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节选自《替死鬼》，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1
“我……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啊！我只是和老张讨论下个月舞蹈队的活动而已！”女人双手护头，朝身旁的男人叫道，“求你别打我了！我下次不敢了！”
“舞蹈队？贱女人！你过得可真是滋润啊！”男人猛踢了女人一脚吼道，“我让你跳！我让你跳！”
“啊——不要啊！不要打了！”女人尖叫着逃窜，“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男人死抓住女人的领口眯着眼睛笑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你不清楚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听不懂啊！”女人挣扎着哭道，眼里流露出无边的绝望。
“是吗？”男人钳制住女人细细的脖子死死盯着女人的眼睛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眼睛里迸发出的狠厉让人不寒而栗。
女人惊恐地看着面前双眼通红的男人，绝望地念道：“你……你……要杀了我……吗？你现在可是人，杀了我你就要坐牢！”
“当然不！”男人猛地放开手，笑得一脸诡异，“我当然要好好珍惜这次重生的机会！我要好好折磨你……哈哈哈……”
“咳咳咳……你……无论如何，小杰是无辜的，你……你不要伤害他……”女人护住脖子奄奄一息道。
“那当然！阿杰是我的孩子！我当然比任何人都爱他！哪里用得着你这个贱人来说……”
“爸！”候杰猛地推开门，看到眼前的一切，他不可置信地吼道，“我没有听错！你竟然打我妈！你是不是疯了？”
女人见到儿子进来，忙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儿子，你……你别怪你爸，他身体还没恢复过来，慢慢就会好的……”
“儿子！”男人看到儿子，眼神也慌乱起来，“你听我说……”
“你不要再说了！我对你太失望了！”候杰扶起母亲出了屋子，“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说完，头也不回地带着母亲离开了。
房间里的男人看着远去的两人，目光猛地凌厉，眼睛里的恨意漫天而来……
2
深夜电台室。
“你们看什么？不干活了？”岑野看着一群呆愣不动的师兄弟笑道，“怎么？几天不见，不认识我了？”
“他们哪里是不认识你啊？他们是不认识你后面这位大美女！”笑笑从录音棚跑出来笑道，“都说你得了个老婆，在家度蜜月呢！现在看来，确是不假啊！”
岑野望了望身后的珊瑚挑了挑眉，没好气道：“别开玩笑了！她是接替兰玲的新同事，在兰玲的事情没有处理完之前，由她代班兰玲的工作！”
“啊？！那兰玲去哪儿了？”成姜从录音棚露出头来问，“难不成，他和牧尚也去度蜜月了？”
“你可以去问问牧尚。”岑野挥了挥手，示意珊瑚过来，“你先熟悉一下吧！”
“你叫什么名字？”笑笑拉过珊瑚问道，“你长得可真是好看啊！岑野，你太牛了！竟然有个美艳的女鬼老婆！”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别说！”成姜忙出声，“别把人家惹生气了！”
笑笑听了摊了摊手，朝珊瑚笑道：“抱歉，开玩笑开习惯了！你好，我叫葛笑，他们都叫我笑笑。”
珊瑚眨了眨眼忙伸出手，“你好，我叫珊瑚。”
“珊瑚？”笑笑听了问道，“是和你手上的珊瑚手链有关吗？”
珊瑚摸了摸手上的手链回道：“嗯，是的，我……不太记得事情了。这个名字，是岑野帮我取的。”
“呦！岑野师兄，你什么时候还开设这项业务啦？”
“咳咳……”岑野尴尬地问道，“别贫了！这几天我不在，台里没有什么大事吧？”
“怎么没有？”成姜拿出一个文件夹回道，“喏，这位，可是专门找你的！一直在等你回来上班，我正说晚上给你送过去呢！”
“哦？”岑野接过文件夹疑惑地念道，“候杰？我认识吗？”
“就是那个保安！”成姜好笑地拍了拍岑野回道，“就我们一起去收魂的那家，小女孩叫悠悠的！当初，他死都不让我们进去呢！估计这次是从小女孩家里人那打听到了号码，才找上你的！”
“嗯。”岑野合上文件夹念道，“既然他能打进电话，那说明这件案子注定是要我们处理的，我现在就去。”
岑野简单收拾了下背包念道：“呃……那个，珊瑚，跟我走吧！”
珊瑚愣了愣，忙点了点头，与其他人告别，离开了电台。
3
“你说！你为什么不让我在台里了？”岑野两人刚出门，就看到兰玲气冲冲地在和牧尚争吵。
“不为什么，电台效益不好，养活不了那么多人。”牧尚波澜不惊地回道。
