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于承惠也有拗不过导演的时候。张鑫炎喜欢在他的作品中注入喜剧色彩,在《黄河大侠》里不仅设置了,车天那样一个活宝似的人物,而且还安排大侠马义与之互动。有一场马义和车天随段王爷去庙里上香的戏,半盲的马义边走边用鞭子抽苍蝇,抽在了喋喋不休的车天的脸上,于承惠表演起来就非常别扭,觉得严肃的马义不可能那样轻佻。可导演一定那样要求,他也只好照办。

文戏不能做主,“武戏”让于承惠拥有了绝对话语权,于承惠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打出特色和水平。他对主要对手戏演员孙建魁说:“我们编排的动作,要在十年内无人超越!”早在宁夏执教武术队时,他就编纂过“醉剑”和“双手剑对练”两大套路,而“双手剑对练”更以近乎实战的风格震惊武坛,这次正好一举两得,既能借助电影弘扬中华剑法,又能让电影本身表现的真实!于承惠在片中所施展的剑术,用他的话讲:“该用单手的用单手,该用双手的用双手,单手灵活,双手有力,一切根据格斗中的需要运用。”除了对打的真实感,于承惠在片中的剑术表演还给观众以强烈的优美感。这种优美不是靠亮相和造型展现,而是武术劲力、身法、步法的结合,呈现出一种韵律、节奏上的潇洒自如,观赏性极佳!

而以往因为总是挨打,没有表现出真实水平的计春华,在与于承惠的第一场打斗戏中,也第一次展示出了过硬的功夫,这场戏中饰演柳王爷的计春华一副双头刀钻耍的非常娴熟,有利的配合了于承惠剑术的发挥,后来,于承惠常在他人面前夸奖计春华:“那两件家伙,也就秃鹰才舞得了!戏里计春华饰演的反派不但勇猛彪悍,戏外的计春华也是铮铮硬汉,在拍摄一场戏中,计春华中途意外受伤,到医院去缝针竟然找不到麻药和消炎药,他硬是在无麻的状态下缝了4针!

为了配合武打设计,突出人物形象,片中出现了如双头刀钻、锁链锤、飞爪、流星锤等大量罕见复古兵器,堪称武侠电影的兵器库,让观众眼界大开,而片中 马戏对抗 的战阵场面更是震撼,群众演员演技也是个个在线,逼真还原了战阵厮杀的残酷场景!

由于剧组外景地选在了“老少边穷”的陕北地区,当时的生活条件比较艰苦,那里的领导请客,也就是“上几碗粗菜,几个馒头”。而西影厂派来的后勤人员每天供应的伙食也都差不多,以至于引起了身心疲惫到极点的演员和武行们的不满,中间甚至出现过罢拍事件。

但与这些相比,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入冬后寒冷的天气。光秃秃的黄土高原上朔风呼号,滴水成冰。在这种情况下,演员们却要穿着单薄的衣裳,手里拿着冰冷的兵器,冒着河道里刺骨的寒风打斗。有时候手上的皮会冻粘在兵器上,往下一拽时火辣辣的疼痛,甚至带下血肉来。而最难受的莫过于打斗中出的热汗把衣服湿透了,又被风吹凉了,周身会有种落进冰窟似的的感觉,让演员们苦不堪言,计春华和于承惠在剧中有不共戴天之仇,仇人相见,杀的分外眼红,可一停下来二人就无比亲热地拥抱。实际上,他们是把手伸到对方的衣服里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