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混合经济内循环自洽性分析及其管理|内循环|弗里德曼|货币

前言

中国经济是一种市场与公益有机混合的经济体。中国混合经济中引入的市场主体已经充分发育，公益性计划经济主体也得到了大发展。改革开放四十年探索取得巨大成就同时也积累了一些新问题，当下宜及时总结思考此混合经济的理论自洽机理及其改进措施，进而全面推行新宏观主义储备需求理论促进中国混合经济更高效率地发展。

一、市场主体的价值产出

市场主体价值产出宜以新生产函数[1]Y=Q=FA(L)+K+B来表达，其中的Y由剩余劳动价值量、资本价值量和天赐价值量三个独立价值量相加而成。Y=Q=FA(L)+K+B 可以更合理地解释资本过剩时代的价值产出机理，对按劳分配劳动成果价值量及福利分配天赐价值量等有更强的解释力；其中的天赐价值B源于财富之母（广义的财富之母包括自然资源及人文成果等，B的价值量就是财富之母价值外溢到商品中的价值量），B的客观存在可以成为当代福利经济学的重要理论基石之一。

新生产函数Y=Q=FA(L)+K+B中的Y亦可理解成为一定生产周期内生产时转化价值量和新增产出价值量的加总；其中资本K的价值通过必要劳动转化成了产出商品价值（转化价值量），FA(L)为剩余劳动创造的剩余价值量，B为天赐价值量，FA(L)+B为商品生产周期内新增产出价值量。

投入资本K以工资福利等方式发放给整体工人（此将全体国民看成是一整体工人）形成国民们可消费货币量，整体工人用必要劳动转化资本K为对等价值量凝结于产出商品之中。

若国民净储蓄为零，收入K全部消费，则市场主体可卖出价值量为K的商品（相当于市场主体投资方刚好收回投入资本价值量），工人创造的剩余价值FA(L)及天赐价值B则以相对过剩性库存商品滞留在市场主体手上。此时的相对过剩为FA(L)+B。

若国民储蓄率为k（中国人民爱储蓄，k值曾高达0.4），则市场主体只能卖出价值量为K（1-k）的商品（投资方无法收回全部投资K，总体看宏观投资货币利润亏损Kk），另有Kk的商品成为库存，此时的相对过剩量仍为FA(L)+B，但全部库存量为FA(L)+B+Kk。Kk属于国民能消费但暂时不消费而储蓄的量，它不属于相对过剩而属于储蓄性库存。

科技越发达，FA(L)+B量越大，市场体系中的相对过剩性危机就越严重，相关实证研究[2]也充分证明了重大技术革命可以是重大危机的原因之一。

相对过剩是市场体系中的内在固有矛盾且根本无法有效化解，不断的外围市场扩张争夺或内部债务累积也只是暂时缓解矛盾，最终必导致贸易战或内部债务高企等危机…

商品产销各周期内总库存量FA(L)+B+Kk的有效化解成了评判经济体是否有效率的重要标准之一。

二、中国公益经济如何高效转化FA(L)+B+ Kk

为了保障中国混合经济体总体高效可持续，中国经济管理层必须设法有效转化各周期内总库存之FA(L)+B+Kk。

中国混合经济体中保留了大量公益性国企，这些公益国企投入资本购买市场主体库存FA(L)+B+Kk中的部分商品作为原材料（公益国企也可自己生产各类中间原材料），同时雇用工人对劳动对象进行加工产出各类公益产品；产出的公益产品价值仍可用新生产函数式Y=Q=FA(L)+K+B表达。这些公益产品的价值构成中包括了全部公益资本投入价值量和雇用者们的剩余劳动价值量同时也包括了一定量的天赐价值量。公益业就业者们的收入由其必要劳动量等价获取，此必要劳动量转化对等投资的价值量凝结于公益产品中，公益业就业者们的收入也成了购买市场主体库存FA(L)+B+Kk的消费源。

公益业的所有资本投入和公益业就业者们的全部剩余劳动以及部分天赐价值等都高效地全部凝结成了公益资产或消费或积累，改革开放四十年来各类公益正外部性分享及其1300万亿元人民币价值量的的公共资产积累[3]等就是这么产出的。此1300万亿元人民币的公共资产大大升级了中国生产力系统，它是中国混合经济可持续繁荣的重要基础之一。公益就业者们的收入用于消费市场主体商品，可以较高效地化解FA(L)+B+Kk库存商品利于市场主体可持续发展。