“那，那你为什么还搬家了？是不是在躲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和岑野住得好好的，突然搬走了？”
“因为岑野现在有老婆了，我给他腾地方，不正常吗？再说那个女人，不也是你们死命要留下来的吗？”
“你……”兰玲许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个理由，一时涨红了脸，竟说不出话来了。
“咳咳……”岑野握拳咳嗽道，“牧尚，你还要脸吗？”
牧尚听到声音面无表情地扭头道：“不就是要脸才搬走的吗？”说完，头也不回要进大厦。
“牧尚！你就是个胆小鬼！什么命格不命格的！岑野人家连女鬼都不在乎，你呢！你就只会逃避！你就不能像岑野一样勇敢点吗？”兰玲看牧尚要走，忙大叫道。
“你看看人家长什么样！再看看你长什么样！我犯得着吗？”牧尚回头冷冷笑道。
此话一出，连旁边的岑野都愣住了，“喂！牧尚，话说过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和我在一起，真的是因为，我长得不好看？”
“兰玲，你别听他胡说！”岑野忙出声道，“牧尚！你好好说话！”
“你长得不好看本来就是事实，我们头次见面我不就跟你说了吗？”牧尚继续道。
“那你不还说过皮相不重要吗？”兰玲叫道，脸上泪水大滴大滴落了下来。
“那么，你是说你内在好了？死捶烂打？没一点女人样？我求你能不能别缠着我了！我们做事是有规矩的！不可能一天到晚感情用事！懂吗？”
“呵呵……规矩？你们的规矩，真是没一点儿道理可言啊！”对面的兰玲看着毫无表情的牧尚突然笑出了声，她猛地抹了一把眼泪笑道，“我懂了，懂了！牧尚，此生，我都不再烦你了！”
“最好如此。”牧尚听到后再次转身，决绝离去……
“你们的规矩……是什么？”珊瑚看着离去的二人问岑野。
“规矩……多了去了！走吧！”岑野叹了口气，“去找候杰！”
4
“岑先生，您终于来了。”候杰看到门口的岑野惊喜道，“我等您好久了！快请进！”
岑野看了看面前的候杰，不过几个月没见，他与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可差不少！
“小杰，谁啊？”候杰的母亲张芸从厨房里露出头来问道，“来客人了？”
“嗯！妈，你忙你的，是我的朋友！”候杰敷衍了几句，把岑野带进了自己房间。
“说说怎么回事吧。”岑野坐定，对候杰说道。
“唉！”候杰看了看岑野两人，面色凝重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前不相信这个的。你知道吗岑先生，我的父亲……他……他一个月前，死而复生了。”
“哦？死而复生？”
“对啊！”候杰激动回道，“我父亲出了意外，从楼顶摔了下去。明明都要去殡仪馆了，他突然坐了起来！可是……医生之前都已经判定他死了！”
“嗯……‘假死’在医学上，是有依据的。彼时，身体静止不动，产生和消耗能量骤减，呈现死亡态，也称拟死现象。假死广是一种奇异的应激行为。”
“对对！医生也这么说过！我以为你们都不信这个……”
“为什么不信？人类发展生存，当然离不开科学。只是，我们这行的事情，大多数人没有见过罢了，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嗯……”候杰喃喃道，“以前我也不信的……直到遇到我父亲这事情。你知道吗？我父亲自从复活后，性情大变，说话做事，与之前完全不同。他以前是非常爱我母亲的，可现在，他却动不动就对我母亲怒骂，甚至毒打！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会不会是因为病情的原因，药物或者是哪里受到了损害，导致了他精神的问题？”
“不不不！”候杰语无伦次道，“岑先生，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有感觉的！我父亲我还不知道吗！他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我……我说不上来……总之，很别扭。饮食不一样了，说话不一样了，就连走路都不一样了！更……更可怕的，我有天半夜起床，竟然……竟然发现他在门口偷窥我！”候杰说到这，脸上布满了惊恐。
“偷窥？”
“对！那天晚上，我突然被一阵冷意惊醒，我……我以为是空调的原因，所以准备起床去关空调。可谁知，我迷迷糊糊关了空调后，突然发现自己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儿，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我！太……太可怕了！”
5
“你……有没有可能看错？”
