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表弟,小我两岁。他长得潇洒帅气,学习也一直名列前茅,懂事听话就是他的代名词。他爸爸妈妈提起他,总是笑得合不拢嘴。
而我,小时候考试只要班级有一个人考试不及格,那肯定是我;而和同学逃课打架更是家常便饭。每次当我被学校叫家长时,我的表弟永远是我的学习对象,“你能不能跟你表弟学学,你看看小伟(我表弟小名),不仅学习好,还知道回家帮你姑姑、姑父干活。”
可以说,一直以来,我都是生活在表弟这种无时不在的“比较”下长大的。
学生时代,他名牌高校研究生,我一普通大专生。
毕业之后,他如愿进入世界五百强企业,而我就在家乡一普通小厂做技术员。
按照家里的说法,表弟以后是要干大事的人,而我就是个“混社会”的。而我对此,却嗤之以鼻,因为只有我知道他隐藏起来的那些“劣根性”。
犹记得小时候,我去他家玩,他打碎了姑父最爱的水杯,而当家里人问起时,他一脸无辜地问,“啊,我不知道啊,爸爸你的水杯碎了吗?那我用我的零花帮你买一个吧!”而我换来的则是妈妈的怒视和一顿暴打,至于我的申诉,早已淹没在我的哭声里,无人理会。
而后来,诸如此类的“黑锅”,对于我来说更是家常便饭。直到后来他考上大学,这种情况才得以好转。我以为,就这样不远不近地相处着,就好。
没想到的是,去年的一件事,彻底引爆了我隐藏多年的愤怒。
去年年初,一场大雪下塌了姑父家的老房子,姑父在修缮老屋时不慎掉下摔断了腿,当我把姑父送到医院,给表弟打电话过去说明情况时,他给我讲自己要参加一个国际性的会议,很重要,抽不开身,就辛苦我帮他照看一下。于是,我便自己出钱又出力,医院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个月,才恢复正常生活。
然而一次偶然的聚餐,我从我们共同的高中同学那里得知,所谓的国际性会议,其实就是带女朋友去国外旅游!要知道,姑父住院期间,他每天一通电话,嘘寒又问暖,病房谁不说一句——“你儿子真孝顺!”
而当我电话打过去质问他时,他又是那套无辜的语气,“我当时其实也特别想回来的,只是行程早就定了,票也都买了,回来的话要损失不少钱呢!这不是你在家,我才放心走的嘛!哥,你千万别给家里人说,不然他们会难过的。”
当时的我,撂下一句“我真为姑姑姑父感到难过”,便挂断了电话。在我看来,孝顺,真的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想当初,为了供他上学、圆他的梦想,姑姑姑父作为一对普通农民为此付出了多少。而如今,自己父亲生病居然没有一次旅行来得重要!
而这些,我的确没有告诉家里人。因为,我不知道如何让自己的姑姑姑父接受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孩子居然在欺骗他们。我只是在再次登门时,把我给我父母买的跃骼健羊奶粉给姑姑姑父也买了几罐,告诉他们,“小伟现在在外面这么有本事,你们也可以放心了,以后要多多为自己想想,对自己好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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