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的小说里常常出现香烟,她笔下的女性用纤纤玉手夹着一支香烟,在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一脸疲态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神里藏着万种风情。
在香烟这种舶来品没有出现在中华之前,香烟还没有进入中国的文学的世界,女性还没有以这样一副全新的形象出现,研究民国女性解放史的专家说这是女性的一次解放。
不过这是一场畸形的解放,毕竟在一个完全没有路途的黑暗世界,找到走向光明的路途总是万分不易,能做的无非就是如飞蛾扑火,最终即使换得个粉身碎骨也不怕。
因为自己曾经没有学习那些小脚女人,在三纲五常的框架内循规蹈矩地活着,而是效仿上古的英雄夸父,为了与日竞赛选择了奋力奔跑。
是否可以说香烟推进了女性的进步呢?答案是肯定的。我们可以从张爱玲的小说文本中去寻求证据,他在《第一炉香》中描述的天空已经完全脱离传统的窠臼。
女主人公葛微龙视线里的星辰不再是传统的美好,而是香烟点出出的空洞与虚无,而整片夜空都成为等待点燃的香烟。从这里可以看出女性渴望通过某种事物实现与男性的平等对话。
借着这个线索我们不妨走进民国时期的香烟世界,在那样一个民族孱弱,屡次遭受外敌入侵的国度,工业的命脉早就被外国牢牢把控在自己是手中,无疑其中就包括香烟的制作也销售。
上海作为当时的远东第一国际都市,香烟自然成为上层人士喜爱的消费品,当男性香烟达到一定的饱和后,资本主义本身带有的逐利特性会促使他们将目光转向生活在十里洋场的阔太太们。
她们穿金戴银,锦袍绣服,平日除却打打麻将,再无其他爱好。仙女牌香烟的出现等于是在他们虚无而又乏味的生活中投下一颗巨石,顿时虚荣心促使他们趋之若鹜。
仙女牌香烟就此在中华站稳脚跟,不过随着时代的演变,国民党政府败退台湾,列强纷纷归还中华民族的主权,仙女牌香烟就此落下帷幕,成为一个时期特殊的象征。
01
父系社会和香烟
不过当我们站在今日重回历史的现场时,发现以父系为主导的社会仍旧没有多少改变。以香烟为例,民国最著名的有五大香烟品牌,除去仙女牌子,其余四种全是为男性提供,仅从数量上来比对,结果不言而喻。
老刀牌,一个已经为当代吸烟人士所不识的品牌,于民国时期风靡一时,据传香烟初传入中国时是一英文名字,怕国民因陌生而摈弃之,故而取英文的汉译:海盗。
国人信奉仁义廉耻,中山先生发明的中山装以四只口袋象征此四种事物,海盗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入目的名字。因海盗手中长年持得一大刀,故而取名为老刀牌。
既有原来名字的威武,又带有一“老”字,于威武中又添加了几分亲切。遥想当年,当年的推销员应该是一位营销高手,深悉中国国民之心理。
还有一种为军人所喜欢的香烟品牌——三炮台,名字是地道的中国名字,却是由外国人生产。深谙国人心理的外资家们,深知自己的受众群体。
民国,本就是一乱世,军阀混战,连绵不休。国人本就喜爱追忆英雄,其中在民间流传最广的莫过于《三国演义》,刘关张曹刘,众多的人物形象可谓是深入人心。
因说书人常以拥刘反曹的思想讲述其中故事,故而仁义的刘备,义气的关羽,勇猛的张飞,早就成为军人们的偶像。三炮台走的就是这一条不同寻常的营销方式。
他们的广告语是:三炮台,今之名烟;刘关张,古之英雄。以英雄比喻香烟,自然成为将军们最爱的香烟品牌。《亮剑》中的国军将领楚云飞手中持的烟卷便是三炮台。
为何军人如此酷爱香烟?原因简单明了。战场上人如草芥,朝不保夕,因此日日失眠,精神紧张是战士们的常态,而香烟的确有缓解精神的作用,因此它的流行绝对不是偶然,而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一种必然。
02
流传至今的香烟品牌
岁月流传,老刀牌和三炮台也已成为历史的陈迹,我们只能在过往的文字中去识别它们的相貌。但是另外两种牌子,哈德门和大前门却一直流传到今天,还在今日烟民的手中悠悠释放着袅袅烟雾。
老前门和哈德门都和老北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老前门乃北京九门之正阳门的别称。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后,重新规划北京城的布局,内城有九座城门,其中正门为正阳门,位于北京城中轴线的位置。百姓们习惯性称呼其为“前门楼子”。
为何这款香烟如此火爆呢?生活在老北京的人都熟悉,正阳门在明清两代可是皇帝专用的门户,1911年民国成立,封建社会落幕,谁不渴望享用一把当初皇帝的待遇。香烟以此为名就是利用了人民这种追逐名利的心理。
哈德门原名崇文门,也是北京城九门之一,崇文门名如其意,就是崇尚文化之一。每当科考开始,来自于全国各地的学子们都是奔赴京城,通过崇文门进入首都。
在他们看来这是一座能够带来好运的门户,但凡从门下一过,科举之后,不是状元就是探花,如此一来便可光耀门楣。
这一款香烟的受众人群一目了然,以读书人为主,他们手拿哈德门,祈祷考试快快通过。考试是每一位学子心目中的恶梦,连大作家老舍先生都说考而不死为神。哈德门在某种意义上就具有了焚香祷告的功能,考前来一根,鬼神保佑你。
这就是民国时代比较著名的五款香烟,我们从中可以看出历史的一些变迁,不过在此还是要奉劝各位:吸烟有害健康,最好远离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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