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曾在留学时见过这样的场景,两个印度同学因教室座位分配问题情绪激动,眼看就要打起来的时候,其中一个印度小哥却先解开了领口,而另一个阿三哥向他看去的时候,突然大惊失色,随后不停的道歉,事情这么古怪,不免让人遐想,都是正经印度的大学生,敞开的领口里能有什么呢?
总不至于要靠出卖色相缓和矛盾吧,最后询问了那个解开领口的阿三哥才算明白,之所以他解开领口,只是为了露出胸前的棉质梵线,这代表着自己是高贵的“婆罗门”,同时也在警告对方,你得听我的。这可以算作印度种性质如何影响现代生活的真实案例。
在印度影响深远的“种姓制度”
距印度废除“种姓制度”已有70多年了,而它能如此深远地影响着现在的印度。那么这个种姓制度到底是如何产生的呢?
- 侵略者的“童话故事”
公元前14世纪,雅利安人从中亚入侵南亚次大陆,驱逐原住民“达罗毗(pi)荼(tu)人”,由于雅丽安人是白种人而达罗毗荼人肤色黝黑,为了便于区分建立了种姓制度。
梵文音译是瓦尔纳,代表肤色,后来引申为所出生的族姓。雅利安人似乎天生就有讲故事的天赋,他们以一种安徒生式浪漫,构筑着种姓制度,其中大量的规则来自于婆罗门的古老教义,以及本族的神话传说。
比如在《梨俱吠陀》中记载的原人普鲁沙被作为祭祀品时,他的不同部位变成了不同的四个种姓:嘴变成了婆罗门,双臂变成了刹帝利,腿变成了吠舍,脚变成了首陀罗。
- 四大种姓分工明确
这也形成了瓦尔纳体系下的四大种姓,婆罗门是僧侣贵族,负责垄断文化教育,拥有解释宗教经典和祭祀的特权,享受奉献。刹帝利指军事贵族和行政贵族,负责征税与军政管理守护婆罗门阶层。吠舍指普通雅利安人,没有特权,从事经商,必须以布施和纳税来供养特权阶层,首陀罗是被征服的当地土著达罗毗荼人,做着仆人和工匠等低贱的职业。
- 不可逾越的阶级“鸿沟”
这四个阶层之间彼此不能通婚,只有一个例外,就是高种姓的男子可以娶低种姓的女子,属于“圣婚”,是可以被允许的。而如果一个高种姓女子下嫁给低种姓男子时,则属于“逆婚”,一旦发生就必须逐出家门,剥夺原有的种姓成为“贱民”。不能把“不洁”的血统带入家中。
种姓是对每个印度人非常重要,相比之下,身份证、银行卡这些丢了都是小意思,如果种姓丢了的话,那才是真的是永远找不回来了,一旦有人逾越相应的规矩,就有可能被剥夺种姓沦为“贱民”,甚至连他们的子女,都会世世代代以“贱民”的身份生活下去,这种严酷的惩罚造就了印度森严的种姓壁垒,谁也不敢逾越半步。
外国人在印度是什么种姓?
