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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法选择自己从哪里来。这句话经常被我遇到,在父母,在出生地,在肤色籍贯,在幻念-迷失-再幻念的命运面前,这句话给了我很多接着造句的理由。我们无法选择自己从哪里来,但我们可以尽情地选择去向哪里。我们无法选择自己从哪里来,因此没有必要去理会那些不能的选择。我们无法选择自己从哪里来,所以我们要把握好日后选择的权利。这些的句子的潜台词是什么,是对你无法选择对象的失望。那么我失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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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杨木沟的沙滩上,听叠叠水声,身心被清凉着,不由你不接受秋天的锐利、萧杀,但仰头再向远处望去,那群山却被树木照顾得好好的,早早就披上厚厚的五彩羊绒披风,在秋阳的烘晒下,还比着赛着加厚。这是树木开始回报群山的时光。

秋风就要来了,冬雪就要来了,他们要把母亲保护好,没长完的叶快些长,要落到妈妈身边的叶已经选好了位置。要给母亲准备冬藏的,山里红,山丁子,一团团的跳跃着,不是给别人看,只是让妈妈喜欢,然后安心地回到妈妈怀里......天地大美尽在寂静无声的自然轮回里。看到这些,再凉的秋水也是温暖的,再心存失望的抵触竟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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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因为从小怕冷的关系,我讨厌东北,讨厌没有春天的这片土地,讨厌穿厚厚的棉袄棉裤棉鞋,拎着叮咣作响的饭盒挤四处漏风的公交车,讨厌困在生炉火的教室里,烫焦了头发被同学哄笑。逃离这里,逃离这里的寒冷,这里的土气,这里的没有诗意的栖居,一次一次地逃离就是为了甩掉那些皱纹横生,皱纹里踩着冰碴跺脚的土坷里的名字。不,我逃离的不是名字,是名字背后不能满足我虚荣的贫寒和落魄。再重复一遍,烟筒山、大黑山、山东河、样子哨、岔路河、朝阳乡、半拉川、双河镇、泡子沿、土城子......这些地名,曾经是父亲喝了酒后,总要重复的名字,无数次的讲起,无数次的低诉,又被我无数次的打断、岔开、遗忘。

残存的一点记忆是,当年他们一家人,就是我的爷爷辈的家长们是如何挑着挑儿,担着担儿,拖着小儿小女(我父亲、叔叔和几个姑姑)一路风餐露宿地从长城那一面,从这些地名经过,来到吉林,这个他们准备扎根的,为子孙们选择生息的家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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