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和她在饭店订婚,席间,她的母亲将一串钥匙交到他手里:“从此以后,你和涓涓就在台东,有了自己的家,你们一定要用心过日子,好好珍惜这个家。”他接过钥匙,说声:“妈,请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涓涓,照顾好这个家!”作为两个年轻人的证婚人,一旁的我见证了这令人感动的一幕。
那是一串位于台东的新房钥匙,新房所在的台东环境优雅、景致宜人,满眼望去皆是勃勃生机。新房三房一厅,宽敞而舒适,先进且豪华,精装修后的房间宛如人间天堂。初识台东,是在他和她的大喜日子,台东给我的印象尤为深刻,无论街道还是小区,都有无与伦比的风景,堪称一种由内而外的享受。新婚那天,我和新人的其他亲朋好友们一起做客新居,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与祝福声中,他和她满眼皆是笑意,盈盈如沐春风。
以后的日子里,也曾渐次听到一些关于这对小夫妻的消息。婚后数年,日子不经意地流去,他和她之间的感情就像这几年的生活一样,渐渐从浪漫归于平淡,少了一些缠绵,多了一些隔阂。终于有一天,她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几条言语暧昧的短信,她把手机摆在他的面前,他承认自己已有了新欢:“我们好合好散,就此离了吧,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她望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久久不发一语,订婚仪式上母亲对她和他说过的话语,此刻又在耳畔重现。是啊,为了这个家,这些年她付出了很多,他也曾经很顾家,很体贴她。可是,今天的他们,为什么却在相同的轨道上渐行渐远,以至于彼此间变得淡漠,变得生疏?那天夜里,她独自沉思了整整一夜,最终,她决定再进行一次努力,为了留住他,也为了留住这个家。
翌日,她约他并肩漫步在台东的林荫道上,路边的一花一木、一水一榭,都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风景,她向他娓娓诉说着与这些风景有关的故事,关于他们之间的那些并没有随风而逝的往事。
他静静地聆听着她的诉说,眼前熟悉的风景,也勾起了他的回忆,他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他的生命,已经融入熟悉的台东,离开了这里,他将像一片无根的浮萍,不知向何处飘去。人啊,是多么需要一个安稳的地方,做自己的栖息地,做自己的家。
在小区里转了一圈,他们又走在了回家的路上,不断有邻居从他们眼前三三两两地经过,跟他们打招呼。看着那一家家人亲热地走在一起,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他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不知什么时候,他伸出一只手,跟她的手牵在一起,牵得那么紧,就像当年恋爱时那样……
回到家里,他思考了很长时间,最终,他改变了自己的初衷,他决定斩断外边的情,回归自己的家,因为他知道,自己可以舍弃一切,但是他不能没有她,不能没有台东,也不能没有这个家。
文:胡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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