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替那小子说好话了,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当楚惠欢欢喜喜地领着男友回家时,却被父亲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妈,你看我爸!”楚惠不甘心,又朝母亲撒起娇来。母亲轻轻地拍了拍楚惠的手说:“丫头,你爸说得对,这么老远的距离你要嫁过去受了委屈连个哭诉对象都没有。爸妈都老了,要是想见你得坐好几趟车才能到。你忍心吗?”母亲的话让铁了心远嫁他乡的楚惠犹豫了。

然而还没等父母松一口气,意外先来了——她怀孕了。 思想传统的父母含泪将她送上了远嫁的火车。临行前,父亲嘱咐道:“今日起,你便是他人妻,孩子妈。婚姻生活有苦有甜,凡事多忍让,别耍孩子脾气知道了吗?”父亲的话刚说完,楚惠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有人说,我们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什么时候到来。当这句话照进现实时,还是深深地刺痛了楚惠的心。在她远嫁的第二天,父亲突发心梗去世了。后悔自己任性的同时,临别前父亲的叮嘱成了父亲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性格原就内向的她变得越发沉默寡言起来。

“楚惠,你老公对干姐姐真好呀!每天车接车送的,对你怕是都没这么上心吧?”同事刘姐凉凉地问道,半是调侃半是提醒。

“你别瞎想,她跟我老公一个单位,又租了我们小区的车库住。所以两个人难免走得近些。”这些 是我老公跟我报备过的。”楚惠为丈夫辩护道。

“如果,这样的话那还好些,你家江鸿看起来也不像那种花心男人。不过我听说现在的什么干姐姐弟弟的,都不是什么好词,你还是要提防这些呢。”旁边的老大姐听了嘱咐道。

“哎!我晓得的。”楚惠闷闷地应了声,就不再开口,只是脚下的缝纫机被踩得呼呼作响,似乎有无限的委屈都落在了它的身上。

“老公,我买了些面粉,晚上包饺子给你吃,楚惠刚坐在副驾驶位上,就见一双不善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瞧。”一扭头,丈夫的那位好大姐金萍就用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嘴上却说得客气:“哎呀,妹妹不好意思,我容易晕车,习惯坐副驾驶座。”说着就将一袋子生鲜放在了楚惠跟前。楚惠看了看丈夫的脸色,却见他脸色如常地坐在那摆弄手机,似乎根本没注意到。

楚惠下了车,刚走到后边坐下,就看见金萍坐在丈夫身边聊得热络,仿佛他们俩才是一家人一样。

“我不喜欢你们俩走得这么近,副驾驶应该是我的专座吧。”回到家,楚惠便将这一路上受的委屈说了出来。

“她,要走了!你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好不好?”丈夫的语气有些失落。“既然,她要走了,那就不要联系了吧。”说着,楚惠拿过丈夫的手机便将金萍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一切终于都结束了,我们的生活可以回归正常了。”楚惠安慰着自己进入了梦乡。“砰砰砰,砰砰砰……”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谁啊?”江鸿趿拉着鞋子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金萍。只见她怒气冲冲地将手机砸到江鸿身上骂道:“人说人走茶凉,我还不信,我这还没走呢,你就急着把我的联系方式拉黑了?你小子也不想想在单位里,是谁一直帮称着你……”江鸿被这一幕吓呆了,半晌没回过神来。骂了江鸿,金萍还不解气,看见楚惠正躺在床上睡觉,将她的头发 一把薅住,啪啪啪扇了几个耳光,又将她拖到了地上拳打脚踢起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将楚惠惊醒过来,她双手双脚一通乱挥,才从女人的魔爪中挣脱出来。她失望地看了一眼丈夫的方向,却见他失神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出来,她并没有选择回击,只是默默按下了报警电话。

几分钟后,警察到了。金萍已经没了张牙舞爪的底气,只是委委屈屈地看着江鸿。楚惠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言不发。

“惠惠,你快说句话呀,她是我的同事,不是故意的,可能喝多了,耍酒疯呢。”面对着警察的盘问,江鸿显得格外焦急,仿佛马上要被警察带走的人才是她的妻子。“是,她是我丈夫的同事,喝醉了……”楚惠一字一顿地把话说完,看着远去的一行人,她仿佛被抽干了空气的气球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我们离婚吧。”第二天一早,楚惠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她已经走了,我们婚姻中的问题解决了,为什么还要离婚?”江鸿有些纳闷。

“因为她让我看清楚了,你到底爱得是谁?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我不想深究。当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让我明白了,你根本不爱我。当我和她在争副驾驶座时,她打我时,你都选择了视而不见。我从来没奢望过你给我独一份的宠爱,但你给我的关怀还比不上一个两姓旁人给得多。”说完,楚惠便决绝地推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