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皇叔》

作者:十四晏

和皇叔先婚后爱,我把他当朋友,他却宠我入骨,我到底该不该从了他呢?

虞清欢要死了!

第1章 你真的喜欢男人么

大雨磅礴的乱葬岗,雷声震天,乌闪滚滚,银龙般划破天宇。

她的头露出地面,脖子以下全埋在土里,脸上尽是血水和泥污。

“瑜……你撑着,我带你去看大夫!”

在虞清欢面前,一个男人双膝跪地,他双手不停的挖着埋了虞清欢的土,即便十指甲盖狰狞翻卷,全都露了骨头也执拗地不肯罢手。

“淇王!”

虞清欢喊了男人一句,脸上的血水被雨水冲成淡红,顺着脸颊流进了她口中,腥甜却在舌尖漫出苦涩。

“不要说话,我带你走,不要闭眼……不要……”

男人没有抬头,他双手依旧不停地挖着土壤,声音掩饰不住的焦急惶恐。

“你……”虞清欢看到男人这个样子,想叫男人别挖了,她活不成了,可话都到嘴边,却不怎么也说不出口。

“淇王,此生逃你的婚,是我虞清欢眼瞎。”

最后,虞清欢说了这么一句。

她是权相虞谦的孙女,嘉佑十年,皇帝下旨赐婚,许她与淇王长成亲,结夫妻百年之好。

圣上谕旨赐婚,按理来说没人敢不从。

可偏偏,她虞清欢却没有嫁。只为两个每每想起都让她觉得可笑的理由:

据说淇王长孙焘好男风,成日与那长相俊美的幕僚同进同出,女人嫁过去绝对会守一辈子的活寡。

再有就是,她虞清欢心中有人,她执拗地只想嫁给心上人。

虞清欢看着一遍遍、不知疲惫的挖着土壤、想要把她从土里挖出来的男人,心中无法判断男人好男风是真是假,可她虞清欢只想嫁心上人却是个真笑话。

一个痴心多年、冒死抗旨与对方私奔,吃尽苦头,最后却被对方打断手脚,活埋在乱葬岗的笑话。

“淇王,别刨了,没用的。”心中存着恨,虞清欢苦笑了一声,再次对男人开口。

“不!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许你再次丢下我!不许……”淇王的声音几近哀求,怕极了她随时会离去。

见淇王待她如此,又想起狗男人秦臻的绝情,虞清欢的心好像被一根极细的丝线牵动,回过神来痛彻心扉。

恍惚间,淇王将两手卡在她的双腋下,用力往上一拉,只听一声轻响,她的身子破土而出,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臂弯里。

那青布襦裙污秽一片,裙下的双足血肉模糊,残肢上爬着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往来穿梭啃着所剩无几的血肉。

“怪不得那么疼,原来肉都被蚂蚁啃完了。”虞清欢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不!”这一幕灼伤了淇王的双眼,他猛然将虞清欢揉进怀里,紧紧箍住,他双唇微颤,“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会救你,我去找天下最好的大夫救你!”

虞清欢看不见淇王的脸,只感到一滴又一滴滚烫的泪珠滴到自己的颈上,滚进衣襟里,最后落在背心。

一时间,她已经没空去计较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未婚夫为何对她这般深情,只觉得心口阵阵发紧,那一滴滴带着温度的水珠,好像在心头一点一点地掏着,直到掏穿整颗心脏。

“没想到我这一生,除了娘亲,临到了死了,竟还有一个人为我伤心如此,真好。”虞清欢咳了几声,努力绽出一个微笑。

“不,不许说死,不许放弃,我一定会救你!”男人急急打断虞清欢的话。

虞清欢一笑,没有把男人的话当真,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知道。

“淇王,临死之前,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只要你问的,我都回答。”男人急急道。

“淇王,你当真……喜欢男人么?”

虞清欢虚弱开口,而几乎是她话刚落下,就见男人松开了怀抱,他瞪大了双眼,极度震惊的看着她。

“瞧我,都是要死了的人,竟还是问如此无聊的问题,罢了罢了。”虞清欢又咳嗽了一声,声音更加虚弱了:

“淇王,我要走了,很抱歉让你寻了这么久,还让你伤心了。若有来世,我定会回报你寻我一场的恩情……”

说完这句话,虞清欢在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僵凝着一个支离破碎的笑容。

那一声声“瑜儿”,她却没能听见。

“虞清欢我告诉你,喜服就在这儿,你不嫁也得给我嫁,你明天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淇王府!”

