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心目中,纳粹德国的党卫军“骷髅”师,日军的“广岛师团”等部队都是臭名昭著的刽子手,他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犯下了滔天罪行,已经被永远地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殊不知,在二战中还有一支鲜为人知的魔鬼部队——纳粹德国第101警察营。这支部队对平民,尤其是犹太人极尽折磨和凌辱,其手段之残忍,屠杀人数之多,丝毫不逊色于看守奥斯维辛集中营的那些纳粹分子。第101警察营的历史就是一段屠杀史,是人类历史上最黑暗、最血腥的一幕。

德国警察搜捕犹太

纳粹德国101警察营第三次进驻波兰

1942年6月20日,波兰。由“奔驰”卡车组成的车队在一条通往波兰南部的简易公路上急速行进着。透过飞扬的尘土,可以看到在车厢内坐着一排排身着德军制服、手握毛瑟Kar98步枪或MP-38冲锋枪的人。他们面无表情地坐着,眼中不时地流露出一丝杀气。这些人就是纳粹德国第101警察营的士兵,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位于波兰南部的毕乌格拉依。

德国士兵处决犹太人

该营组建于1939年9月,最初的任务是前往波兰境内的德占区看押战俘及保卫一些军事设施,后被撤回德国。1940年5月,第101警察营第二次被派驻到波兰,并驻扎至1941年4月。在此期间,这个营强行把波森地区的本地居民迁走,以安置东欧地区的雅利安人。

一年后,第101警察营第三次进驻波兰。这次该营的编制人数比以往都要多,总计有士兵486人,军官11人,其它人员5人,最高指挥官为营长特拉普少校。

血洗乔泽夫

该营抵达毕乌格拉依地区后稍事休整,就投入到战备状态,准备随时执行上级下达的作战命令。很快,作战任务就下达到营里——彻底消灭该地区犹太人聚居的乔泽夫市内的犹太人。

大屠杀的当天晚上,特拉普少校向营里的军官们传达了这道残忍的命令。大部分军官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竟然乐不可支!一个叫乌洛夫的连长还把这次种族灭绝行动称作“非常有意思的活动”,仿佛这些纳粹军官们的任务不是去屠杀乔泽夫市的犹太人,而是到附近的森林中猎鹿。为配合这次屠杀行动,该营特地为每个士兵都准备了一条纯牛皮制的鞭子,以便驱赶那些犹太人。

波兰境内的犹太人

第101营的官兵于行动当天的深夜驱车两个小时,来到了小城乔泽夫市,该市立刻变成了一个血腥的屠场。乌洛夫连长带领第一连的士兵闯进了乔泽夫的犹太人区,开始驱赶犹太人。他们用枪托、皮鞭不断地敲击、抽打着那些柔弱的犹太儿童和老人,“因为这些犹太人的行走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乌洛夫的一连先是像赶鸭子一样把所有的犹太人都驱赶到居民区外的空地上,再进行枪决。后来,他嫌其中的老弱病残碍事,索性下令:“把行动不便的人就地处决!”

与此同时,第101营的另外几个连也没闲着。有的连负责逐屋清查犹太人,并把他们带到乔泽夫市的广场上;有的则担负着该城的警卫工作,以防波兰游击队的偷袭。

被杀害的犹太人

小城乔泽夫的大街小巷都弥漫着一阵阵的血腥味,让人作呕。犹太人的哭声、喊声和屠夫们的咒骂声及刺耳的枪声混成了一片,这里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第二天清晨,乔泽夫市的街道几乎都浸泡在血泊之中。无数犹太人的鲜血从台阶上及任何地势较高的街巷汩汩淌下,汇集成一条条名副其实的血河。不时有纳粹士兵被脚下的鲜血滑倒。该城的大街小巷都布满了死尸,大多数尸体的身上都中了不止一颗子弹,有的尸体上竟然有50多个弹洞。几乎所有的犹太人都是全家遇害,无一幸免。一所犹太人医院更是成为了这些死亡使者的“乐园”,因为刽子手们在这里发现了大量的犹太病人。在尽情地对他们百般折磨后,士兵们射杀了所有的病人。

