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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是杀人了吧。

黄婉双腿无力,瘫坐在地上。她仰起头,将双臂伸向太阳,审视自己白净的双手。除去大拇指处的几丝伤痕,这双手美得可以直接应聘当手模。

刚刚,这双手抹杀了两条性命,她将自己的养父母推下了悬崖。

黄婉坐在山峰边吹了好一会风,却还是冷静不下来。或许她这时除了兴奋还有一点无所适从。

人死掉了,是她推下去的,警察肯定会查到,她不想做无用功。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不是小说里的那种反社会天才,想不出电视里的完美处理案发现场手法。

“喂,你好,我杀人了。在华亚景区的玉姣峰,拜托你们快来吧。”难得的轻松愉快的语气,熟练的动作,这个场景在她的脑海里已经上演了无数遍。

黄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她用手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眩晕感带着黑暗袭来,她扶着一块石头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小心翼翼地移到那两个人掉下去的地方,踮起脚尖望下去,深得没有尽头。

警车惊起了一群歇息的小鸟,黄婉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水汽夹杂着草木的味道席卷了胸腔,还带着一点腐烂的腥臭味,很淡。她在草地上摆出了一个随意的“大”字,享受着难得的轻松。

全副武装的警队包围了她,隐蔽处藏匿着几支枪支。无视旁人的严阵以待,她的脚步称得上轻快。被抓捕的过程,她没有一丝反抗。

冰冷的镣铐束缚了她的双手,她用一种烂漫的姿态去瞧着周围人的脸。冰冷,惋惜,厌恶,说不出的复杂味道。黄婉抿了下嘴,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这真是比想象中好太多的态度,她想。

黄婉被关进了一间特制的小房间,她不知道这个房子算是监狱还是病房。除了墙角的那张小床,只有一张桌子和椅子。白色覆盖了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肃穆圣洁得像是教堂,让她想起前年那场遮掩了所有的大雪。

她没有事情可以做,就缩在床上想外面的情况。

应该有很多记者吧,毕竟这种恶劣的案件足足有6,7年没有出现过了吧。学校,邻居应该急着撇清关系吧,毕竟会影响到他们的口碑。

这次她应该会吸引很多人的关注。

在这个特殊的,只有好孩子的世界,她是个背离者。

房门突然被打开,刺耳的声音划开了黄婉的思绪,她像只惊弓的鸟,仓皇地探出头。

“孩子,你没事吧?是不是吓到了,能不能仔细说说当时的情况?”一堆警察围绕着黄婉,这次他们用关切愧疚的眼神看着黄婉,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是我杀了他们,从山顶上推下他们。”黄婉疑惑了,他们在套自己的话吗?她已经认罪了啊。

“孩子,吓坏了吧。”

那个穿着警服的年轻女人半蹲下来,双眼满是疼惜,似乎想要抱抱她。

“你做什么,我是个杀人犯。”黄婉儿不解地抬起头看向她。

“不,你没有,那绝对不是你做的。”

这是一群奇怪的疯子,黄婉端着一碗炖得鲜美的鸡汤慢慢喝着。这是一场欺诈游戏吗?是他们为了更好惩罚她做出的出局。

似乎所有人都坚信她是无罪的,努力为她找出各种脱罪的借口。

起初她怀疑这是针对她制作的一个局。在医院的这段日子里,虽然被限制了行动,但她的其他权限都被保留了。新闻头条,她看见政府发出的通告,宣布她并不是凶手,只是当时受的刺激太大,精神失常。她的养父母是因为防护不当失足掉下悬崖的。

黄婉的信息也被很好地保护,防止因过度的骚扰而受到伤害。

班主任刚刚发来消息,让她好好地休养,不用着急学校里的课程,笔记有专门的同学帮她整理。

黄婉不是傻子,既然他们都认为自己无罪,那她为什么还要给自己加上镣铐?

