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找他的意思十分明显,他如果不是有意要避开我的话,是不会这么溜掉的。他应该认得我的面容,再说,就算是认不出来,但是,一个人看见别人向他走来,起码也应该等他一下的呀。我朝他走过去的时候,走廊里就我们俩人,因此,毫无疑问,他是存心不想跟我谈话。我并不想认为他这么做是无礼之举:一个天天到我住的寓所来的人,而且我每次遇见他的时候,总是热情相待的,态度谦和,平易近人,我怎么会去以为他是想侮辱我呢?他只是想躲开我,免得有一场难堪的谈话。还会有什么原因呢?这第二个哑谜几乎同第一个一样地让我心乱如麻。我无论怎么想驱除疑惑,但我总也无法不去把这个年轻人的突然躲开同布里吉特死不吭声联系在一起。

猜测不定是所有苦恼之中最难以忍受的一种苦恼,在我的生活中,有许多次,我都因没能耐心等待而遇上很大的不幸。当我回到寓所的时候,我发现市里吉特正在仔细阅读寄自N城的那些致命的信。我告诉她说,我不能老这么疑三惑四地呆下去,我无论如何也要摆脱这种困境,我一定要知道是什么突然而至的原因使她改变了初衷的,如果她拒绝说出来的话,我将视她的沉默为正式拒绝和我一道离去,甚至视作她要我永远离开她的一道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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