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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蜀先生
1.金沙花宴
春来,金沙酒业的杜康广场
草们铺着绿毯
树们持着果子的请柬
花,大大小小高高低低
举着杯
都竖起阳光的耳朵
静听风的祝辞
以及,干杯的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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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断片摘要
在中国,说起喝酒的过程
都像一部部电影,声默皆绝
涵盖爱情亲情友情
有召集者投资方买单人
主演客串聚一起
即使没有剧本
依然拉得开剧情
就像昨夜,我们分好了坐次
镜头摇过老荫茶湿毛巾
特写过家乡美食的色香味
任由碗碟筷勺蒙太奇
酒杯酒壶,竞相交错台词
时不时的旁白
头三尾四地煽情
中间还穿插八卦的花絮
重复摘要酒的广告词
到了高潮部分
你说再来一瓶
我起身翻着箱子
然后说着然后呢
我们是如何道别
我又如何走回家里
如何一觉就到了天明
尽管所有疑问都映上墙壁
但墙壁,始终摘要点滴
——少了喝酒的你们
果然没了电也少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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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人行
我的身体里面有个我
一般和我重合,严丝和缝
比如睡觉的时候
都像该死的猫打着呼噜
黑暗里,猫眼中
一层是影的透
一层是身的浓
一层是空气的灰在抖动
但偶尔,比如正午
一起喝嗨了摘要酒
一同看影子的手
如何拼命抓捏着脚步
被阳光一点点晒成侏儒
然后咯咯,各走各
一个完全隐没
一个歪歪扭扭,吼
一个早升上天空
融入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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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古战场VS摘要酒
残阳总是如血
野草遍地都是
风淹没了一切声音
与残阳、野草、风……
继续战斗?!
——来瓶摘要酒
我,一个人,不少了
5.微笑的石头
房前屋后
每块石头都像脑壳
拱出土
铁青着面孔
任青苔青草葱茏
从不挪窝
小时候
常看父亲眉头紧锁
和石头一起打座
现中年了,你也坐
和石头们目对目
冷出狠狠的凶
黑得最深的时候
一口气喝光摘要酒
咕噜咕噜
你听到墙壁后的家中
妻儿时起时伏的呼噜
仿佛在,冲破什么——
一块石头裂开缝
弯出黎明般的眼角
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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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请祖先回家过年
都说逝者如烟
要请祖先回家过年
就得先在大门前
炸一盘鞭炮的硝烟
燃三柱檀香的青烟
烧六叠冥纸的黄烟
甚至,再吸上一支烟
让烟与烟交缠
山路般搭上云端
再三跪九拜一番
祖先们就会袅袅地来
还一溜烟涌进堂屋
上下左右卷翻
仿佛不是嘘寒就是问暖
这时父亲已摆好熟悉的条案
以及大大小小的杯盘碗盏
色香味俱全的家常饭菜
——逝者和生者都围了过来
任红烛举着热烈的火焰
清点着越来越长的名单:
今年,案上多了张母亲的脸
案下多了双孩子的眼……
然后,继续三跪九拜
摘要酒左三圈右三圈地敬献
直至拢好酒菜和名单
烧起两堆水饭的浓烟
一家子才算团了个年
小时候,几乎年年这般
现在老了,也开始逐渐喜欢
当然,只要孩子们不嫌琐烦
哪怕某一天
我化为青烟成为祖先
也要回家来,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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