她咽下最后一口鸡汤,擦干净嘴,向来接她的护士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她还是未成年人,上次的事件给她留下很大的阴影,医生是这样说的。一位在国内外都享有盛誉的心理专家愿意帮助她,为她提供免费的治疗。

干净的窗户,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对她露出温和的笑容,俊秀的面容让他更具有亲和力。

黄婉露出一副胆怯的模样,小心翼翼地瞧着他,像只迷途的纯白羔羊。

“对不起,张教授。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

“没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了。让你回想之前的事情只是想要让你更快地摆脱之前的阴影,如果没有帮助,那这些都是无用功。”明明他的笑容很亲切,身上更是没有一点压迫力,可黄婉就是有种莫名的害怕。

黄婉不想太早地离开,她不想让人觉得她是懈怠治疗,虽然她的情况全依赖于张教授书写的报告。但从其他人的态度来看,她的情况应该很不错。

今天的治疗过后,她应该就可以离开医院。

“送给你,祝贺出院。”是一捧还带着露珠的狐尾百合,用紫色的丝带扎着。

闻到舒人的花香,黄婉的心情也有些放松,但还是有些警惕。

她近些日子总是忧愁的脸露出一个舒心的笑,“谢谢你,张教授,我很高兴。”

“你以后会很幸福的,像你这样的女孩,值得全世界最好的一切。”

黄婉礼貌道谢,没有一丝留恋地离开了。

感谢法治社会,在没有被定罪之前,警察不会直接搜查当事人的私人区域。

黄婉回到家,回到了自己的那个狭小的屋子,她仔细检查了一遍房间里的东西,确信没有用来监视的机器。

从房间里堆的杂物里,她翻出了一个白皮的带着密码锁的记本,打开日记本,是熟悉的字迹。

黄婉忽地将日记本摔向墙壁,剧烈的撞击声后,日记本像只被击落的白鸽一样坠落了下来。

黄婉忍下眼里的涩意,重新捡起本子,紧紧攥着它,指尖的血色因过大的压迫力褪去。

她仔细想了想自己最近的行动,只觉得记忆有些模糊。日记最近的一次日期是三个月前,那么之前的去哪里了?

黄婉认真地将日记本一页页撕开,用水泡湿,把它们扔进搅拌机打成糊状。她把手放在搅拌机上,感受它的轰鸣震动。她感到里面被打碎重组的不是日记,是自己,是曾经的黄婉。打好的纸浆被冲进下水道。

黄婉觉得身上的压力消散了将近一半,心却完全地空了,像是被吸走养分的土壤,留下的都是无用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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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生活要怎样继续?

她终于哭了出来。

黄婉不想去上学,虽然周围人一遍又一遍地和她保证这次事件的保密措施非常好。可是,她不想再去迎接外人的目光。

“小婉,你不用担心学费,国家针对你这种情况是会有补贴的。还有你父母给你留下来的东西,我们帮你找了专业人士管理,金钱这方面你不用担心。”穿着干练的女警官对黄婉细声安慰,生怕再刺激到这个在她眼中脆弱悲伤的孩子。

黄婉低下头,眼圈红了。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略带鼻音,“我会去上学的,但我还有一个请求。”

“没关系,你可以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到你。”

“我想捐献爸爸妈妈的遗体。”黄婉看着眼前人震惊的神色,顿了一下继续说,“其实出事之前,爸爸妈妈就和我讨论过这个话题了。您知道,爸爸妈妈离世之前,弟弟和奶奶走了。

当时家里的人都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尤其是妈妈。但是后来妈妈也逐渐接受了。不过我们想,如果多做好事,是不是就能把这些攒下来的福气留给弟弟。出事之前爸爸妈妈就决定好了,我们希望可以为医学研究做出贡献,可以吗?”