第2章 我嫁

盛怒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躺在床上的虞清欢悚然一惊,霍然睁开双眸,就看到她父亲、当朝吏部侍郎虞蹇怒气冲冲的把一件喜服扔在她身上,咄咄逼人的开口。

“是啊,妹妹,淇王虽然好男风,可他毕竟是王爷,当朝圣上的胞弟,你嫁过去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何会想不开自杀?”

再转头,是嫡长姐虞清婉的声音。

“你姐姐说的不错,你一个庶女,能嫁得淇王,已经是你做梦都找不来的好事,竟然还敢脑子进水的投塘自杀!”虞蹇盛怒冷笑。

虞清欢费力地眨眨眼。

她看了看盛怒的虞蹇,又看了看一脸得意的虞清婉,再看了一眼身处的屋子,脸上神情慢慢震惊,这分明是她跟秦臻私奔前的闺房,难道……

她没有死?

难道……她竟然跟一些坊间话本写的那样,重生了?

而且……还是重生在要嫁给淇王长孙焘的前一天?

记忆纷沓而来,一幕幕情景盘旋脑海。

圣上赐婚虞家女儿与淇王,但却没有指名道姓。嫡长女虞清婉不愿意嫁给既好男风又与祖父政见不合的淇王,这婚事便落到她这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庶女头上。

她听到这个消息后投塘自杀不成,便在出嫁前一晚跟着秦臻夜逃了。

和秦臻在一起颠沛流离的三年,她遍尝世间苦楚,然而她从未后悔过,直到——

直到虞家长女嫁给太子为妃的消息传来,秦臻大醉一场,抖出他打小爱慕虞清婉,甚至为了虞清婉而引她私奔的真相。

她面目全非地质问秦臻有没有对自己动过心,哪怕只有一点点。

秦臻面目可憎地将她羞辱一顿,最后打断她的四肢,把她活活埋在乱坟岗。

这些情景在脑海里重现几遍,虞清欢终于接受了她重生的事实。

她忍住噬骨恨意,冷笑反问:“若长姐觉得这是好亲事,你为什么不自己嫁?!”

虞清婉咬住下唇,被问得哑口无言,她无助地看向虞蹇。

虞蹇狭长的双眼寒光凛凛,目光冰冷得极端无情,他勃然大怒,咆哮吼道:“虞清欢,不要阴阳怪气地同你长姐说话!我话就撂在这里,要是你不点头,我便要了你娘楚氏的命!我再问你一句,你嫁还是不嫁?!”

虞清欢抬眼看着虞蹇,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角划过晶莹的泪珠。

但凡父亲给予自己一点疼爱,前世她又怎会落到不得好死的下场?因为从未得到过父亲的怜惜,所以才会把秦臻的虚情假意当成至宝捧在手心。

虞清欢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我嫁!”

放着王妃不做,难道还要继续在相府当狗?

虞清欢再次重复:“我嫁。”

虞蹇得到虞清欢的回答,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大姐。”虞清欢叫住虞清婉,声如碎玉。

海棠红的叠云锦动了动,虞清婉亭亭如一簇牡丹玉立在虞清欢面前,脸上掩饰不住小人得志的笑意:“七妹可是有什么遗言?”

拥有一张美丽的脸孔,就连尖酸刻薄都是那么动人心弦,所以才会被捧在手心吧?

虞清欢心里发苦,面上却十分平静:“是你让秦臻接近我的?”

“你都知道了?”虞清婉笑容一顿,随即恢复如常,“不过你知道又怎样?没人会相信你,这个家里,我才是备受宠爱的大小姐,而你,地位连我养的一条狗都不如。”

虞清欢依旧面无表情:“为什么?”

虞清婉美丽的面孔有些狰狞道:“小时候,太子表哥每次来相府都喜欢找你,你说,为什么呢?”

“原来如此。”虞清欢笑了,裹霜挟玉。

下一刹那,她抓起枕头,对着虞清婉的头猛地一记,虞清婉触不及防,登时被打翻在地,发髻散乱,形容凄惨。

虞清欢迅速地骑在虞清婉身上,拽紧虞清婉的头发,又狠狠地甩了几巴掌,掐住她的脖子字句铿锵地道:“大姐,从今往后,只要我活着一天,必定与你不死不休,凡是你中意的东西,我都会让它化为云烟,你的余生,将只有风雨萧瑟的凄惨!”

虞清婉气得大叫,虞清欢脱下袜子塞进她的嘴里:“我奉劝你忍着!我不怕受到责罚,但你却不敢丢脸!”

说完,虞清欢拽起虞清婉,拖到门边,用力扔了出去,砰地将门关上。

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重活一世,她诀不再委屈活着。

只可惜,她还不够强大,还不能对这些恶狼为所欲为!

总有一日,她必定将这些人高贵的头颅踩在脚下!

