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猪肝色的脸上满是泪痕。“目标出现了!”梦然轻轻捅了捅身边的闺蜜,径直朝着男人走去。
“你看错了吧。那家伙肩上的头皮屑跟雪花似的,连头发都舍不得打理,能舍得给你花钱?”闺蜜不屑地吐槽道。
“你看清楚,他手上的那块表,还有他腰间的腰带。很明显这家伙是在装穷,至于为什么这样做嘛,估计是怕钓金龟的盯上她吧。”梦然分析完便跌跌撞撞地朝着男人走去。
“哎呦!”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尖叫,“醉眼朦胧”的梦然跌进了男人怀里。至于男人嘛,也被这突如起来的一压,酒醒了一半。
“王东,你这个贱人,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我和别人正常社交都天天跟踪我,你要不放心,就在我身上按个监控好了。”刚刚才站稳的梦然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显然是在说醉话。说完,她夺过男人身边的酒杯猛得灌了一大口酒。
男人见她如此,似乎也被她的情绪感染了喊道:“就是嘛,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做生意嫌我不着家,天天唠叨,在家又天天唠叨我。和女人多说几句话,就生怕我被勾走,还不如把我拴裤腰带上呢。”两个有着相同际遇的人又喝多了酒,话不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酒吧的阴影笼罩处,闺蜜朝着梦然的方向竖起来大拇指。知情的人都纷纷朝那个男人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哎,你还跟那个大叔在一起呢?”闺蜜摇了摇手中的鸡尾酒,漫不经心地问。
“跟他相处久了,觉得他也挺好的。和以前接触的那些花花公子不同,非常细心。我想要不就这样安定下来也挺好的。”梦然看着手机傻笑道。
“不是吧,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这种家里有老婆的还出来花天酒地泡妞的人,简直就该死。”听出了梦然的动摇,闺蜜有些气恼地道。
“嗯嗯,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梦然敷衍道。随即又想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贴在闺蜜耳边说:“那家伙有三套房子,听说老家的房子也要拆迁了,我想既然这次牺牲这么大,我们就捞一笔大的。”
“你想怎么做?”
“根据我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他和她老婆的关系并不好,就连要拆迁的事情都没告诉她。如果他们离婚了我就可以取而代之了。”说完,梦然便狡黠一笑。
“你有办法了?”闺蜜追问道。
梦然扫视了一圈后说:“据我所知,他老婆已经快四十岁了,却只生了一个女儿。如果这时候我怀孕的话,他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得给我一个名分。”
“你不会为了得到他的房子真的把自己搞怀孕了吧?”闺蜜有些犹豫地问。
“怎么可能,到时候我们找个私家医院做检查,随便塞点钱给医生不就解决了吗?”梦然得意地说。
“亲爱的,我有点不舒服,这两天一点胃口都没有,还总想吐。”梦然倚在奕晨的怀里撒娇道。
“真的啊?不会是有喜了吧?你小日子多久没来了?”奕晨欢喜地问。
“我小日子一直不太准时,我也不记得了。”梦然娇羞一笑。
“走走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说完,奕晨牵起梦然的手就往外走。
“停车,快停车。我想吐了!”车刚行到半路,梦然便大声嚷嚷起来。
“都怪我,太高兴了,忘记给你准备垃圾袋了。”奕晨一边给梦然抚背,一边自责道。一抬头,却见“同康医院”四个大字出现在了眼前。
“眼前就有一家医院,我们何必舍近求远呢。来,我们进去看看吧。”说罢,便扶着安然走了进去。
“亲爱的,辛苦你了!”我这就回去和她离婚。你好好在家安胎不许到处跑。想吃什么,就打电话给我。奕晨温柔地将梦然扶上床休息,温声细语地叮嘱完,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想到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梦然便觉得心情舒畅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梦然的手机响了:“亲爱的,咱俩的事被我老婆知道了。她说我是过错方,要我给她一百五十万才肯离婚。”
“那你就给她呗,咱们又不是给不起,好聚好散嘛。”梦然摆出一副体贴大度的模样来。心中却在腹诽:反正给的不是我的钱,要尽快打发掉那女人才行。
“唉,你说得容易,一百五十万不是一百五十块。我手上这套房子已经抵押给银行了,卖不了。个人贷款又贷不了这么多。要不把你现在这套房子卖了,把钱先给她。跟她办完手续咱们马上就结婚,到时候拆迁款下来我再给你买个大的。”奕晨犹犹豫豫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完奕晨的想法,梦然的心里咯噔一下,打起了鼓来。如果他拿了钱,不跟我结婚,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但转念一想,自己手上有孩子这块王牌在,他不可能不认账,而且那拆迁款也的确是一块不小的肥肉,马上就要吃到了,现在松口着实可惜。
心思百转间,心中有了计较。而电话那头的奕晨见梦然迟迟不说话,便又说道:“其实我爸还有一套房子,不过太大了,不太好卖。你的户型小些更抢手。等我们离了婚,我就把你接到我爸的房子里住,也多个人照顾你。”
见男友如此体贴,梦然便也放下了心来,她笑着嗔怪到道:“既然你已经安排的这么妥当了,我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呢,我的终身都托付给你了,钱财又何必算的这么清楚呢。”
办完卖房手续的第二天,梦然就接到了同康医院的电话,是提醒她去做孕期检查的。
“你们开什么玩笑,我压根没怀孕。做什么产前检查啊!”梦然好笑地问道。
“你是陈梦然女士吗?住在柏安逸小区三单元303室?”
“是啊,怎么了。”
“那就没错了。上次医生没告诉你怀孕了吗?”护士严肃地问。
“上次?难道我真的怀孕了?”梦然茫然无措地说。
“自己怀没怀孕都搞不清楚。怎么做女人的?”护士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上次你给我安排的是同康医院吗?”刚挂断电话,梦然便给闺蜜去了电话。
“是啊,同安医院啊。怎么了?”闺蜜不解地问。
“什么不是同康医院吗?”梦然慌了。“你听错了,是同安医院。”闺蜜强调道。
“哎呀,这次被你害死了。”梦然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半晌回不过神来。
“不怕,不怕。只要月份不大还能打掉。等我搞到钱,就把这孩子打了。”梦然一边宽慰自己一边给奕晨打电话,她需要再加一把火,好从他那多要些钱来。
“你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随着一阵忙音传来,梦然只觉眼前一黑。当她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陈女士,你好。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情绪波动地太厉害,孩子没保住。我们已经为您做了终止妊娠手术,因为你的子宫壁比常人的要薄,所以以后可能会出现习惯性流产的问题……”
医生后面说的话,梦然一句也没听进去。因为她的脑袋里一直重复着这样一句话: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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