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善终守护师》,说实话,没有感受到死亡带来的沉重感,反倒是有一丝丝地平静与祥和。

柴田久美子的这本《善终守护师》讲的是她在临终关怀领域的所见所闻,她秉着特蕾莎修女助人为善的信念,为生命尽头的人们提供最温暖的怀抱,她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我们,原来死亡也可以不再充满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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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大多数人到终了的时候,最后一程还是希望在家里闭眼的。亲人环绕,含笑而终才是圆满的结局。但这个愿望很多人是实现不了的,被迫在医院抢救,浑身插满管子,在毫无生命质量的煎熬中苟延残喘,直到把自己熬干。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其实死亡不可怕,而是连死亡的方式都无法选择才可怕。

柴田久美子就是目睹了太多身边人如此痛苦地结束生命,才倾尽毕生之力推动善终事业的发展,希望每个人都能有尊严地面对死亡。2002年的时候,她创办了一所专门从事善终守护的“平安之家”,服务那些希望不靠医疗设备支持生命善终的老人。在她的怀抱里,有两百多位人士平安喜乐地走完生命最后一程。在“平安之家”,来日无多的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来设计临终一刻的到来。

“平安之家”里临终人士的生活,没有任何压力,柴田久美子会带领自己的团队,给予他们最妥帖的照顾。有些人在知道自己快要死亡的时候,会给久美子来信,提前预约服务。或者是他们的子女主动联系久美子,以筹划如何让亲人更幸福地离开人世。当日子屈指可数的时候,善终守护师的的工作也就正式开始。

首先善终守护师会跟临终者讨论希望如何死去,有哪些未尽的心愿,希望由谁来守护;然后与其亲属商量临终者身体突然恶化时的处理方式,是去医院还是在家里完成守护等等。最后临终者去世后帮助他们擦洗身体,换上逝者生前最喜欢的衣服,并处理各种细节给家属提供心理支持。

柴田久美子在帮助临终者善终时有4个重点步骤:

一、抚触临终者肌肤
二、倾听、复述和沉默
三、不断说“没问题”
四、与临终者“同步呼吸”

她说平静地面对死亡才是正确的态度。人在即将死去的时候,家属和善终守护师需要给他们拥抱送行,认真倾听他们的心愿,并给以宽慰,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与之同频,这样在面对死亡时,逝者才能没有痛苦。

善终守护给人们带来的心理安慰是巨大的,日本作家小川糸的小说《狮子之家的点心》讲述的就是一个年轻女子在类似“平安之家”的临终机构完成生命最后愿望的故事。只不过那里叫做“狮子之家”。“狮子之家”里专门接收各种病重治疗无效的患者,有七八十岁的老人,也有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黄泉路上无老少”,这里只有先来后来的区别,没有年龄和性别的不同。33岁的海野雫得了癌症,时日无多。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却不希望一个人孤独地死在公寓里。于是便带着仅有的必须物品来到一座飘荡着咸湿海风的小岛临终疗养院——“狮子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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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海野雫不仅认识了许多朋友,还收获了短暂的爱情。每周“狮子之家”都会给住客制作一道美味的点心,每个人有一次点心机会,可以挑选自己最难忘的那一款,“狮子之家”一定会尽力满足大家的愿望。因为每道点心背后都承载着某人这一生一段最温情的回忆。在生命的尽头,也要带着心满意足的爱去活是临终关怀的目标。小川糸写道:“一次美好的临终,足以匹敌一段充实的人生。”这是对善终守护师工作的最好肯定吧。在善终守护师的眼里,死亡不是人生的终点,只不过是爱你的人换了一个地方来继续守护你。

让逝者了无遗憾地走向天堂,是大善。

如果可以有选择的话,我希望等自己走到生命尽头的那一刻,也能有一位这样的善终守护师在我身边温柔地握着我的手,告诉我没关系,别怕。我希望到时孩子能够尊重我的意愿,让我有尊严地告别人世。这条路还任重道远,希望有更多人了解善终守护师的存在意义,想来这也是柴田久美子的心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