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充分肯定了2021年中国经济发展成绩,要求明年经济工作要稳字当头、稳中求进。2022年,政策框架依然是积极的财政政策加上稳健的货币政策。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财政政策货币政策要协调联动,跨周期和逆周期宏观调控政策要有机结合”。在跨周期和逆周期宏观调控政策有机结合的过程中,不能激化三重压力,而是要有效抑制和缓解三重压力。

一、跨周期和逆周期宏观调控政策要有机结合

从逆周期调控的落点来看,要加大政策发力力度、支撑力度。从跨周期的情况来看,在下行周期中,政策运用要着眼上升周期的形成和拐点,通过相关宏观政策应用,尽快解决下行周期的矛盾和风险,并培养新的驱动能力、新的增长。逆周期端的落点是宏观政策的力量扩张;跨周期的落点是积极推进结构调整。要在宏观经济政策扩张和结构调整与改革中,尽可能增加政策资源,降低政策成本,保障政策可持续性。

以此为基础,要对政策建立跨期运用机制。比如,2021年的专项债资金很有可能用不完,不要紧,结转到2022年,政府还可以在2022年少发债务。这样政府债务负担累积就会降低,进而伴随可用资源提高。

二、构建积极的财政政策

提高财政政策效能。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要求:“积极的财政政策要提升效能,更加注重精准、可持续。”换句话说,从政策的安排来看,没有要大幅度增加政策规模和政策刺激力度的相关安排和部署。而是要提高相关的政策效能,在提高政策效能的情况下,提高政策的针对性和精确性,进而推动政策可持续性和有序推进。

保证财政支出强度,加快支出进度。2020年和2021年,支出进度没有达到预定,原因都与专项债券的支出有关。2019年5月,对专项债的管理制度进行了变革。变革之后,专项债管理从资金管理转向项目管理。项目管理强调的是项目一定要合格,主要包含三个大特征:第一大特征,项目要具有公益性的属性;第二大特征,项目要能开展市场化运营;第三大特征,项目要能基于运营取得市场化的收入。项目和资金之间要有逻辑联系。也就是说资金要跟着项目走,项目是核心,资金是跟进的因素。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我国许多项目的开工都受到了影响。2021年,出现了专项债相关项目培育速度慢、入库慢,合格项目资源缺乏的情况。所以,2022年就很关键了。

加大地方专项债支持力度。当前,将项目库建设的主体责任明确给省级政府,由省级政府来负责本级项目库和市县两级项目库的建设和推进责任,以此来提供更好的项目资源和项目服务,当然也能提供更好的项目人才,以及项目创新能力和拓展能力。这样一来,合格项目就会更多,覆盖领域就会更广,项目质量也会更高,而且形成的资源统筹效率也会提高。

适度超前开展基础设施投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要求:“实施新的减税降费政策,强化对中小微企业、个体工商户、制造业、风险化解等的支持力度,适度超前开展基础设施投资。”“适度超前开展基础设施投资”包括三个适度超前:第一,投资规模适度超前;第二,基础设施的功能建设适度超前;第三,基础设施的支撑能力适度超前。从投资规模适度超前来讲,首先在规模水平上可以略有提高。从专项债的项目建设和设计情况看,专项债的相应投资也可以在原有的资金限制和相应的投入产出比上,在相应的指标上有所放松,以有效兼顾投资规模的适度超前。投资规模的适度超前,是结合本地区的区域发展战略,结合相关领域的未来发展态势来形成适度超前的总体判断。基础设施的功能建设适度超前。比如,城市车辆越来越多,平面停车位越来越紧张,于是就会建立立体停车场。立体停车场中停车的智能化建设很关键,相关基础设施对经济形态、生产组织模式和消费业态的有效的支持。这也是适度超前。提供新的场景,使之能够匹配新的经济属性。这也是适度超前。

三、构建稳健的货币政策

2021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要求:“稳健的货币政策要灵活适度,保持流动性合理充裕。”2022年的货币政策最核心的指标就是货币数量的指标。对于货币数量的要求是流动性的合理充裕。一般对流动性的合理充裕表述是要让M2的增速与名义GDP的增速保持基本同步。但考虑到2022年的特点,从逆周期的角度来讲,2022年的政策力度要比市场的需求更强一些。从跨周期的角度来看,2021年预计M2的增速也就在8.5%左右,而经济增速特别是名义GDP增速很有可能会突破10%。这种情况下,M2的增速和名义GDP增速之间就会有两个百分点左右的差额。这两个百分点左右的差额,可以统筹到明年来做一些平衡。

可以说,在2020年和2021年,主要的基础货币增长是依托货币乘数的提高。货币乘数的提高带来了一个问题,就是利率水平相对偏高。因为存转贷,贷转存的速度快,又能形成相关的叠加,于是利率被市场小幅度推高。这种小幅推高,使当前的利率在世界主要经济体中处于中等偏上水平。

在这个背景下,在货币乘数趋于稳定的情况下,要考虑增加M2的供给。货币乘数趋于稳定受到房地产调控的影响。2022年,预计房地产的活跃端是居住性投资和居住性消费,而不是投资性的投资。居住性投资的运转时间非常长,一线城市的家庭房贷动辄就二十年、三十年。在这期间,有房贷的家庭要不断地偿还贷款。这种情况是不能快速存转贷、贷转存的,因此货币乘数会受影响。另外,当前市场风险空间不够,接下来肯定要有序矫正扭曲,在这个过程中,风险因素也开始向市场回归,风险因素的回归会压低货币乘数。在货币乘数趋于稳定的情况下,要满足市场流动性的供给,就需要由央行增加基础货币的方式予以匹配和满足。在现行的货币乘数条件下,央行加大基础货币的投放,能有效转变成M2的增量,满足保持流动性的合理充裕。

未来,经济工作要稳字当头、稳中求进,要形成政策组合拳,把握好时度效,坚持稳扎稳打,确保中国经济巨轮在新征程上行“稳”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