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里，一匹马在奔跑（外三首）

文/汤云明

我无法停止思考和呼吸

正像不能放弃生活和理想

因为我的脑海里有一群鱼在逐浪

我的胸膛里有一匹马在奔跑

沸腾的血液点燃起激情

不得不和它们一起游历、狂奔

一具肉体，有了灵魂和动力

也有了方向和目的

其实，我的胸怀不够大

容不下几匹马、一群马的驰骋

我有胸怀也不算太小

足够一匹烈马，带着我的躯体

在春夏秋冬里狂奔

在日月水火中穿行

野猴从身旁闪过

是你吓我一跳，还是我让你感到了危机

其实，我们是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的

因为有着共同的需求、甚至共同的敌人

当然，人类的欲望早已经打破了和谐的限度

与你目光对视的瞬间

仿佛看到了祖先，艰辛无助的表情

那一双警惕的红眼睛、疲惫的面容

多像我熬夜打麻将，或是纵欲归来的模样

一只野猴从身旁闪过，躲藏进密林深处

我看到了人类和自然、对接和交流的空档

也看到一只老瘦猴子

以及它将要归队的猴群

还在优雅地保持着智能生物

应有的风骨、灵性和气度

向一只蚂蚁道歉

从不想轻易地让一个小生命

哪怕只是一株草木、一只蝼蚁

无端地、突然间停止劳动或呼吸

即使面对咬我、扰我的蚊子、苍蝇

更多的是挥一挥衣袖，告诫它们不要太贪婪

知道饱足和感恩，差不多么就赶紧回家

以大欺小、倚强凌弱是强权支撑的条约

正象，我们强夺了蜜蜂的劳动成果

却说蜜蜂是为人类辛苦地劳作

问过它们的感受吗？有过和谈约定吗？

老鼠为了生存，战战兢兢地出门觅食

顺便吃了些我们的粮食

有人却说它是个该死一千回的小偷

在为生计奔忙的路上，一不小心

我又踩死了一只还热爱着生活的蚂蚁

同为地球的子孙，我认为，有必要

庄重地向它、甚至向整个蚁类

作出最诚恳、公开的道歉

昨夜春雨如梦来

窗棂沉不住气了

夜风已经推开薄薄的布帘

装满心屋，涌进心田

我想静下来，守着月光待天明

窸窸窣窣的雨，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它一直，滋润和重提着半梦半醒的往事

一滴春雨，带着温度和人气塞满夜色

远山开始呼吸畅快，田园也有了绿的血色

多情细碎的梦，和小河一起流淌到远方

这个雨夜，整个房子和空气都湿润了

细雨成流，拉长了屋檐上的诗意

我不想多愁，却善感不断

感恩故土，感恩自然，不论悲或喜

都感恩大地上的一切得失与过往

干脆再有几声鸟鸣、虫吟

穿过花园、柳林、人间烟火

穿越夜色，直到阳光倾泻

作者简介：汤云明，男，汉族，1973年出生，1993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当代作家、诗人，云南省作协会员、昆明市晋宁区作协副主席。出版诗歌集《岁月之上》、散文随笔集《随言散语》、长篇历史小说《清臣汤曜》等多部作品。

编辑：徐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