此节分析表明，中国混合经济在转化FA(L)+B+Kk库存商品时的效率是很高的。

虽然中国公益国企在中国混合经济中作用巨大，但因其货币利润亏损导致债务高企而被一些传统经济学人诟病为“僵尸”企业，此悖论不消除，中国混合经济中的公益国企继续亏钱赚公物就难免名不正言不顺…

如何科学地为中国混合经济中的公益业亏钱赚公物正名？新宏观主义储备需求理论相关研究[4]已经对此做了回答。文献[4]理直气壮地为中国公益经济亏钱赚公物正了名且充分论述了公益经济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的巨大作用。

三、新宏观主义储备需求理论之 “新宏观改进”机理

经济系统中基于新宏观主义储备需求理论的常态化帕累托改进简称为“新宏观改进”[5].

新宏观主义储备需求理论中倡导的“货币利润补偿”指的是主权货币购买市场主体相对过剩商品和储蓄类库存商品使之实现货币赢利，此主权货币是非债务性的，“非债货币利润补偿”相对于传统的“债务货币利润补偿”更高效更可持续。

“非债货币利润补偿”并非要取代传统“债务货币利润补偿”而是与之协同，此既能保持传统债务货币利润补偿的有效功能又可以建立起市场主体合理赢利货币常态化制度机制，可以大大降低金融系统性风险概率。

新宏观主义一句话精髓“主权货币购买公益商品的同时，为市场主体实物利润的价值实现提供常态化外生性货币源泉。”中，清晰可见主权货币购买公益商品，既补偿了市场主体的实物利润价值，又为公益储备提供了商品源保障。

因为市场主体的产销过程动态连续，所以货币利润补偿亦是动态连续的，主权货币动态连续购买公益商品，既动态连续地货币化补偿了市场主体的实物利润，让市场主体投资方的货币利润有了常态化补偿机制，同时又自动地源源不断地为公益经济输入各种有用的商品，市场经济与公益经济二者间因此而完美地联接起来了。可以形象地说是新宏观主义储备需求理论这座“桥梁”联接了公益经济与市场经济，从此公益经济市场经济间不存在任何矛盾冲突，它们间协同互补联接成了一种新的“市场—公益”二元经济有机系统。中国混合经济体系恰好符合这种有机系统的特征。

在这种“市场—公益”新二元有机混合经济系统中，公益经济以公益产出（实物产出）为主要目的，不以赢利货币为目的，不与市场主体争抢货币利润源（公益经济领域就业者得到的主权货币性收入或财政补贴性收入反而是市场主体的消费源利润源）；市场主体可以放手充分发挥能动性依规守法地多生产，尽可能多地提供各种有效供给，不用再担心实物利润无法货币化实现了，其实物利润部分的货币利润补偿可直接由主权货币购买实现…此过程中一般市场主体得到货币利润，国家得到实物财富用于公益消费或投资，二者协同增长成为常态…

公益经济的发展空间非常广大。绿化、环保、国土整理、公共卫生，国民义务教育、养老托幼、社区安保、专利技术储备等都有非常广泛的发展空间，是“剩余资本”用武的好地方。“储备信托基金RTF ”[6]可高效募集国民存量储蓄投入公益储备建设，非债主权货币支付基金利息等。此既增加公益产出，又消除热钱炒作，同时还可提供大量公益工作岗位保障就业繁荣市场，多赢！这是一种十分宝贵的常态化帕累托改进机制，经济系统中这种基于新宏观主义储备需求理论的常态化帕累托改进简称为“新宏观改进”[5]。

改革开放四十年，中国管理层实事求是摸索实践得到的混合经济体系成就显著；不但市场主体充分发展了，公益国企也用约100万亿元人民币的货币亏损代价保障了全国经济的稳定和就业的充分并高效转化了市场相对过剩等库存而积累了1300万亿元人民币价值量的国有公共资产。

四、“新宏观改进”机制保障内循环逻辑自洽

中国混合经济实践的巨大成就是在特定政治经济环境中由中国共产党领导集体实践摸索的结果，理论上并不自觉更不完善，所以发展中也积累了不少新问题，其中较突出的问题是企业债务高企从而阻碍了经济的可持续繁荣。新宏观主义储备需求理论特有的“新宏观改进”机制可以消除此问题并保障中国混合经济内循环逻辑自洽。

