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节选自《1601推理系列之倒错的坠落》,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1

当我、曾橙、孙木仁三人接受宋果邀请,搬进教工新区51栋1单元1601号公寓后,我们四人正式成立了专注调查学校各类疑难事件的小组织。

由于完全没有申请营业执照的可能,我们唯一能做的宣传便是由曾橙在校园论坛生活版上发了一篇略带广告嫌疑的介绍帖。

好在版主之一是宋果的发小蔡如帅,他帮忙将帖子长期置顶,这样勉强让S大里的各位同学知道,还有我们这样闲得可以当免费劳力的四人组。

于是我们接到很多委托,说起委托内容,那可了不得:有让我们帮忙答到,有让我们帮忙分析为什么喜欢的女孩不理他,还有让我们去偷考卷……就这样我们在各种让人无言的琐碎小事中,度过了将近一学期。

“感觉我快废了。”宋果扔下这句话,便和新交往的女生飞去香港散心。而曾橙因为参加竞赛去了北京,偌大的公寓里只剩下我和孙木仁两人。

“最近学校挺平静嘛。”我窝在沙发上,埋首于阿加莎的小说世界里。

“这种事说不得,”一旁对着木人桩练咏春的孙木仁接了一句,“我有种强烈预感,今天就有事发生。”

话音刚落,大门方向传来敲门声。依照宋果“敲门频率界定事件级别”的理论,这种程度大致等同于杀人案。

“不会被你说中了吧?”我瞪了孙木仁一眼,起身走到房门前。

“快走!”刚一开门,我就被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拉住手臂往外拖。

“张鑫冉师兄?”我反手一把拉住他,“什么情况?先说清楚。”

“没时间解释,”张鑫冉狠狠跺了跺脚,“袁杰就要从‘自杀之楼’楼顶跳下来了!”

听到这里,我连忙招呼孙木仁,三人一齐朝“自杀之楼”狂奔。

所谓的“自杀之楼”,本是S大在二十年前修建的一栋十五层综合楼。作为当时片区第一高楼,甫一建成便有一位失恋的学长、一位拿不到毕业证的学长先后从楼顶一跃而下,两人当场身亡。

虽然学校立马请了道士作法,但仍然架不住大家对从这栋楼跳下极高致死率的肯定,因此往后每年至少都有一人选择在这结束生命。

在我进校前三年,学校以“整体规划”为由将这栋楼废弃,但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拆除。不过在这以后,还真就没有学生再从上面跃下。

就在新生慢慢不将有关这栋楼的传说当回事时,袁杰帮我和孙木仁恢复了记忆。

“自杀之楼”位于学校最偏僻的东南角,我们到达时正是晚饭时间,楼下除了袁杰的室友外并没有其他人围观。

“这栋楼不是早封了吗?他怎么上去的?”一到楼下,孙木人就朝其他师兄问道。

没人回答他。张鑫冉径直跑向大楼侧面,拉开一扇老旧的木门。

“这边,”他冲我们招手,“出入口并没有被完全封禁。”

等到所有人都进了大楼,张鑫冉带领大家朝楼梯奔去。

没办法,“自杀之楼”的电梯早已停止工作,想要上到楼顶,只能从另一头的楼梯上去。

“或许是因为不想爬楼梯,那些想自杀的人才放弃吧。”冲向楼顶时,孙木仁向我说道。

我同意他的观点,也因此对于袁杰选择这里自杀的原因更加好奇。

等到我们气喘吁吁地推开楼顶大门,迎接我们的除了凉爽的晚风,只有背对我们坐在石质围栏上的袁杰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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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袁师兄,你冷静点,先下来。”我向前一步,对站在楼顶围栏边的袁杰说道。

“对,袁杰,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咱一起想办法。”一旁的张鑫冉师兄也跟着劝道。

我瞄了眼身后,袁杰同寝室剩下两位室友同孙木人站在一起。大家虽然都没有说话,但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恐惧。

“活着没希望了。”因为背对大家,所以看不到袁杰的表情,但他似乎正看着远处慢慢下沉的夕阳。

“再见了各位。”

“别说傻话,”张鑫冉大吼,“快下来,自杀是最傻的行为!”

“别劝了,”袁杰冰冷的声音飘来,“我一心求死,感谢各位,陪我走完生命最后一程。”

袁杰的反应让我诧异,印象中他本是个开朗到有些霸道的师兄,没想到多日未见,完全变了个样。

“这么说可完全让人搞不懂了啊,师兄。”我放慢说话语速,用余光冲身后的孙木仁眨眼,“莫名其妙就要跳楼,这可不是你一贯作风。要死,总得说清楚吧。”

孙木仁脚步轻轻,他与袁杰之间的距离也正慢慢拉近。

“我们问过太阳起落的原因吗?”袁杰突然说起不着边际的话来,“人的生死,不就跟太阳起落一样吗?”

