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小保

靠着魔性上脑的背景音乐和农村写实的高频快剪,“张同学”火了。

他的最新抖音粉丝量超1662.2万,官方媒体主动与他合作,再加上常规流量变现业务也开始倒腾起来,张同学火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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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若张同学在内容创作领域再往前发展,谁能成为那个与之对标的案例呢?是同样记录农村生活的李子柒,是同样带有原始色彩的丁真,还是同样聚焦剧情创作的张浩、陈翔、乃至万合天宜团队等人?

在张同学之前,李子柒以运营产品的模式变现,丁真以背靠政府单位的职务获得收入,张浩、陈翔、易小星等人则陆续把短视频拍成中视频、把中视频拍成网络电影,个中佼佼者甚至还踏进了院线电影门槛。所以,我们不禁要问:张同学以后会拍电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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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同学,很专业”

在媒体正式对张同学的真实身份产生兴趣之前,“张同学,很专业”便是网友评论最频繁的一句话了。具体来说,有的人认为张同学的高频快剪非常专业,非一人所能完成,背后必有团队;有的人认为张同学的拍摄角度非常专业,可看出其不俗的运镜功力;还有的人认为张同学每条视频必有脚本,剧情点和情绪点都有经过严密设计,才能让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对此,网友们的分析并不全对,也并不全错。

11月26日,张同学上载了一条名为《揭秘张同学》的视频,片中详解了他的拍摄手法,简单来说就是“一人完成,偶有协力”。到了12月4日,新京报更是发文详细叙述了张同学其人其作。他说,“拍摄和剪辑是我一个人弄的”“ 没人教过我”“ 今天干啥活,吃啥饭,做啥菜就是脚本”,但他也说“之前我也给别人拍过一些账号,去年最累的时候,一个人拍六个人的账号。那时候我一天拍两个纪录生活的视频,一个搞笑短剧,天天想,天天拍。从去年九月份到现在,每天都在不停地想内容,不停地拍,不停地剪。”

由此可见,张同学可以算个“半专业”。就跟很多的视频博主一样,有自学,有实践,有想法,也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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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揭秘张同学》

不过,倘若只有“专业”的摄制手法,还不足以让外界对张同学产生影片升级的遐想。比如说,科技博主“老师好我叫何同学”就是硬核又兼具人文的代表,但观众只会将其预设在“更硬核”和“更人文”的中视频方向上。又比如,有很多知名的摄影博主就是“专业拍摄”的代言人,但他们并不产出以剧情为核心的内容,观众们也就只会把对他们的期待预设在视觉层面了。

因此,真正让张同学拥有拍电影可能的,是剧情创作。就像在快手上创作出了“四平警事”系列的张浩团队或者在微博秒拍上创作出了“陈翔六点半”系列的陈翔团队,亦像在前短视频年代创作出一系列大热网络迷你剧的万合天宜。

同时,以张同学和李子柒的对比为例,虽然两者都是依靠创作农村生活走红,但张同学注重的是强剧情的生活情景,李子柒注重的则是田园牧歌式的画面记录。所以,假若李子柒日后涉足长视频或剧情电影,观众大概也会给出慢综艺或纪录片的预设了。然众所周知,纪录片也从来都不是商业电影赛道上的有力竞争者。

▲来自微博2020超级红人节李子柒采访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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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助力草根创作?

从张同学走红的现象看开去,实际上我们也能看出近年来不断降低的影像创作门槛和不断上升的草根创作质量。一方面,这是科技进步的成果;另一方面,这也不得不让作为影视从业者的我们思考:草根创作是否已经成为了新的“青年导演”挖掘池?

首先,从技术上看,无论是推陈出新的智能手机摄像功能,还是各家互联网视频平台颇为重视的创作辅佐软件开发,都已彰显出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人人皆可成为导演”的时代。

比如,在2010年苹果发布首款可以拍摄高清720P视频的手机iPhone4后,2011年诺基亚N8就迅速推出了第一部完全由智能手机拍摄的故事片《橄榄(Olive)》,到了2012年,奥斯卡获奖纪录片《寻找小糖人》(Searching for Sugar Man)便已部分用上了由iPhone拍摄的镜头。此后,作为一种探索和噱头,不少品牌广告都用上了iPhone出品的镜头;自2015年苹果更新iPhone 6S系列后,便出现了如《佛罗里达乐园》(肖恩·贝克指导、豆瓣评分8.1、第70届戛纳电影节导演双周单元提名)、《失心病狂》(史蒂文·索德伯格执导、第68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首映)、《高飞鸟》(史蒂文·索德伯格执导、上线Netflix)这样全部或部分运用手机摄像的剧情长片。