中国学者张二寅在2014年出版了《新宏观主义》[7]标志着新宏观主义储备需求理论的诞生，后续相关研究[4,8~10]表明新宏观主义储备需求理论非常契合中国混合经济实践且能使之内循环逻辑自洽；用它指导中国混合经济今后的实践，即使没有外贸的纯内循环也可让中国经济可持续繁荣（内外双循环效果可以更好）。

文献[4]表明公益性国企与其他市场主体合作协同的最佳状态是“公益性国企赚物亏钱其他市场主体售物赚钱”，只有这样，一般市场主体的相对过剩商品才能通过公益国企有效转化成国家公益资产消费或积累，同时一般市场主体也有钱赚而可持续。文献[4]理直气壮地为公益性国企亏钱赚公物正了名。

文献[8]分析了1300万亿人民币价值量的公益资产积累机理，表明新宏观主义储备需求理论特有的“新宏观改进”机制，可以充分降低市场失灵与政府失灵的发生概率，可以兼顾市场创富效率与公益保公平和谐的功能，可以有效转化市场相对过剩为公益资产储备，可以十分合理地解释中国混合经济奇迹的内在机理… 提示基于新宏观主义储备需求理论指导下的中国混合经济，具备高度内在自洽性特征。

文献[9]分析表明市场主体有序竞争赚钱赚物富民，公益产业花钱赚公物强国，市场与公益可以在新宏观主义储备需求非债主权货币利润补偿过程中协同发展繁荣，中国当下内循环经济良好运行的关键在于引入非债主权货币做大做强做优公益产业。

文献[10]中作者批判了传统金融货币理论和市场经济的种种不足，用月度GDP公式在经济分析工具上统一了弗里德曼的货币主义与凯恩斯主义，用储备需求解决方案在经济思想上统一了斯密微观私有与马克思宏观公有。文献[10]明确指出在央行后的货币经济时代，经济可持续增长的充要条件是实物利润与货币利润同步，它需要消除两大债务根源，且补偿货币利润…储备需求解决方案补偿了货币利润，消除债务长周期，保障社会财富可持续增长，走向共同富裕，实现人类经济自由。

新宏观主义储备需求理论研究成果已经相对较完备了，此仅仅选出其中少数文献重点强调“新宏观改进”机制在保障中国混合经济内循环逻辑自洽中的基础性功能。这些文献从不同角度直接或间接地表明，中国混合经济中因其公益经济能充分化解市场主体库存之FA(L)+B+Kk而可保证中国混合经济内循环的逻辑自洽；此提示即使没有外部市场，在新宏观主义储备需求理论指导下的中国混合经济自身内循环也可以高效可持续。

五、混合经济活力维护及其金融管理

“市场—公益”二元混合经济系统的活力源于其特有的“新宏观改进”机制。此机制活力常青的关键在于“利润补偿”和“储备需求”都要充分到位，即既要保障市场主体宏观货币合理赢利还要充分高效凝结所有经济要素转换成公益资产储备，相关金融管理须与此协同。

理论上讲，当传统债务金融不再能继续为市场主体提供足够利润补偿时（债务累积至明斯基危机状态），及时引进非债务性主权货币进行利润补偿是最有效最经济的措施。实践中用不着非要等到传统债务货币利润补偿边际效用降至零才启动非债货币利润补偿而是当债务累积到影响经济可持续正常增长时就宜及时启动非债货币利润补偿…

关于如何具体操作非债货币利润补偿同时进行公益储备发展壮大公益经济，新宏观主义相关研究已经从不同角度进行了诸多科学表述[8~13]，此不细论。

六、混合经济普适性简析

当今世界各国，真正施行绝对纯粹市场经济或绝对纯粹计划经济者很少，市场竞争经济与公益计划经济不同比重混合才是绝大多数国家经济的真实存在状态。如果人类能理性地对待各国间意识形态差异，则“市场—公益”二元有机混合经济在当今人类发展阶段具有很强的普适性，因其特有的“新宏观改进”机制的存在，几乎所有国家都可以理论自觉地应用此新经济模式更高效率地发展壮大自己国家的经济，不同之处仅仅在于不同国家间市场经济与公益经济的比重仍会在相当长时期内保持各不相同…