孙木仁离袁杰越来越近,只差几步,他就能碰到袁杰后背了。

“当心!”张鑫冉大叫一声,孙木仁脚下一滑,摔倒在距离袁杰仅两步远的地面。

袁杰转头看了一眼,他那平静的视线扫过所有人,夕阳在他身后完全隐没于地平线上。他微微一笑,身体前倾,整个人瞬间从围栏上消失。

“不要!”张鑫冉第一个冲了上去,他跑得太过着急以至于刚刚站起来的孙木仁又被他撞倒,他在围栏前往外看了一眼,整个人呆住了。

等到所有人都冲到了围栏前也无力回天。因为我们能做的,只是眼睁睁看着袁杰仰面躺在楼下景观带里。

张鑫冉重重拍了下围栏,转身朝楼下冲去。

“喂,110吗?”趁其他人愣神的当口,我拨通了报警电话,“S大老区老综合楼,有人坠楼。”

挂断电话,我看了眼不知所措的其他人,“下去吧各位,十五层楼梯,不想爬也得爬呀。”

“张师兄,你怎么会想要找我们1601?”好不容易跑出大楼,我向已经在侧门外等待的张鑫冉问道。

“还不是看了论坛上的帖子吗?说你们什么都能做,我就想能不能让你们帮我劝劝袁杰,没想到还是……”

等到所有人聚齐,大家一同走向袁杰坠落之处——楼下景观带。可当我们穿过外侧矮灌木,站在景观带中央,每个人只能对着一株株精心养护的花花草草发愣。

刚刚坠落在这的袁杰,怎么不见了?

3

没过多久,郭警官带着一队人马赶到现场。他绕着景观带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我这里。

“柳丁,你以前可从不说瞎话呀。”他的话音里满是讥讽,“你知不知道欺骗警察是违法行为?”

“警察同志,我作证他绝对没说谎。”张鑫冉赶紧站出来替我解释,“是我发现袁杰想要跳楼,才去叫他俩来帮忙劝劝,最后没成功,也是这儿所有人亲眼看到他从楼顶跳下来。”

郭警官抬头看了眼楼顶,嘴里嘀咕着:“怎么还有人喜欢上‘自杀之楼’寻短见?”

随后他突然收回目光,眼神如箭一般从我们脸上扫过。

大家虽然都吓得面色煞白,但没有一个人回避了他的瞪视。

“柳丁打电话说有人跳楼,”见瞪眼无用,郭警官接着开始质疑,“你们也都亲眼看到有人跳下来,但就在下楼梯这三五分钟的时间里,尸体却不见了,这怎么解释得通?”

“我们……”

“而且我告诉你们,我的人刚刚勘察过景观带,里面泥土平整,上面没有因为重物冲击留下的凹痕,这又怎么解释?”

听到这里,我才反应过来当时为什么会感到奇怪。

“但不可能所有人都看错吧。”孙木仁好不容易逮到说话机会,“我在楼上差点就抓到袁师兄了,可惜最后踩滑了,还是让他……”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这里没人坠楼。另外我多问一句,他为什么跳楼?为情?为毕业?为钱?”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难堪的沉默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张鑫冉接起手机,他“喂”了几声后,听筒声音突然变大,那头是袁杰的声音。

“张鑫冉,你还在外面吧?我这刷副本还没吃饭呢,一会儿回来记得给我带份杂粮煎饼,谢啦。”

张鑫冉挂了电话,一脸尴尬的表情。

“这就是跳楼那个人吧?”郭警官一脸讥诮的表情,“这不好好在寝室打游戏嘛?”

但没人理他,大家都以难以置信的眼光,盯着张鑫冉手中已经暗下去的手机。

“下不为例。”离开前,郭警官指着我的鼻子狠狠警告道。

告别张鑫冉一行,我和孙木仁耷拉着脑袋回到1601。关上大门,我没了看书的兴致,孙木仁也没了打拳的心情。我俩翻出曾橙的零食和宋果的酒,填饱肚子后各自回屋睡觉。

第二天整个上午没课,我本想睡到自然醒,可一大早就被郭警官的来电吵醒。

“郭大哥,我可没在梦里报警啊!”我看了眼时间,没好气地接起电话。

“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

“好消息。”

“昨晚你并没有骗我。”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睡意全无,“那坏消息该不会是……”

“对,我们在‘自杀之楼’楼顶发现了袁杰的尸体。”电话那头郭警官的声音冷得像刚从冻库拿出来的冰刀,“死因初步确定是高处坠落引发的全身骨折与内出血。”

听到这里,我惊得合不拢嘴,匆匆忙挂断电话,我叫醒了孙木仁。

当他得知袁杰尸体被发现的消息,惊到合不拢嘴的人又多了一个。

我俩都搞不懂,为什么袁杰的尸体会从景观带里消失,而为什么本应死在楼下的他,又会出现在一开始跳下来的楼顶?

