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这样形容斯特里克兰,对于爱过的女人,就像一只蝴蝶看见了自己褪下去的蛹壳一样。
然而,在斯特里克兰一生中遇到的三个女人中,都曾经不顾一切地去爱他,却不是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就是自杀。
只有艾塔,这个大溪地岛上的土著女孩,陪他走完了生命最后的旅程。
此刻,他终于收起了刺人的锋芒,不再把女人当工具。
只有这时,他才感受到了安宁,幸福,让灵魂和思想的火花,像岩浆一样喷涌而出,在安逸平静的生活中,创下了惊世骇俗的不朽之作。
01.
斯特里克兰,40岁,温文尔雅,干净整洁,是一个经纪人,在证券事务所上班。
他有一个体贴的妻子,一双可爱的儿女,妻子非常爱他,家里也始终被收拾得整洁舒适。17年的夫妻生活,他们很少吵架。
然而忽然一天,他给妻子留下一张字条,离家出走了,说再也不会回来。
人们盛传他和一个年轻女人一起离开。
妻子痛不欲生,无法承受这突然的变故。
而实际上,他身上只有百十来镑,在外面住着破败不堪的旅馆,食不果腹。没有人会想到,他离开的真正原因,竟然是为了画画。
为了画画,他可以抛开一切,有人问他:“你想过吗?你妻子痛苦极了。”
“会过去的。”
“她怎么活下去呢?”
“我养了他17年,为什么她不能换换样,自己养活自己呢?”
就这样,40岁的他,离开了第一个爱他的女人。
02.
斯特里克兰一个人住在破败的小旅馆,醍醐灌顶一般,为了自己骤然发现的梦想,执拗地走下去。
此时,他和从前已经判若两人。
他不修边幅,屋子简陋寒酸,几乎没什么食物,吃了上顿没下顿,实在饿得不行,才出去赚钱。
他不挑食,吃饭的目的,完全是为了活着,每天只有一块面包,一杯牛奶。
不幸的是,他生病了,两天两夜没有进食,躺在床上等死的情况下,朋友施特勒夫拼命说服妻子布兰奇,妻子才同意将他接到家里照顾。
然而,布兰奇在照顾他的过程中,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当施特勒夫发现情况不妙,想要将他赶出去时,布兰奇却决绝地站出来,要跟斯特里克兰一起走。
而旁边的斯特里克兰却不以为意,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
深爱妻子的施特勒夫,为了妻子不受罪,主动让出自己的房子,让他们居住,忍着撕心裂肺的折磨,离开了。
然而,斯特里克兰却告诉布兰奇,当自己的热情耗尽后,布兰奇必须随时离开他。
三个月后,当他为布兰奇画完人体画以后,不管不顾地走了。
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布兰奇不顾一切,抛弃舒适的生活,抛弃丈夫,和这个穷酸的画家生活在一起,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自尊、屈辱、不甘,都被她深爱的人无情地踩在脚下。布兰奇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喝药自杀了。
书中这样的对话,也堪称奇葩。
斯特里克兰说:“男人的灵魂在宇宙在遥远的地方遨游,女人却想把它禁锢在家庭收支的账簿里。”
“你离开后想到她会做什么吗?”
“她可以回到她丈夫身边去的。”
“布兰奇的死活,你真的不关心吗?”
“生命并没什么价值,布兰奇自杀并不是我抛弃了她,而是她太傻,因为她精神不健全。”
毛姆这样形容他,他丝毫不为布兰奇的死感到内疚和难过,让他煎熬的是远非所能想见的伟大的东西,是一种热烈却没有希望的追求。
遇上他,是灾难。
03.
斯特里克兰经过饥饿、困苦的折磨,最终漂流到荒僻的大溪地岛上,和当地土著姑娘艾塔结了婚,生了孩子,却不幸在三年后得了麻风病。
艾塔不顾传染的风险,一直陪伴他,直到他离世,那是他生命中最平静幸福的一段日子。
在这里,他的灵魂有了归宿,也得到了救赎。
穿过一条绿荫遮蔽的羊肠小道,是两间木板房,房前的芭蕉树,叶子破破烂烂,像一位落魄女王的破烂衣衫;房子四周是椰子树,外围的巴豆,开着绚烂的花朵,像一道火焰墙把椰子林围绕起来。
他经常去附近的小河洗澡,偶有路过去海里的鱼群,人们就会拿着刀叉,兴奋地把大鱼叉上来。
每到傍晚,他就和艾塔坐在凉台上,一边抽烟一边望着夜空。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
生病后,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像躲避瘟疫一样。
只有艾塔,尽心尽力地服侍他。
他死后,那间充满恶臭的屋子,墙上却是一副惊世之作,满屋的壁画,让人震撼。而他在创作这些壁画时,由于病情严重,已经双目失明。
他贫穷了一辈子,而他的任何一幅画,都能卖到几百万。
《月亮与六便士》讲述了画家斯特里克兰惊世骇俗的一生。
与三个女人的不同经历,让他逐渐改变了思想,最后终于回到现实中,过上普通人一样正常的日子。
而命运却如此残酷,只给了他短暂的安逸,又无情地夺去了这个才华横溢的画家的生命。
04.
斯特里克兰生命的过程,也是他追求的过程,成长的过程。
从被人讨厌,到被人同情。
有人这样说,他更像一个跋涉者,具有盗火者普罗米修斯的精神。
他的追求是高远的,不会局限在生活的烟火中,即便爱,也超越了普通人,他可以为扫清前进的路而不惜毁掉一切。
当他彻悟人生后,终于停顿下来。
就像毛姆说的,有些人年轻的时候只看到天上的月亮,却从来看不到那六便士。
而现实中的美好,才是人一生该守护的;让自己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月亮与六便士》的作者毛姆,是英国著名小说家和戏剧家,生于律师家庭,创作短篇小说150多篇,长篇小说4部,剧本30多部。
他的作品,机智幽默,又常常流露出嘲讽,被称为“最会讲故事的作家”。
这部小说是一本世界名著,通俗易懂,曲折离奇,非常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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