▲肖恩·贝克手机拍片工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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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国产手机品牌中的OPPO推出过“姜文电影滤镜”,vivo携手FIRST青年电影展举办超短片单元,华为在金鸡百花电影节中启动了“新影像·手机电影计划”,小米更于今年年中成立手机电影工作室品牌Xiaomi Studios。

正如过去录像机取代胶片机一样,手机摄影的普及也让电影创作变得更加平民化了。

其次,为抢占短视频赛道城池和巩固自家创作者资源,国内以B站、抖音、快手为主的UGC(用户生产内容)/PUGC(专业生产内容)平台也在孵化和辅助功能上大下功夫。

以张同学为例,其走红背后是“抖音新农人”计划的扶持;该计划于去年8月推出,意在通过流量扶持、运营培训及变现指导等方面来助力国家级贫困县的创作者,官宣总计将投入12亿元流量资源。

再以快手相隔一段时间就会推陈出新的扶持计划为例,从美食、农业、生活,再到海外、游戏、二次元,应有尽有。

除此之外,不得不提的还有各视频平台推出的剪辑软件和短剧业务。

2019年6月,“剪映”APP上线,被字节系的抖音和西瓜视频推选为官方视频创作工具;2020年7月,B站紧随其后,推出了专为自家UP主服务的“必剪”APP;同年9月,腾讯视频的剪辑工具“秒剪”也上线了。而在这个月初,电脑版“必剪”顺应上线,B站在剪辑软件这条赛道上似乎已再下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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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于这些平台的短剧业务,就与我们所相熟影视创作更为相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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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下一个“扬名立万”的团队

事实上,近十年来通过在视频创作平台制作短剧发家的个人或团队并不少,然时至今日能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却不多。更进一步来说,段子、短视频、长视频、剧集、电影之间的创作壁垒真实存在,对很多网红(团队)来说,出“人”还是出“团队”,始终还是左右他们往前发展的核心问题。

在这一点上,“Papi酱”大概就是一个“出人”的典型案例了。作为一名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硕士毕业的科班高材生,Papi酱最初是以拍摄段子式的自嘲短视频走红的;其后,虽然Papi酱建立起了团队和Papitube,但无论是接下代言或出演电影,最具商业价值的还是她本人。就在今年,Papi酱作为第一主角的电影《明天会好的》亦有过上映。

然而,若想从短视频或短剧“晋升”为拥有电影作品的网红,“出人”肯定是不够的,最重要的还是要“出团队”。

比方说,当前在网络电影领域做得比较成功的就有“四平警事”团队和“陈翔六点半”团队。前者从2012年起创作“二龙湖”系列,随后联合抖音政务号“四平警事”成就“四平青年”IP,至今已上线及筹备了包括《二龙湖浩哥之风云再起》(2014)、《二龙湖爱情故事》(2018)、《四平警事之尖峰时刻》(2021)等作品在内的超10部网络电影。后者则通过2015年开始更新的微博短视频走进观众视野,随后凭借接地气的笑料包袱和关照小人物的现实情怀塑造良好口碑,至今上线了包括《陈翔六点半之废话少说》(2017)、《陈翔六点半之铁头无敌》(2018)、《陈翔六点半之重楼别》(2019)以及《陈翔六点半之民间高手》(2020)等四部质量和分账都在水准之上的网络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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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以上团队目前都还没有向院线进军,说明其团队能力、观众认知度及市场号召力都还未尽成熟。时至今日,在这条晋升通道上获得成功的或也仅有万合天宜和《扬名立万》,它的成功纵然有着不小时运因素,但长达十年的品牌和人才积累自然也能邀功几分。

以《扬名立万》的导演刘循子墨为例,科班出身,指导并参演网剧《报告老板》,有着不浅的才华底子。因此,即便影版《报告老板》资金断裂、自己只能演些周边角色,导过、演过的刘循子墨最终还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式地磨出了《扬名立万》。

再以万合天宜中最为人熟知的“叫兽易小星”为例,尽管其院线作品《万万没想到:西游篇》(2015)和《沐浴之王》(2020)都存在着一定的口碑和票房争议,但综艺《开拍吧》还是让观众看到了他的一些积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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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视频创作者—网红(流量价值者)—影视创作者”这条路径并不好走,面对外界裹挟和泯然众人的大多数,“张同学”们准备好了吗?

好在,如今蓬勃的草根创作环境可以让观众看到更多的“张同学”,从资本到平台再到技术也为“张同学”们提供了更多的有力扶持。落到实处,像万合天宜、Papi酱这些往日的“张同学”们都还在努力,新晋的“张同学”若想剑指更为复杂的影视创作,更要多加好几把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