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节选自《 悬疑志》,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1963年11月28日,蒂埃里·波林出生在法国的海外省马提尼克岛。小蒂埃里还没有好好认识这个世界,命运就已经开始了对他的考验。在他出生不久后,亲生父亲一声不吭地回到了法国,却将蒂埃里和他当时只有17岁的母亲留在了小岛上。

一个孩子又如何能照顾好另一个孩子呢?蒂埃里的祖母接过了重任,将小蒂埃里带在身边。但这样做也只是一种权宜之计,外婆经营着一家餐厅,平常宾客往来,店内大小事务都需要她负责,因此她虽然名义上在照顾蒂埃里,实际祖孙两人连说话都非常少。此后有不少对他的一生进行报道的人相信,蒂埃里或许就是从这时起,开始对年长的女性产生了厌恶。

转眼间,蒂埃里长到了10岁,母亲终于将他接到了自己的身边。但此时母亲已经再次嫁人,继父这边带来了好几个孩子。蒂埃里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家庭时光,可是事情并没有向他期望的那般发展,这些陌生的兄弟姐妹并不太愿意和蒂埃里产生联系,孤独依旧是他生命的注脚。

在这样孤僻的环境中,蒂埃里变得暴力又古怪,总会突如其来地对身边的人拳打脚踢,本就和他“不熟”的母亲更是无力约束。

久而久之,母亲也决定放弃他,于是要求蒂埃里的亲生父亲将他接到法国,作为交换,对方可以不用再支付高昂的赡养费。虽然嫌弃蒂埃里,但是想到可以因此免去一大笔钱,蒂埃里的亲生父亲最终同意了这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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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的蒂埃里

就这样,蒂埃里从小海岛来到了大都市,当时估计谁都没有想到,这次决定会给法国带来一位连环杀手。来到法国后,蒂埃里的生活变得比以前更糟了,在这里不光没交到朋友,还成为学校中所有人欺辱的对象,甚至遭到了种族歧视。本就不喜欢上学他索性更加肆无忌惮,逃课、打架是常有的事,成绩也是全年级的吊车尾。

学校是混不下去了,17岁的蒂埃里决定提前服兵役,他顺利通过了征兵,在伞兵部队服役。可这里的歧视比学校还要猖狂,除了因为肤色之外,还有一部分歧视来源于他与众不同的性取向——蒂埃里是一个同性恋者。

在持续打击之下,蒂埃里彻底失控,走上了犯罪的道路。1980年代,巴黎大概有25万名年龄在65岁以上的独居女性,由于她们的“好欺负”以及蒂埃里对祖母的厌恶,这些老妇成为了他眼中上好的犯罪对象。1982年11月14日,蒂埃里拿着一把军用匕首,抢劫了一位老妇人的杂货店。这是他第一次犯罪,但由于这位老妇人认出了蒂埃,所以他很快就遭到逮捕。1983年6月,蒂埃里被判因此服刑两年半但缓期执行,在这期间,他被允许自由活动。

1984年,蒂埃里离开了军队。他听闻自己的母亲此时正居住在巴黎市西郊的楠泰尔,所以就前去投靠了她。但这次他和母亲一家的关系变得更差了,争吵是双方的家常便饭,隔三差五还要上演全武行。

为了养活自己,蒂埃里开始到一家名叫“拉丁天堂”的夜总会中当服务员。这家夜总会的特色是异装表演秀,蒂埃里除了做服务生以外,还是这家店的台柱子之一,他标志性的表演就是变装成自己的偶像 Eartha Kitt并演唱她的歌曲串烧。这份工作让蒂埃里找到了久违的归属感,他甚至还邀请过母亲来看自己演出,但母亲在他登台几秒钟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俱乐部,两人还为此发生过多次争吵。母亲的反对,更让叛逆的蒂埃里坚定了继续表演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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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装后的蒂埃里

在“拉丁天堂"蒂埃里虽然收获了金钱和快乐,但他的人生也是在这里走上了无法回头的道路。在他登台表演时,发现总是有一个年轻男孩站在距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对他叫好,一来二去,两人熟了起来。这个男孩19岁,名叫马图林,出生于法属圭亚那,是个毒贩。相似的成长经历让蒂埃里上了头,两人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

和这个毒贩在一起后,蒂埃里很快染上了毒瘾,并加入到马图林的队伍中以贩养吸。可吸毒就是个无底洞,就算将贩毒的钱全部投入其中,也满足不了蒂埃里日益上涨的毒瘾 。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蒂埃里再次想到了之前自己曾失败过一次的“赚钱手法”——抢劫

1984年10月5日这一天,蒂埃里正式行动了,这次他还带上了一个帮手——马图林。他们抢劫的对象依旧是独居的老妇人,91岁的杰曼·珀蒂托和83岁的安娜·芭比尔·蓬蒂惨遭毒手。当警察到达现场时,杰曼被这场无妄之灾吓得精神恍惚,无法描述劫匪的相貌。安娜更惨,她被发现时已经没了呼吸,身上到处是淤青,经法医鉴定,安娜最终死于窒息,凶器就是卧室中的枕头,而这两起抢劫案,劫匪只抢到了300法郎(当时约合50美元)。

