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当我俩趁着皎洁的月色,慢慢地穿过树林的时候,双方都感到』已里充满着深深的忧伤。布里吉特怜悯地看着我。我们走到一块俯视荒凉谷口的岩石上坐了下来。我们在那儿呆了好几个钟头。她泪眼汪汪地透过我的眼睛直射进我的心中,然后,她又转眼望着大自然,望着天空和空谷。“啊!我亲爱的孩子,”她说道,“我真可怜你!你并不爱我!”
要走到这块岩石上来,得在树林里走上两法里,一来一回就是四法里。布里吉特既不怕累也不怕黑。我们晚上十一点往外走,有时候要到早晨才回来。每当走这么远的路时,她就换上一件蓝布衫和男装衣裤,还快活地说她平时穿的衣服不适宜钻树丛荆棘。她走在我前头,走在沙地上,脚步坚定,带着一种极其动人的女性的纤巧和孩子的活泼,致使我常停下脚步看着她。一走出门,她就像是有个艰难而神圣的使命要去完成似的。她像个士兵似的甩开臂膀,高唱着歌曲,勇往直前。突然,她会转过身来,走到我面前,吻一吻我。这是去时的情形。回来的路上,她靠在我的身上,不再唱了,只是窃窃私语,说些缠绵的情语,尽管周围并没有人,她也不大声说话。我记得回来的路上,没有一句话不是有关爱情与友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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