几滴冰冷的眼泪打到了女警官的手背,她抱住泣不成声的黄婉,柔声说,“你放心,你的爸爸妈妈的状态很好,你的要求我会说的,不过,现在的重点是你,你要过的好好的,这样他们才会安心。”

黄婉积攒已久的压力似乎在此刻才得到了释放,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黄婉本来打算卖掉这套房子,搬去一个远远的城市生活。但高考在即,周围人都劝说她把所有精力用在学习上,她妥协了。

因为不想引起同学集体注视的目光,她掐着点,到班上的时候刚好已经有了10个人了。她对教室里的人扬起明媚的笑,解释自己最近消失的原因,“没办法,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体不太好。可能是前段时间压力太大了,医生建议我在家休养一段时间。”

果不其然,在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后,围着她的人就只剩两三个了,其他的人在看到她后,立即有身边人解释她缺课的原因。

明明是和记忆里相同的课堂,黄婉却总觉得不适应,好似她和周围的同龄人被生生地割裂开,处在不同的空间。

是浴缸里的石子与外界的风。

黄婉的不安在同桌到来之后升到了最高。

“你疯了吗?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一点也不符合规定。”

“对不起,我有点困,实在受不了了。你能松开手吗,我的胳膊有点疼。”这个带着眼睛的瘦弱男生怔愣了一下,慢慢地松开了手,他看着黄婉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珍稀的兽。

“我记得,你已经做过手术了吧,怎么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什么手术?黄婉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敢显出半分,她想起了之前在警察局众人奇怪的态度,记忆力被模糊的那段时间。

“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有时候真的扛不住,打扰到你真的对不起。”

“那就好,我们要做个好学生,你不要做出这种影响班级风气的事情。上课是不应该睡觉的。”

黄婉笑意勉强,背后渗出了一层汗。看着同桌现在一副听话好学生的模样,她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因和老师打架进医务室,被罚站时那副乖戾的模样。

黄婉逃似的跑回了那个家,她关上门后又踌躇着不敢再踏进一步。暗沉的屋子里连滴水的声音都没有,这前奏就像是每次那个男人想要靠近她时家里的空荡。

他们真的死了吗?

黄婉有些怀疑,山峰的高度注定那对夫妻不会有存活的可能性,前几天警察局也通知她尸体已经捐献给一所医科大学了。

可是,这种时刻被窥视的感觉让她快要发疯。是什么造成她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叮……,手机不知好歹的响了起来,却冲淡了房间里诡穆的氛围。黄婉求救一般的找出手机,是张教授打的。

“教授。”黄婉的声音急切地响起,这是对张教授从没有过的待遇。

“怎么了,小婉,发生什么事情了?”电话那头张教授的声音还是那样温和,具有安抚人心的力量,黄婉从未觉得这声音这样好听。

“没什么,就是一个人呆着有些不适应。”她不敢暴露太多异常。

“这样的话,你可以来找我玩。”

是复查吗?黄婉有些迟疑,但没有拒绝。

不是在医院,张教授把黄婉带到了游乐园。他穿着一件蓝色条纹的休闲衫,配上一双运动鞋,配上明朗的笑容就像个普通的大学生。

“想着你最近学习可能会很辛苦,就换了一下地点,考试之前好好的放松下。”张教授递给她一根棉花糖,“试一下吧。”

黄婉迟疑了下,接过了棉花糖,她不知道上次吃棉花糖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她14岁时来到那个家时,那时她以为自己将要迎来幸福的生活,却不知是地狱的开端。

不是星期天,这个时候来游乐园的大多是情侣。黄婉和张教授站在一起和周围稍有些不和谐。

“小婉有什么想玩的吗?”