在接下来的7周里,整个巴黎都被震惊了。自安娜之后,又有8名老妇人被杀害。凶手的杀人手段十分残忍,8人中有被塑料袋套住头部窒息而死的,也有被活活打死的,甚至还有一位是被灌下了一整瓶下水道清洁剂而被毒死的!这8人的家都遭到了洗劫,无一例外。在蒂埃里被捕后,他亲口讲述了自己是如何挑选出这几名受害者的:他和马图林会先划定一个区域,再和那些确定是独居的老妇人搭话,选择其中最不友好的进行犯罪。面对警方的诘问,蒂埃里居然气定神闲地表示:“我只是杀了她们(指那些老妇人)其中最弱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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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埃里的一位受害者

有了这份“额外收入”,蒂埃里和马图林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常常在晚上举行派对,买下成箱的上等香槟豪饮,吸食大量的可卡因。

11月下旬,靠犯罪满足了物质需求的两人决定出门散散心,来到图卢兹和蒂埃里的父亲一起住了一段时间。但蒂埃里的父亲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是个同性恋,还带来一个男性恋人,于是双方经常爆发冲突。没过多久,蒂埃里受够了在争吵中生活,于是和马图林分了手。马图林回到了巴黎,蒂埃里则决定在图卢兹开一家异装演出公司,可惜的是,1985年春天,公司就因为运营不善破产了。

失去经济来源的蒂埃里性情愈发得暴躁,他决定重操旧业。于是在1985年12月20日至1986年6月14日这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又有8名独居老妇死于他之手。与之前带有折磨性质的杀人手法不同,这次“重出江湖”的蒂埃里,杀人手法变得简洁干练,目的性也更强——就是为了死者口袋里的钱。

辖区内的老妇人们接二连三的被害,这位凶残的“老妇人杀手”也引起了当地警方的注意。警方在几处案发现场都采集到了凶手的指纹,并凭借这项证据确定这次的连环杀人案和1984年的那次凶手为同一人。可惜当时指纹数据坤并不完善,只有15000人左右的数据,根本无法帮助警方查明凶手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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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埃里(左)和马图林(右)

蒂埃里就这样逍遥法外的到了1986年的秋天,因为与毒贩发生争执,蒂埃里用球棒将对方狠狠的打了一顿。谁知这毒贩竟然不讲武德,跑到了最近的警局报了案,于是蒂埃里锒铛入狱。

因为这次的打架斗殴事件,蒂埃里不得不在莱纳监狱里呆了整整16个月,当他刑满出狱的时候,蒂埃里发现自己感染了艾滋病。

在当时,患上艾滋基本上就等于被判了死刑。自知命不久矣的蒂埃里决定破罐子破摔,他开始肆无忌惮地挥霍财富,举办了各式各样奢侈的派对,当然了,这些钱都是他靠着杀人抢来的。

1987年11月25日,蒂埃里杀害了79岁的瑞切尔·科恩,仅仅就在几个小时后,他又疯狂袭击了87岁的箩丝·芬娜特里。看到萝丝昏死过去后,蒂埃里以为自己杀死了她,便匆匆离开了现场,幸运的是,箩丝后来被路过的好心人及时发现,送到了医院接受治疗。两天后,蒂埃里又在一条花园小径上勒死了吉纳维芙·戈蒙特,这也是最后一个死在蒂埃里手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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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办派对的蒂埃里

或许老天都看不下去这个恶魔的残忍行径了,几天后,医院里的箩丝神奇地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告诉警察,袭击自己的人是一个20多岁的混血男人,他的头发像美国田径之王卡尔·刘易斯,而他的左耳上还带了一颗耳钉。警局里的所有警察都将这几点特征牢记于心,立誓将这个臭名昭著的杀人凶手缉拿归案。

12月1日,警察弗兰西斯在路边巡街时,撞见了刚磕完药的蒂埃里。他觉得这个人与箩丝描述的嫌疑人长得很像,于是将蒂埃里带回了警局。被拘留两天后,蒂埃里如实交代了自己的罪行,还将自己昔日的恋人马图林也供了出来。

随后,蒂埃里被关进监狱等待审判,经警方统计,蒂埃里在这些年一共犯下了18起抢劫杀人罪。可惜的是,罪孽深重的蒂埃里最终没有遭到法律的制裁。1988年初,由于艾滋病的影响,蒂埃里接连患上了肺结核和脑膜炎,生活不能自理,只能在莱纳监狱的医院里接受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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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入眠》海报

1989年4月16日晚上,这个罪孽深重的年轻人再也扛不住病魔的侵袭,死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而另一边的马图林,则因为9桩抢劫杀人罪被判终身监禁,18年内不得假释,这起疯狂的连环杀人抢劫案就这样划上了句号。

纵观蒂埃里的一生,我们会发现致使他犯罪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除去他本身的一些因素,社会和家庭对他的歧视和不接奶也是不容忽视的。1994年,法国导演克莱尔·丹尼斯还将蒂埃里的案子以电影的形式搬上了荧幕,名叫《难以入眠》,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搜来看看。

好了,案件到这里也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