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财主,靠剥削穷人,发家致富,坐拥家财万贯,良田千倾,房屋百间,骡马满圈,妻妾成群。

尽管财主妻妾成群,但他一生却只养育了三个儿子,而且一个比一个贪玩好色,老大是当地出了名的二流子,老二人送外号街溜子,小三是个混迹烟花柳巷的花花公子。

自从财主过了六十大寿之后,深感自己的体力和精力一天不如一天,办起事来往往是有心无力。

财主每每看到三个只会沾花惹柳、不学无术的儿子,感到自己一辈子挣下来的偌大家业,将无人传承,十分犯愁。

一天,账房先生给财主出了个好主意,他奉劝财主道:“掌柜的,你为何不让三位少爷外出学艺,待学成归来,看谁的本事最高,你就把当家人的大权交付给他,让他来传承家业。您看如何?”

财主听了,心中的疑云顿消,说道:“知我心思者,莫过账房先生也。”

于是,财主把老大、老二和小三三个儿子叫到跟前,说:“从现在开始,你们兄弟三人都要出门去各学一门手艺,期限三年,学成归来,谁的手艺高,我就把当家人的位置让给谁。”

三兄弟都想做当家人,都想掌管家中的大权。无奈有兄弟三个,只能有一个人来当家,便只好都赞同了这个主意。

临行前,财主给三兄弟每人发了十两银子,作为拜师学艺的盘缠钱。

按照财主的吩咐,三年来,三兄弟分别拜师,也都学了一门手艺。

但三兄弟生在富贵之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尊处优的生活,从来没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累。

三人外出学艺实属无奈,只是想争做当家人的位置罢了,并非真心学艺。

手艺学是学了,但三个人都是仅仅是略通其道,了解点皮毛,技艺并不精湛。

二流子老大交了十两银子,拜泥瓦匠为师学习建筑,但只学会了扒房子,没学会建房子。

街溜子老二交了十两银子,拜木匠为师学做木业活,但只学会了打制棺材,没学会打家具。

花花公子小三交了十两银子,拜唢呐匠为师学吹唢呐,但只学会了吹哀乐,没学会吹欢快的。

转眼间,三年期限已到,三兄弟相继回家。

二流子老大第一个回到家中,为了展示泥瓦匠的手艺,老大一个人不到半天功夫,就轻而易举地把财主住了几辈子的祖房给扒了。

财主以为老大外出三年发财了,回家要重新翻盖祖屋,光宗耀祖,心中十分欢喜。

一拖数日,也没见老大建房的动静。财主急了,就问老大:“房子已扒数日,何时动工建房?”

二流子老大说:“我只会扒房,不会建房。我扒房子手艺如何?我扒得快不快?”

财主听了,脸都气青了。

没过多久,街溜子老二学艺归来,回到家中,为了展示木匠的手艺,他把斧子、锯子、刨子、凿子摆了一地,各种家伙齐上阵,利用老大拆房下来的木料,每天叮叮噹噹忙活不停。

刚开始,财主见了,以为老二要打制新家具。心想:“房子,老大是建不成了!扒房的下脚料打制成家具,也算是废物再利用了,能挽回多少损失,就看老二的本事了。”想到这,财主心里有了一丝自我安慰。

谁料想,街溜子老二一个人不到半天功夫就迅速打制好了一口棺材。

财主见了,惊讶地质问老二:“你为何要打制棺材呢?”

老二道:“我只学会了打制棺材,别的,我也不会啊。”

财主听了,气得差点吐血,一病卧床不起。

最后一个回来的是花花公子小三,小三回到家中,看到家中摆放着一口棺材,再看看病榻上有气无力的财主,不禁悲从心来,掂起唢呐,奏起了如歌如泣的哀乐。

财主听了,强打精神,质问小三道:“谁让你奏哀乐的?你还嫌家中不乱吗?”

小三道:“我只会奏哀乐,别的,我也不会吹呀!”

财主听了,气得一命呜呼,撒手人寰,撇下偌大的家业和娇妻美妾,驾鹤西去,再也没有醒来。

账房先生道:“掌柜的,您的祖屋老大也给扒了,棺材老二也给您打好了,哀乐小三也给您吹上了,您的家业和妻妾我来帮您照看,您就放心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