“不知道,我很少来这种地方来。”黄婉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

“那就全部玩一遍吧。”张教授直接做了决定,看起来有些跃跃欲试。黄婉这才想起资料里他其实只比自己大6岁。

是个天才啊,黄婉心里这样想着。

风拂过指尖,是巧克力和糖果的味道。眼里照映的是人们肆意欢笑的脸,还有建筑物上交织的明亮的天蓝与可爱的粉色。他们的耳边充斥着人们的欢笑声和尖叫声。

黄婉是第一次坐海盗船,她有些被吓到,却被立刻拥到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是张教授,他又紧紧抓着黄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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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快乐的时光就这样溜走了,黄婉竟然有了几分不舍。

“如果在学校不开心的话,待在家里怎么样。”

“可以吗?”黄婉有些迫不及待地发问,不过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期待,立马补上一句,“这样会不会给您添麻烦。”

“没关系,你的高考现在才是重点。其余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谢谢您。”黄婉眉眼间的郁色终于扫去不少,有些了这个年纪女孩应有的元气,她不知道张教授为什么要这样帮她,但这个结果显然是有益于她的。

黄婉好像就此交了好运,她考出了不错的成绩,去了一所离家最远的学校。卖掉了家里的房子还有其他,这些东西足够她以后生活安稳了。

新的地方,新的面孔,身边富有青春活力的少年人将黄婉的积极性似乎都调动起来了。

只是大二的时候她突然察觉到自己身边多了许多生面孔,冰冷的审视着她。她想着当时同桌的表现,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

不过,几个月后,这些人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同时一起爆炸案震惊全国。新闻里,张教授为了抢救研究资料在这起爆炸中牺牲了,黄婉有些难过。

自此以后,黄婉的世界似乎真的迎来了天晴。大二的时候她认识了本专业的学长,也就是现在的丈夫,他对黄婉很体贴。他叫齐羽,性格温柔,爱穿蓝色的休闲装,声音温和,唯一的不足就是身高,和穿上高跟鞋的黄婉差不多。

结婚三年后他们有了个可爱的女儿,黄婉因为自身经历对这唯一的女儿十分疼爱,直到女儿长到了14岁,迎来了叛逆期。

“亲爱的,我们要不要带孩子去做一下你那个项目。”

“什么项目?”

丈夫看着她一头雾水的样子笑了,“傻子,自己做过的手术都能忘。就是那个恶意回收手术啊。我想了,现在工作忙,咱们也没办法一直照看着她,这要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出了问题,可怎么办啊。这个手术做了,不但可以提高学习能力,还能规范孩子行为,所有的后顾之忧就都没有了。而且,孩子手术后考学是可以申请降分的,以后找对象也方便。”

“恶意回收手术?”黄婉尽力保持平静,声线却是微微颤抖。她想起那年自己杀人后所有人的反常表现,同桌性格的转变,还有那些曾经监视她的人。

“亲爱的,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如果接受不了我就不提了。”齐羽赶紧将黄婉拥进怀里。

没什么,今天的工作实在太累了,这件事我们过几天再讨论好吗?”

黄婉在网上搜索着关于“恶意回收手术”的信息,出乎她的意料,这些信息并不难找。

这个手术最开始是给重刑犯用的。当时社会犯罪率奇高,就有人提出可不可以直接将这种手术用在普通人身上,从根本上断绝犯罪的可能性,这种提议当然被拒绝了。

后来,一对夫妇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戒除网瘾,偷偷给自己的孩子做了手术。等到这件事被爆出时,那个孩子已经考上了国际知名大学,发表了多篇论文,是所有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不少家长在诱惑下也给自己的孩子做了手术。

政府本来是要大力打击的,可是调查后发现做过手术的孩子不仅成绩优秀,品德端正,身体也没有出现任何副作用。利益的驱使下,政府也开始考虑将这种手术全民化。当然,选择权还是在人民自己手里。

黄婉瘫坐在椅子上,她怀疑自己过去的记忆可能只是一场梦。恐惧与未知攻溃她的心防,像是有条阴冷的蛇顺着她的脚爬到了肩上,舔舐着她的脸。

她是什么状况?