阿三哥虽然自己有种姓制度,但要是没有种姓的外国人进入印度的话,他们还会得到种姓吗?答案是会有的。一般来说,第一种情况就是没有加入印度国籍的外国人,如果是短期停留,比如留学、调研工作并不永久在印度居住的这类,会自动划分为高种族姓氏刹帝利,会令印度人尊重和讨好。
- 依靠肤色判断
印度人在初次见面中,判断外国人是什么种姓只能靠肤色,越像祖先雅丽安人的印度人越喜欢,比如欧美人到了印度,通常都会是刹帝利,而中国新疆地区的人,有着白皙的欧式脸庞,也容易被认为是刹帝利,享受印度人的尊敬与优待。
但多数中国人并不是刹帝利,虽然肤色上我们比印度人白很多,但毕竟没欧美人那么白,通常只能被划分在普通的吠舍阶层,这个分类条件只从外貌角度来探求种姓,有所偏驳。
- 根据经济实力和职业身份判断
但实际上,印度人通常也会根据你的经济条件和生活圈子确定你的种姓,这种区分方式,其实在种姓制度中也有体现。第一种姓,瓦尔纳只是一个基于宗教的分类,而真正为人定性更多是第二种性——贾提。
简单来讲,贾提就是瓦尔纳体系下的细分项,主要以职业来划分不同的种姓。如名门望族和学者就是婆罗门,官员或者公司里管事的则为刹帝利,商人和包租公是吠舍,工人和农民归属首陀罗。如果一个你是一位知名学者,到处参加科学讲座,那此时去印度就会受到婆罗门般的礼遇
- 在印度不要给别人干活
其实还有很多时候印度人自己也拿不准外国人的种姓,因为判断起来很麻烦,本国人是很好认的,印度人之间是不会谎报种姓的。因为印度教等级森严,不同种姓背后的习俗和职业都不相同,言谈打扮也有很大差别,所以印度人之间基本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对方是什么种姓。
而看穿外国人就没那么容易,印度人可能会先旁敲侧击地试探你,总之他们会一点一点往下地去触碰你能接受的边界,尽量尝试去吩咐你,安排你帮他办事,也许你可能因为性格好才愿意帮印度人办事,但许多印度人觉得一些事你如果帮他们干了,说明你是一个下等人,比如婆罗门种姓的人从来都不会自己打扫卫生,因为这些是下人该做的。
- 配偶的身份也很重要
最后一种区分方式取决于配偶的身份,与印度人结婚后,要看跟你结婚的那个人是什么种姓,如果你的伴侣种姓很高的话,没有人会歧视你,你自己也会成为高种姓中的一员;如果你的伴侣种姓地位比较低的话,那么你的地位也不会高。那时候印度人会不会歧视你,主要取决于你来自哪个国家。
在印度是否可以摆脱种姓制度?
在印度一个人的种姓是如此重要,甚至能影响周围的人对你的态度,但如果你在印度被定性成了“低种姓”又该怎么摆脱这种局面呢?
- 强行改姓有用吗?
这种方式非常困难,通常都需要群体去争取,如果位于底层的达利特(贱民)想要升段位到首陀罗,那就得几千几万人一起闹,如果诉求真实合理,而且获得婆罗门的首肯的话,种姓就能得到提升。
- 重新统一政权有用吗?
强硬的孔雀王朝的创始人“旃(zhan)陀罗笈多”,在统一印度后直接向婆罗门施压,迫使婆罗门硬是把一个养孔雀的低种姓改成了刹帝利。
当然,这些个别境遇的提升都是治标不治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脱离种姓制度呢?虽然很难,但还是有希望的。以前什么种姓的人从事什么工作都有规定的,相互之间不能越界,几乎不可能出现贱民成为富人。
- 低种姓的发展机会变多
但在现代社会,低种姓受教育的机会变多了,能从事很多以前不可以从事的职业以及新生行业,印度政府也开始向低种姓人群提供更多的政府职务,获得更多的政治席位;现代互联网快速发展,许多印度年轻人也得以通过网络打破偏见,在虚拟的网络中,人们不再紧盯着种姓和肤色不放,只在乎人的能力。
现在印度的IT业蓬勃发展,借着这股春风,许多印度低种姓年轻人也凭借自己的努力,最终闯入硅谷成为技术大佬。
相信未来是美好的
印度前总理尼赫鲁曾激烈的批评过种姓制度,他指出,种姓制度及其相关,是完全不协调与反动拘束的,是进步的障碍,但他同时也承认,如果印度人与种姓制度脱离关系的话,印度也不复存在了。
即便种姓制度早已废除,但至今依旧影响着印度社会,因为种姓制度从来都不是某种浅薄的规定,而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关于洁与不洁等传统观念上的区分。也许一时难以改变,但我想对于印度的年轻人而言,也不应该丧失信心,必须继续奋斗下去。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人们会生活在一个由虚拟装置模拟的乌托邦世界中。在这个世界里外貌肤色都能随意更换,种姓制度得到彻底的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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