而那一日,她相信不会太远。

虞清婉果然没有来找她的麻烦。

第3章 夫君的男人

翌日。

晓风残月,天蒙蒙亮。

宫里派来的喜娘领着几个丫鬟走进来,为虞清欢开面、梳头,上妆、穿衣。接着上花轿、迎青庐、拜天地、喝合卺酒。

一套繁文缛节走下来,花了整整一日的时间。

“淇王长孙焘,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虞清欢坐在床上,听着外头的丝竹声渐渐息止,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前世临死前一幕幕。

重活几日,这是困扰着她最大的疑惑,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加之她想要摆脱虞家,不再重蹈前世的覆辙,所以她心甘情愿地穿上嫁衣,嫁进淇王府成为他的王妃……

虞清欢心房微紧,思忖稍后该怎样试探。

她想过无数种他们见面的情景,唯独没想到,长孙焘根本就没有再踏进她房间一步。

虞清欢招来守在门口的小丫头一问,原来长孙焘早已在他的房间宿下。

前世的种种,难道都是错觉?!

“带我去见淇王!”虞清欢拆下头上的九翟凤冠,用力掷在地上,命令道。

小丫头吓得面色一白,战战兢兢地领着虞清欢在王府里弯弯绕绕,好长一段距离,她走得双腿酸痛,才走到长孙焘的卧房——暮梧居。

要想出其不意,必要先声夺人。

虞清欢推开小丫头,一脚踹开房门。

里头,本该出现在洞房花烛夜的长孙焘,此刻却正与另一个男人滚在一起。

一上,一下。

二人举止亲密,仿似耳鬓厮磨。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王爷的男人?

虞清欢捂住了缓缓张大的嘴巴,一双有神的大眼打量着被长孙焘压着的男子。但见他长相昳丽,朗目疏眉,神骨气质飘潇,就像玉立琅嬛仙乡的芝兰玉树。

越看越像王爷的男人。

二人同时转过头看着她,下一刹那,长孙焘立即弹开,语气凉淡:“谢韫,你先下去。”

虞清欢目送谢韫离去,甩开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定了定心神,她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长孙焘:“为什么没有来洞房?”

长孙焘整了整衣襟,跪坐在小几前,神色淡漠:“本王以为王妃心里有数。”

虞清欢问:“王爷怀疑我是祖父派来的细作?”

长孙焘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沉默使得他周身温度直降,不怒而威的气度,让人望而生畏。

那带着凛凛压迫的气场,骇得虞清欢心突突地跳,虞清欢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握紧拳头掷地有声地道:“不是每个虞家的人都想跟你作对,我不是奸细。”

长孙焘抬眸扫了她一眼:“那便证明给本王看。”

虞清欢倾身,双手按在小几上,目光灼灼地望向长孙焘,纤弱的身子就像一杆不折的青竹:“如何证明?”

长孙焘认真地道:“想让一个女子忠诚,必先占据她的身子,既然你如此有诚意,那……脱了,只有你做了本王的女人,本王才会考虑要不要信你。”

说着,长孙焘猛地凑过来,灼灼的鼻息喷在虞清欢脸上,酥酥 麻麻的痒。而他的手,顺着她的面颊落至腰际,轻轻挑开她腰间的束缨罗带。

淡淡馥郁的清贵气息,无孔不入地包裹着她,虞清欢强忍住靠近男子的不适感,目不转睛地盯着长孙焘,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地笑。

他的眼角,不狎于任何情与欲。

她知道,这一切只是戏谑的试探。

“淇王,这样脱太慢了,不若我们各脱各的?”

长孙焘的手,徒然一僵。

虞清欢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长孙焘双眼危险地眯起,猛地伸手将她扑倒在地,而他整个人瞬间倾覆过去。

“王妃如此急不可耐,本王也不好叫王妃久等。”长孙焘侧躺在虞清欢身边,一手揽住虞清欢的后颈,一手捏住她的脸颊,薄有颜色的唇,慢慢地凑过去。

虞清欢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长孙焘,但理智告诉她,绝对不可以。

两者较量,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一下、两下、三下……

落针可闻的屋内,两人的心跳声渐渐变得一致。

“砰砰!”就在双唇即将触及的刹那,敲门声响起,接着便是一道悦耳的男声,“王爷,急事。”

两人几乎同时暗自舒了口气,长孙焘弹起身,整了整衣裳,一甩泼墨倾泻的青丝,意味深长地看了虞清欢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虞清欢望着他绝世静邃的背影,轻轻地笑了:无论你披着什么样的皮,我都要扒开来瞧一瞧,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虞清欢在暮梧居留至卯时,才看见长孙焘推门而入,一袭清素袍子,衬得他面如凉玉。

