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对面,在走廊上,有一个年轻人,他的面孔我并不陌生。如同人们在想自己的心思时常有的那样,我望着他,却想不起他是谁,我便盯住他的脸,拼命地想。突然,我认出他来了:他就是我前面提到过的那个给市里吉特送寄自N城的信的人。我连想都没有想,便霍地站起身来,想去问一问他。他的位置离我较远,我得打扰许多观众才能走到他那儿去,所以我只好等到幕间休息时再说。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在想,如果有什么人能够廓清令我不安的那唯一的谜团的话,那非这个年轻人莫属了。几天来,他同皮尔逊太太见过好几次,而且我还想起来,当他离开她的时候,我总觉得她神情忧伤,不仅是第一次如此,每一次他来过之后都是这样。她病倒的那天的头一天,甚至当天上午,他都见过她。
他带来的信,布里吉特没给我看。他可能会知道是什么原因致使我们延期动身的。也许他并不完全了解真相,但他起码可以告诉我这些信的内容,我认为他对我们的事情比较了解,所以用不着有所顾虑,可以向他打听。我十分高兴看见了他,所以,大幕一落,我便立即跑到走廊里去找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看见我来了,只见他连忙走开,进了一个包厢。我决定等他从里面出来,便呆在那儿走来走去了一刻钟,眼睛一直盯着包厢门。门终于开了,他走了出来,我立即向他边走过去边点头致意。他神态迟疑地走了几步,然后,突然转身,走下楼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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