现实与眼睛所见完全倒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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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等到我俩气喘吁吁地推开天台大门,尸体已经被抬走,现场搜证工作也进行得差不多了。

郭警官正一脸苦相站在楼顶围栏前,旁边是同样一脸苦相的张鑫冉和另一位名叫王新的师兄。

“是他报的警。”郭警官指了指张鑫冉,便不再说话。

我心领神会地点头,他这么做有两个意思:一是他已经问得差不多了,第二是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想看看我能有什么发现。

“师兄为什么会一大早到这儿来?”

一脸秀气的王新师兄没想到我会问他,一脸诧异。

“早上我和张鑫冉去上课,刚出寝室他就发现U盘不见了。这不期末了嘛?需要用U盘拷老师的课件,所以我就陪他在寝室找。

“寝室没找到,他想起可能昨天是遗落在楼顶了,于是又拉着我来这里。”

王新摇摇头,似乎回忆对他来说是个无比痛苦的过程。

“要不是想着我的U盘也掉了,我才不愿再来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呢。昨天的经历已经够诡异了,可没想到今天……”

说到这里,王新眼圈竟然红了起来,他的反应吓了我一跳。张鑫冉见状,连忙接过话头说道:“我们上到楼顶,一推开门,就看见有人倒在天台中间,跑过去一看,竟然是袁杰。”

张鑫冉顿了顿,说:“他面无血色,早就没了呼吸。我赶紧打了110,然后我和王新就站在门口,直到警察来到。”

我看了眼王新,他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

我和孙木仁又来到郭警官身边,他刚完成与现场痕检人员的交流。见是我俩,他一脸没好气地说:“完全搞不懂。”

“怎么讲?”

“袁杰的死亡时间在八到十个小时以前,现在是早上八点,也就是说他死于昨夜十点到十二点。”

“我是在昨晚八点报的警。”我掏出手机确认了通话记录,“也就是说袁杰是在这之后至少过了两个小时才死去?”

“是啊,明明应该在坠楼当时就死去的人,怎么会过了这么久才死去?还有更奇怪的地方,你应该也意识到了。”郭警官说话时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这我知道,”孙木仁抢在我前头开口,“来的路上我就想过。坠楼的人死在楼顶,而且还是典型的坠楼死法,这案子定性就有问题。”

“想不到你也聪明了一把,”郭警官勉强笑了笑,“对,要说自杀吧,袁杰从哪儿能跳到楼顶摔成这样?说意外吧,还是同一个问题。而要说是杀人吧,一是你们当时亲眼见到袁杰跳楼,二是无法解释凶手如何让尸体出现在楼顶。”

郭警官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刚刚痕检人员同我交过底,他们对现场初步检测,除了楼梯上六双不同的脚印以及楼梯围栏上钢管不止一处的弯曲痕迹外,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当然,我还得等待他们进一步检查以及法医尸检结果。”

“看来死者寝室剩下那位室友也到了。”郭警官突然朝进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其实把你俩叫过来并不是真需要和你们商量,最主要的还是进行脚印比对和做笔录。”

等到袁杰最后一位室友李翔走上楼顶,我们在警察的引导下比对了脚印。检查结果让人失望,楼梯上的六串脚印,正好是我们五人加上死者袁杰的脚印。

“这就难办了啊。”郭警官拍拍脑门,自顾自念叨着,“还有围栏上的钢管不正常弯曲是怎么回事?”

等到现场工作进行完毕,工作人员在门上贴上封条后,郭警官将我们六个人带回警局做笔录。

然而笔录内容依旧没能让郭警官有更多发现,这从他送我和孙木仁出警局时凝重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柳丁,这次的事件不简单呐。”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许久没说话的孙木仁长吁短叹。

“我倒觉得很可能是咱们想多了。”我回想起之前在意的几个地方,心里有了种云雾波动的感觉。

“走,回学校后我们再去‘自杀之楼’看看。”

5

当我和孙木仁重回“自杀之楼”,发现有个同我们差不多大的男生正鬼鬼祟祟地站在侧门外向内张望。

“干什么啊?”孙木仁悄悄走到男生身后,猛地一拍他的肩膀。

男生“哇”的大叫一声,他摇摇晃晃地转过身,全身散发出难闻的酒臭味。我正在迟疑,他却突然脸色一变,对着孙木仁呕吐起来。

“干什么啊!”同样一句话,这次就成了感叹句。

十分钟后,这位名叫唐兆清的大一男生连灌下两瓶矿泉水后终于恢复了清醒。他像运功般打着饱嗝,一旁孙木仁用力擦拭刚才飞溅到鞋上的呕吐物,一脸厌恶。

“不好意思兄弟,哥们我昨晚又喝多了。”唐兆清冲孙木仁摆摆手,“本来今天早上都恢复得差不多了,结果刚刚被你一吓,没忍住又吐了。”

