范围,就在两拨鬼魂的中间,一段空白的黄泉路出现在楚成面前,楚成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他伸手在黄泉路的边缘接连采下九朵彼岸花,当第九朵被楚成拿到手中的时候,一阵狂风吹来,楚成好不容易能控制的身体再次不由自主的前行,不过这次的速度要高上许多,即使楚成恢复到本身也达不到这样的速度。
隐约间楚成似乎经历了无数的路口和黄泉路上的一段段的鬼魂,抬头看远处黑压压的一座大城扑面而来,大城前一座清晰的桥梁赫然屹立,楚成终于松了一口气,狂风在桥前将楚成放下,楚成抬头看了一眼树立在一旁的“奈何桥”三个字,然后快步走向自己的身躯,就在汇合的一刹那,楚成似乎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声音,但是一闪而过,让楚成感觉到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
楚成睁开微闭的双眼,手中此时已经空空如也,楚成不禁有些失望,孟婆仍旧笑眯眯的看着楚成,“楚成!你可知晓彼岸花的真谛了?”
“真谛?”楚成看着孟婆云山雾罩不知所云。
孟婆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没有完全理解,也罢这一生一世也算你过关了,这是你获取的彼岸花,你拿去吧!”孟婆在空中招招手,楚成采到的那九朵彼岸花立即出现在她的手中,她一朵朵的将彼岸花扔进身前的大锅中,看的楚成的心脏一阵阵的抽搐。
最后孟婆手中只留下了两支彼岸花,孟婆摇摇头双手一拍,两支合二为一,一朵散发着红色妖艳光泽的彼岸花出现在孟婆的手中,然后孟婆递给楚成,“年轻人,如果你还想弄清彼岸花的真谛,就来这里找老婆子,这个会带你来的!”
“多谢!”楚成接过彼岸花,心中高兴中夹杂着失望,看来真的需要三生三世才能够洞悉这生死之谜啊,只是这个机会是否会有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回首重看奈何桥,上面已然空无一物,孟婆也毫无影踪,就似乎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在忘川河中等你,望尽了人间百态,看遍了桑田沧海。
我在九天之上等你,看着彼岸花开,忘川河流,
我在三生石等你,三生三世,无畏生死,至生不渝。
这是梦?还是幻觉?亦或者是冥冥之中的启示?
一切尽在虚幻中!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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