七、讨论

中国混合经济的内循环自洽性提示，一国混合经济，只要市场主体与公益主体间形成了有机协同关系，“新宏观改进”机制就能发挥高效作用，外部市场不足的矛盾可以被大幅减少，贸易战概率将被大大减小，内部债务率也可以被大大降低，市场主体相对过剩及国民储蓄类库存等都能高效转化为公共资产积累，生产力系统将自然升级，经济的可持续繁荣也就自然地有了保障。

中国混合经济的内循环自洽性并不排斥国际贸易，但为了和谐发展各国贸易，平衡贸易应当成为国际贸易基本准则之一被严格遵循。平衡贸易中各国赚到的不是钱而是贸易中的商品剩余。此提示，当今世界经济的最佳模式是各国都实施混合经济模式首先夯实各国内循环基础，同时通过平衡性国际贸易平等互利地分享商品剩余。此最佳模式才是多赢的和平发展模式，理论上可预见它将消除现有各国经济模式的许多矛盾冲突。中国率先用混合经济模式取得了成功，中国今后的内外双循环也必将以和平共赢的方式（不是零和更不是负和的方式）与世界各国和谐发展。

“国进民退”与“民进国退”争论的本质是市场主体与公益主体的占比问题而不是谁取代谁的问题。中国混合经济中，社会主义公益经济应占主体地位；市场主体的发展边界就是不得侵害国民基本利益；民生业及重要安全支撑等产业必须牢牢掌握在国家手中…资本不能野蛮生长，资本必须接受“红绿灯机制”管理…

中国混合经济实施新宏观主义储备需求之非债货币利润补偿后，市场主体货币利润就有了机制性保障，公益财富也会得到有效积累，传统市场经济的相对过剩痼疾等问题基本消除，中国混合经济体内将出现钱多物更多通货膨胀风险充分可控的好局面；此外，中国混合经济体中的债权将大于债务（大于的部分就是非债货币利润补偿量），债务危机发生概率大大减小同时有钱人热钱炒作投机风险概率增大，中国金融管理重点将转向到债权的有效管理上。

公益业亏钱赚公物也存在一个边际效率问题，现尚不存在一个科学公式可以确定之，实践中要动态观察分析评估公益投入总体效率，当投入产出效率低至一定程度时可调整公益投入方向或规模。

共富之路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必由之路，此要求中国混合经济中的公益经济比重必须日益增大。为了早日实现《“十四五”公共服务规划》中“幼有善育、学有优教、劳有厚得、病有良医、老有颐养、住有宜居、弱有众扶”等美好目标，我们要继续解放思想，尽快领悟新宏观主义储备需求理论精髓，充分发挥“新宏观改进”机制在中国混合经济中的积极作用，做大做强做优中国公益经济。

八、结语

新宏观主义储备需求理论特有的“新宏观改进”机制，可以充分降低市场失灵与政府失灵的发生概率，可以兼顾市场创富效率与公益保公平和谐的功能，可以有效转化市场相对过剩和储蓄类库存为公益资产或消费或储备，可以十分合理地解释中国混合经济内循环自洽机理… 混合经济模式的普适性提示当今世界各国都可以用“市场—公益”有机混合经济模式首先夯实自身国内经济循环基础，同时在平衡贸易基本原则约束下进行国际贸易平等互利地分享商品消费剩余。此即是当今人类经济高效发展的和平共赢之路。

参考文献

[1] 廖仁平：基于负利率的新生产函数

[2] 刘鹤：两次全球大危机的比较研究

[3] 新浪网：中国家底公布

[4] 廖仁平，张二寅：为公益国企赚物亏钱正名

[5] 廖仁平：“新宏观改进”与“市场--公益”二元经济新系统

[6] 廖仁平：白话“储备信托基金RTF”

[7] 新宏观主义/张二寅著.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14.7

[8] 廖仁平：中国混合经济高效性分析

[9] 廖仁平：内循环经济的关键是发展公益

[10] 张二寅：新宏观完成了斯密、马克思、凯恩斯、弗里德曼的有机统一

[11] 张二寅，廖仁平：储蓄的新出路——储备信托基金R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