“不会的！”候杰大叫道，“我敢肯定！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大很圆，屋子里被照得亮堂堂的！那就是一双眼睛！它在望着我！望着我！”
“是你父亲的？”
“是……也许是，感觉又不像……我不知道……”候杰说着猛抓起自己的头发，“太可怕了……我不知道……”
“那么，您的父亲在哪儿呢？”岑野环顾了房间问道，“刚才在客厅，也没有见到他。”
“哦，他，他出去了，他每天上午都会去一所养生馆，可能他身体需要调理。”候杰搓了搓脸，“也幸亏他不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您很厉害，悠悠就是您救的！我们家，您有感觉到异常吗？”
岑野顿了顿，摇了摇头，“目前为止，并没有。”
“是吗？连您都发现不了吗？”候杰听了更加慌张起来，“我该怎么办……”
“您说的走路说话不一样，是不是说，您的父亲或许像个女人……”旁边的珊瑚突然开口问道。
“女……女人……啊！啊！对！对！没错没错！”候杰猛地跳起来抓住珊瑚的手，“啊！好冰！”
珊瑚忙缩了缩手，“是像个女人吗？”
“确实！”候杰顾不上其他，只激动道，“如果你不说，我真的没往这方面想！毕竟……毕竟他是我的父亲啊！他是一个男人啊！可我终于知道这个别扭的原因，就是这样！
“他，走路说话，有时候会突然扭捏！对了……有好几次，我看到他在卫生间照镜子！非常细致地照镜子！太不可思议了！这……是真的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嗯？”岑野望了望珊瑚，摸了摸耳边的“传声符”在心里默念道，“你看出什么了？”
“没……”珊瑚摇了摇头，“直觉而已……毕竟，我做了那么久的女鬼……这个屋子里，有女鬼的痕迹。”
“怎么了吗？”候杰看着突然沉默的两人忙问道，“很棘手吗？”
“哦，不。”岑野扭头笑道，“不用担心，如果可以，我们希望可以在你们这里住一晚上。”
“真的吗？那太好啦！”候杰慌忙握住岑野的手感激道，“那我就放心了！您都不知道，我已经好久没睡过好觉了！我现在去安排一下，马上就好！”
候杰说完，兴奋地出门去和他母亲沟通去了。猛地，他又回头看着珊瑚笑道，“不过，您这位朋友，她的手可真冰啊！”
“哦！我是岑野的……妻子。所以，您安排住处的时候，给我们一间房就可以了。”珊瑚听了，忙挽住岑野的胳膊笑道。
“哦？是吗？这个行业，也可以结婚生子吗？”候杰听了一愣，疑惑地问道。
“当然，他又不是和尚道士。”珊瑚笑着回道。
“哦，也对！”候杰点点头，“那我去安排了！”
“咳咳……这样，不好吧？”岑野尴尬地问道。
“哦，我是在想，你一点都察觉不到这个女人的存在，那她肯定很强大。有我在，对我们两个都有好处。毕竟，我现在的状态，也很复杂……”
“嗯，确实。”岑野点了点头，忙装作自然地笑了笑。
6
“你疯了！”张芸对自己的儿子吼道，“你怎么能这么怀疑你父亲？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候杰忙安抚道：“妈，妈，您别激动。只是让大师看看而已，没什么事情不是更好吗？”
“看什么看？”张芸朝岑野两人叫道，“麻烦你们出去！我们家不需要你们这些歪门邪道！”
“妈！难道您自己没感觉吗？”候杰也没了耐性，“您知道吗？大师说，我们家有个女鬼！”
“女……女鬼？！”张芸听了突然脸色大变，“不可能！不可能！她……她不是……”
“谁？！”候杰听了忙叫道，“您说的是谁？您知道什么是吗？！您赶紧说出来，好让大师来帮我们啊！”
“没有！谁都没有！”张芸大叫道，“我们家好好的，不需要你们来搅和！”
“妈！”
“出去！立刻出去！”张芸跑过来，推搡着岑野二人，“不然我报警了！”
“怎么啦？”几人正争执着，门口就传来了声音，“呦，这么热闹啊！”
“爸……爸爸……”候杰看着门口的父亲，结巴道，“您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哦！累了，就早回来了呗！怎么，这些都是谁，你的朋友？”
“啊！是！是小杰的高中同学！”张芸忙笑着迎了上去，“几个孩子讨论同学聚会的事呢！”
“是吗？你们好，我是小杰的父亲候勇，欢迎你们！”候勇把外套递给张芸后，朝二人招手道，“怎么都站着？快坐！”
“您好，叔叔。”岑野答道，目光落到面前男人的小拇指甲上，那里……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红色。
“那是什么……”岑野朝珊瑚默问道。
珊瑚愣了愣，“好像是……”
“是指甲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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