“差不多了吧。”见他神智已经清醒,我赶紧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哥们,”看来只要跟他说过话,都能成为哥们,“昨晚我喝多了,迷迷糊糊游荡到这。不知怎么回事,在景观带后面的树丛里睡着了。这不刚刚才醒嘛?发现‘自杀之楼’侧门开着,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

“睡在这儿?”我猛地抓住他手臂,“你还记得昨晚在这儿醉倒大概是几点钟吗?”

“要我喝醉可不容易,”唐兆清依靠不停摇晃脑袋保持清醒,“离开‘骆姐冷淡杯’大概十一点,晃到这边怎么也得十一点半了。”

“对了,”不等我发问,他继续说道,“昨晚最开始我只是头晕,后来走到树丛那儿时突然听到‘自杀之楼’那边传来一声巨响,我不小心吸了几口冷风,一下就憋不住吐了。”

“那时候又是多久?” 孙木仁依旧一脸嫌弃的表情。

“应该过了十一点半,快十二点了吧哥们。”唐兆清打开第三瓶矿泉水,“我当时还以为有人跳楼呢,结果来到楼下,发现地上还是什么都没有。”

“还是?”我捕捉到这个有些奇怪的词语。

“那是大前天晚上吧。当时我也喝多了,也是不知不觉溜达到这里。我无意间抬头,发现一道黑影从楼顶跃下。我跑到这一看,楼下什么都没有。当时我就感觉,是不是喝多了会见到以前自杀者的鬼魂。

“后来恐惧混合酒意,我就倒在树丛里睡着了。嘿,哥们,你还别说这两晚上我的断片轨迹惊人的一致啊!”

“那晚你听到有和昨晚差不多的响声吗?”

“对对对,这点不一样。昨晚是只闻其声未见其影,而大前晚则是只见人影坠落未闻其声,我觉得是当时喝多了产生了幻觉。你觉得呢,哥们?”说话间,唐兆清手里第三瓶矿泉水也已经见底。

我闭上眼睛,脑中出现了一个新奇又大胆的构想,但要验证,还必须……

“走,”我拍拍瞪着唐兆清喝水的孙木仁,“我俩再进‘自杀之楼’看一看。”

“还看呐!”孙木仁虽然不情愿地望着面前破旧的大楼,但还是跟着我向敞开的侧门走去。而唐兆清,则在说了句“等等我啊,哥们”之后,又吐了。

“连喝三瓶矿泉水,他不吐谁吐?”孙木仁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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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三次踏进“自杀之楼”,我才真正感受到这栋曾经辉煌现如今却被S大遗弃的高楼内部阴冷颓败的气氛。老实说,在这样的空间里,的确会让人情绪低落。

“柳丁,不上去吗?”孙木仁抬腿朝楼梯走去。

“暂时先不管楼上。”我没有抬头,如果构想没错,很多线索应该都在一楼。

我指了指一楼的教室,对孙木仁说:“大果仁,检查一下有没有门没锁。”

“凭什么是我来?”孙木仁嘟囔着,他试着推动每一扇房间的门,最后发现靠近侧门的一扇教室门能推开。

“这里的房间不是都锁着吗?”孙木仁惊呼。

我指了指门锁,他瞬间就明白过来,“原来被人撬开过,痕迹还挺新的。”

我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教室里堆满废旧的老式桌椅,阳光从封住窗户的木板缝隙照进来,为这间颓败的教室稍微注入了一丁点活力。

“堆放杂物的教室吗?”孙木仁顺手在桌子上摸了一把,之后一脸嫌弃地不停拍手。

“来,再把这间教室检查一遍。”

“这里太脏了。”抱怨归抱怨,孙木仁还是接过我抛来的手套,开始搬动桌椅。

“根本没东西嘛。”等到所有桌椅都检查一遍,孙木仁擦擦脸上的汗,一脸踩到呕吐物的表情。

见我没有理会,他自讨没趣地出了教室。而我则站在后门处,审视起整间教室。

明明桌椅上满是灰尘,为什么地上却干干净净?

我在教室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不正常的地方。我回到教室后方,突然注意到讲台没有处在正中间。可当我抬起讲台,发现里面除了被掏空外,再没有其他可疑之处。

我走出教室,差点撞上迎面跑来的孙木仁。他一把抓住我,将我拖到电梯旁。

“你看,”他指着电梯外的楼层显示屏,“这里好像被人贴过胶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