部分犹太人被集中带走

剩余的犹太人被聚集到了广场上。德国人像挑牲口一样在犹太人中物色着可以留下的劳力。上午10点钟,他们终于挑出了400名身强力壮的犹太人。这些犹太壮汉的命运比他们的亲人要好一点,因为他们将被押到卢部林的德国“劳动营”去强制工作,而不是马上被处决。

刽子手们的“狩猎活动”

第101营的官兵用卡车将其余的犹太人押送到乔泽夫郊外的森林中,然后把他们全部处决。

乌洛夫的第一连又一次担当了森林大屠杀的先锋。该连的士兵被分成了若干行刑小队,每队由8人组成。屠夫们还得到了命令,可以自由选择射杀对象。这让某些人高兴得合不拢嘴,好像他们真的是在参加某个狩猎俱乐部的活动。每个德国人都紧跟着自己的猎物,生怕他们跑掉。这样在林中穿行了几分钟后,各行刑小队把这些可怜的犹太人集中到一块比较宽敞的空场上,只要行刑队的队长点一下头,罪恶的子弹就会像雨点一样射向手无寸铁的犹太平民。

屠杀终于开始了。第一连的刽子手们在听到口令后立刻平端起毛瑟Kar98步枪,把闪着寒光的枪口对准了犹太人的后脑,然后食指轻轻地一扣扳机……先是撞针“咔哒”一响,然后是“砰”的一声爆鸣,弹头旋转着飞进了犹太人的颅骨……行刑者们在开枪时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尽管他们面对的是无辜的男女老幼。女人的哭声和儿童们的哀求声都没能使刽子手们手软,反而更加刺激了他们杀人的欲望。

德军押送犹太人进入森林

有的剑子手回忆说:“因为距离太近,这些犹太人的血、脑浆,以及碎骨经常溅到我们的制服上。有的人从后面看脑袋是完整的,没有血肉模糊的大洞,但前额上却被穿出的子弹开了‘天窗’,掀掉了一大块前额骨。”

一批犹太人被屠杀后,德国人马上拉来另一批惊恐万状的犹太人继续进行这场“死亡游戏”。平均每个人都至少杀死了10个犹太人,这些犹太人中大部分是老人、妇女及儿童。通常,每个行刑小队在1小时内能杀死30个左右的犹太人,有时候,这些刽子手们杀人杀得疲倦了,就坐下来抽根烟休息一下,然后继续杀戮。

强迫犹太人劳动

与奥斯维辛集中营不同,这些刽子手们并不强迫犹太人脱掉衣物接受搜查,也不在他们遇害后收集尸体上有用的东西(比如毛发、金牙等)。第101警察营的官兵把杀害犹太人当做一种乐趣,他们并不在乎能从被害者身上获得什么有用的东西。在乔泽夫,唯一吸引这些刽子手们的东西就是犹太人的生命。

这一天,第101营一共杀害了近2000名犹太平民。所有的尸体都留在了遇害现场,德国人把填埋尸体的工作留给了乔泽夫市的非犹太人市民。

有一点必须说明,第101警察营并不强迫士兵们参加这些惨无人道的屠杀行动。如果有人对这种杀戮犹太人的方式感到不适的话,他可以向上级提出调换工作。然而,实际上,除了一个中尉和几个士兵外,几乎没有人要求调换工作,而且他们都对自己在大屠杀中的表现非常满意,并嘲笑离队的人是“懦夫”。

“流动的杀人机器”

第101警察营在乔泽夫的暴行令人发指,但这只是该营在波兰南部例行的“清理活动”之一。第101警察营在波兰驻扎时对犹太人进行的屠杀活动数不胜数,据粗略统计,光是有组织的大规模屠杀就有20多次。