第4章 王爷教导有方

随手扔下一套胭脂底色的宫装,长孙焘转身便走。

按照规矩,新妇理应入宫拜见太后。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二人联袂抵达太后所居的清宁宫。

端肃严明的太后高坐在主位,皇后坐于她的右下首,一些嫔妃陪侍在左右。

“儿臣拜见母后。”长孙焘撩摆跪下。

太后一脸慈爱,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小儿子。两个亲生儿子中,比起长子嘉佑帝,她对长孙焘的疼爱是毫无保留的。

“臣妾拜见太后,愿太后凤体康健,福泽万年。”虞清欢屈膝下跪,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稽首礼。

刹那间,无数道打量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就连太后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虞清欢微微垂着头,面色平静地任由众人打量。

“免礼,赐座。”太后开口,苍老的声音劈裂胶着的空气。

虞清欢同长孙焘一起谢恩、落座,一举一动端庄大方,挑不出任何错处。

皇后深深地看了虞清欢一眼,红唇轻启:“昔日经常听闻姐姐夸赞淇王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举止有度,仪态端庄,完全不像一般庶女那样拿不出手。”

皇后是虞清婉的嫡亲姨母,她口中的姐姐,说的自然虞清欢的嫡母,相府当家主母原氏。

虞清欢心底冷笑,皇后这话既褒扬了嫡母贤良大度教女有方,又含沙射影地嘲笑她庶女的身份。

虞清欢不着痕迹地看向身旁的长孙焘,他若无其事,自顾低头饮茶,并没有要帮自己的打算。

如此看来,他是想让自己独自面对了。

虞清欢微微一笑,露出被称赞该有的表情,轻声细语地答道:“皇后娘娘,这全是王爷的功劳,妾身出嫁的之前,并没有学过宫廷礼仪,还是王爷昨夜身体力行地教了几个时辰,这才不至于当众失礼。”

这话说得十分有水平,既反驳了皇后方才夸赞嫡母的话,又体现出与王爷夫妻情深。

皇后双目厉声划过,最后化作一抹柔软的笑意:“淇王与淇王妃夫妻恩爱,真是羡煞旁人。”

说着,皇后转头看向太后,笑着道:“母后,看到淇王妃,臣妾便想起还未嫁给陛下的时候,经常去相府叨扰姐姐,相府的花园整修得十分精致,那景致简直妙极了,可与仙境媲美。”

太后唏嘘道:“相府的花园闻名京城,哀家也想一睹风采,只可惜始终没有机会。”

皇后道:“母后,臣妾有一主意,既然淇王妃在此,不若让淇王妃将相府花园的满园春景作成画,这样一来,母后与臣妾等不用亲至,也能欣赏到那美妙的景致。”

皇后开口,众妃嫔附议:“臣妾等认为皇后娘娘的主意甚好。”

太后点了点头,把目光放到虞清欢身上,缓缓开口:“淇王妃意下如何?”

虞清欢目光漫过皇后,见皇后宽和仁慈的外表下,藏着一抹不易发觉的阴冷。她看懂了,皇后这是觉得她小小庶女不懂丹青,想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

短暂的沉默被视为拒绝,太后眉头不悦地皱起。

一直不动如山的长孙焘开口:“皇嫂,王妃画出的情景,未必与您当年所看到的一样,既然您如此有兴致,要不您把昔年盛景画出来,让我们大家瞧一瞧如何?”

皇后笑容依旧柔软:“淇王,当年的景色再美好,也只是存在过去,怎能让母后和各位妹妹们看昔日的光景?淇王推辞,莫不是王妃画技不佳?”

长孙焘唇角刚动了一下,便被虞清欢抢了先:“能为太后和皇后娘娘作画,是妾身的福气。”

皇后脸上笑容更甚,唇角勾起得意的弧度,仿佛已经看到一个没有受过精心教养的庶女,在大庭广众之下贻笑大方的情景。

虞清欢将皇后毫不掩饰的心思看在眼里,轻柔开口道:“皇后娘娘,没有彩头妾身可不依,若是妾身的画合娘娘心意,妾身可要厚着脸皮讨赏了。”

小小庶女,不自量力。

皇后心底冷哼一声,爽快地道:“淇王妃若能作出本宫满意的画作,本宫库房里的宝物,任淇王妃挑选。”

虞清欢满意地笑了:“一言为定。”

皇后吩咐众人摆上作画用品,上好的狼毫,薄如蝉翼的宣纸,材质齐全古雅考究的油墨。

伺候在侧的宫女随手拿起油墨便磨,虞清欢站在案前,不动声色地打量众人的略有些古怪神色。

见长孙焘目光放在案桌上那几管油墨上,虞清欢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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