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我问曰: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其从之也?子曰:何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

宰我问曰: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其从之也?子曰:何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

释:宰我问:对于一个仁者来说,如果告诉他,井里有仁,他会跳下去么?夫子说:怎么能这么认为呢?君子可以死,但不可以被陷害;可以被欺骗,不可以被愚弄。

论:宰我的问题看似刁钻,实则是意识不明的诡诈。仁者自有大德之智,不是识不破这种小伎俩,而是以人性为思考,人与人之间有更宽厚的信任,这是意识自完整强制的平等,是达成意识交流的基础。而以欺骗的想法和手段陷害仁德的人,不会证明仁有多蠢,恰好证明了仁道意义的纯真。

不能说提出这样问题的人就是奸佞小人,但以这样的思考方式求解,会分不清意识逻辑秩序出发的选择点。西方有著名的"电车难题",大意是,一个疯子在铁轨的岔路两边,分别绑了五个人和一个人,一辆失控的电车飞驰而来,恰好你在岔路的扳道把手旁边,你怎么做?以道德逻辑正向求解,无论怎么做,怎么做都错,陷之不义,欺之罔也。而以夫子所言"仁"的概念来理解,以意识行为的结果来求证,无论怎么做都是对的。人性是不能以实际事务进行测验的,一是终点没有尺度,二是前进没有终点;思考永远选择,时间即不存在,以存在对"不存在"的反向求解,是在无尽的尽头以破坏为建设,是毁灭性的意识塌缩,已不在人性讨论的范畴。

意识中天然存在着混乱的因子。自我意识感知的世界存在,而存在的合理性,是对意识逻辑的秩序有判断与选择,有对一切存在的定义权。人性的秩序是对存在的理解,有时不忍其存在,有时不忍其不存在。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有是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孟子说:"人都有同情心。过去贤明的君主有同情心,所以才施行体恤人民的仁政。以同情心施行仁政,治理天下就像手中的把玩一样。比方说有同情心的人,看到一个孩子要掉到井里,会揪着心不希望发生意外而去施救,这不是想结交孩子的父母,也不是想获得赞扬,更不是厌恶孩子的哭喊,而是自然而然的本能的去做。这样看来,没有恻隐心的人不算是人;不知羞耻的人不算是人;不懂谦逊辞让的人不算是人;没有是非观念的人不算是人。恻隐之心是仁的开端;羞耻之心是义的开端;谦让之心是礼的开端,是非之心是智的开端。人有这四种观点就像是有了四肢一样,有的人说他做不到,那是在作贱自己,若是认为他人也做不到,那更是没有人性。人的自我具备了这四个观点,就要贯彻的理解出行为,就像刚点着的火苗、刚冒出的泉水,以自我为能量驱使着前进,能做到就能拥有世界,如果做的不够,就连侍奉父母都很难。"

意识没有善恶,感知生成自我,判断狭定取舍,选择给出结果;有混乱才有秩序,有秩序才有方向,有方向才能前进,前进才能达成无限的可能,可能存在,人不能否认自我存在的可能。

求证得正的提问,不是想的多,而是知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