该营不但在上级的授意下大规模屠杀犹太人,而且还自发地组成小队进行屠杀活动。不管他们驻扎到哪里,只要该地区有犹太人活动,他们就会像嗅到血腥味的恶狼一样四处搜寻“猎物”,直到那里的犹太人被全部消灭为止。

德军处决犹太人

当第101营的屠夫们到达一个地方后(通常是小村镇),他们就在排长或班长的带领下搭载卡车进行“计划外的捕杀犹太人行动”。士兵们挨家挨户地进行搜查,一旦发现犹太人,就把他们拖到户外,集中在一起进行枪杀。如果抓到了行动不便的犹太人,则就地处决。因此,在第101营活动过的地区,经常可以看到犹太老人或幼儿惨死在床上的景像。

纳粹屠夫们认为,对犹太人有组织的大规模屠杀相当于晚上的正餐,而自发的、流动性的小规模屠杀就好比饭后的甜点一样。德国人在这种时候往往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积极性。

据一名参加过屠杀行动的第101营的成员回忆,当时他们排每星期都从不同的驻扎地展开搜捕行动,以便把犹太人彻底清除掉。当他们乘车或步行搜捕时,一旦发现犹太人,就立刻处决。还有一个人回忆道:“......我们经常进行捕杀犹太人的活动,我本人也经历了10~20次这样的活动。每次我们都能抓到一些‘猎物',数量从2~20个不等。”他强调说,之所以用“捕杀”这个词,完全是因为纳粹们不把犹太人当人看,而是当作一种“令人恶心的动物”

当第101营进行屠杀时,每个成员都能任意折磨被抓获的犹太人。在这种情况下,就连一些后勤保障人员也亲自上阵,对无辜的犹太平民大开杀戒。

101营枪下的10万亡魂

霍夫曼连长手下的一个士兵这样回忆道:“有一次我们到康斯斜伏拉附近进行搜捕,因为我们获悉在这一地区的地下工事中隐藏着许多犹太人。当我们抵达康斯斜伏拉后,发现了许多地堡,其中有不少藏着犹太人。连里的卫生员抢先向一个地堡中扔了催泪弹,从地堡中立刻传来了女人和儿童的哭叫声,但是,始终没有一个人走出地堡。于是,他又扔了几个长柄手榴弹,地堡内立即传出沉闷的爆炸声,浓烟不断地往外冒。这一次,地堡内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犹太人全被炸死了!我们如法炮制,很快就消灭了四五个地堡内的犹太人。我们继续搜索着剩余的地堡。突然,一个5岁左右的小男孩从一个地堡中爬了出来,他无疑是个小犹太人。那名卫生员马上走向男孩,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并把他揪到了墙边,然后拔出自卫用的手枪对准了男孩的脖子……这个卫生员无疑成为了大家的榜样。”

一个等待被枪杀的男孩。他的家人死在他面前

类似这样的暴行每天都在发生着,从第101营第三次进驻波兰开始,到他们完全撤离之前,从来没有停止过。这些德国人的心肠比北冰洋的海水还冰冷,没有一个人能够饶恕他面前可怜的犹太人,不管他(她)是老人还是儿童。每次屠杀犹太人时,总有许多人踊跃报名,以致行刑队的刽子手总是供过于求。有时第101营的官兵对屠杀犹太人的“游戏”甚至达到了痴迷的程度——他们宁肯不去进攻给德国人带来真正威胁的波兰游击队,也要先处死捕获的犹太人!

从1942年7月开始的屠杀一直持续到了1943年底。第101营的官兵在不同的地区分批对犹太人进行了疯狂的屠杀,其中有组织的大规模行动有20多次,纯属自发行为的屠杀则不计其数。据事后统计,总共有将近10万的犹太人被该营官兵屠杀。

时过境迁,历史早已被尘封起来,当年被纳粹德国第101警察营作为“屠场”的地方,如今早已面目全非,或许很多人早已忘却了这段历史,但人们仍不断地在101营曾驻扎过的地区发现遇害者的遗骨,这些残缺不全的尸骨不断警醒世人,诉说着第101营令人发指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