张教授本来不姓张,他叫刘珂,有着幸福的家庭。从事科研但温柔的父母,天真可爱的妹妹。

但这一切都随着一个新的研究项目而改变了。

“恶意回收”并不像宣扬的那样无害,毕竟它最开始是用来控制重刑犯的,甚至可以理解为驯兽圈这一类的东西。它的原理是将芯片植入人的大脑,通过脑电波分解人的行为,当行为不符合它程序里的设定时,它就会“适量”的增加一些惩罚,逐渐达到驯服的目的。

“人不是动物,孩子更不是重刑犯,这是犯罪!”

刘珂的父母是很有正义感的科学家,在得知自己的研究要使用在未成年的孩子身上时,决定带走实验结果,举报实验室。但他们低估了资本的底线。

在他们回家的路上,一辆大卡车失控,他们夫妇死在了这次车祸中。

14岁的刘珂带着7岁的妹妹想要投靠亲戚,却在路上弄丢了妹妹。小姑娘被人群冲走后,被人贩子带走,贩卖途中被警察解救出来,送到了福利院,再然后,她被收养改名黄婉。

刘珂虽小,但却聪明。他可以猜出父母的死因。不过,他没有报仇的能力。

刘珂很快被找到了,他扮演出一副由于缺少父母关爱的腼腆少年的模样,并适当地展现了自己的潜力,他成了“恶意回收”芯片的最先一批适用者,成为其中表现最好的一个。结合父母给他偷偷留下的资料,他相信再过不久他就可以完成芯片的破译。

但是,他没想到政府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竟然逐渐接受了芯片的存在,更没想到,自己会在新的实验点里见到自己的妹妹。

那对夫妇在失去唯一的儿子后,知道自己没有精力再生养一个孩子了,就把心思打到了黄婉身上。当时实验室招收新型芯片的体验者,全程免费。成功了,他们多了一个完美的女儿,失败了,还能拿一大笔赔偿金,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刘珂偷偷带着她的头发做了鉴定,却不敢告诉任何人这个消息。

她长大了,却很不开心。她经历过什么,刘珂差不多可以查出来,然而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报仇。他知道,最后受伤最深的永远是自己的妹妹,他只能想办法将这伤害降到最低。

利用职权之便,他帮助黄婉躲过了安装芯片。可是,他没想到黄婉会行动得那么快。

尽管这些年“恶意回收”从未出过岔子,可是,还是有不少人怀疑黄婉的动机。他申请成为黄婉的心理医生,提交的报告里明确的写着黄婉由于刺激太大导致思维混乱,无法达到与其他实验者相同的高度,不具备研究价值。再后来,他发现自己已经活不了久了。想了想,他烧掉了所有的研究资料。

不具备研究资格的黄婉,远离曾经一切的黄婉,再也不会有人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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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婉的心理素质无疑是很强的,她回想这些年,确定自己已经被大多数人忘记了。与其担忧这些抓不住的东西,不如走好现在的每一步。

如果有人想要破坏她来之不易的幸福,她不会退却!

在考虑了一周后,黄婉明确地告诉丈夫,她不接受任何干预女儿成长的事情。

“我们将孩子带到了这个世界,就要负起这份责任。我可以换一份轻松的工作,但我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伤害我的孩子。”

“不愧是我的老婆,觉悟真高。”齐羽想了想,高兴的抱住了黄婉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吻。

终于,在黄婉的努力下女儿顺利地考入了当地的一所重点高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黄婉注意到女儿脸上的笑越来越少。

“乖乖,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妈妈,我想做手术。”女儿扑进了黄婉的怀里,流着泪,声音哽咽,“我的同学们都做了手术,他们的成绩提高得快,还稳定,我真的追不上他们的进度了。”

“乖,我们不急。爸爸妈妈只希望你过得开心快乐,其他的我们都不在乎。不要有太多压力,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可我不想成为一个失败者!”

黄婉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