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点击号内上篇,阅读克利夫兰性奴案上篇:前妻不堪家暴离开后,校车司机绑架女儿的三个同学
一、囚禁岁月
因为这桩案件当年在美国非常轰动,国内也有不少媒体对它进行过报道,遗憾的是,大部分都略嫌笼统和简单,只是将受害者的不幸归结为“随便搭车”或者“上了陌生人的车”,但这样的结论,无疑低估了阿里尔的犯罪手段以及案件的复杂性。
(百度百科关于本案的词条)
美国的公共交通系统和国内有很大不同,很多城市的郊区,没有便捷的公共交通工具(比如轻轨或者公共巴士)。
在2000年代初,Uber这类打车APP尚未出现,所以在这些地区,只能乘出租车(通常很难打到)或者搭便车,所以搭便车这种做法,在当时(甚至现在)相当普遍。
更重要的是,在这三位女孩的心目中,阿里尔并不是陌生人,而是值得信任的“熟人”。
阿里尔的罪行,更绝非临时起意的机会犯罪,而是经过精心策划的结果。
他不但早早改造了房子和汽车,选择的受害者,也都是身材矮小、胸部丰满、相貌乖巧的女孩,集合了年轻顺从和物化的“性感”。
这些女孩都至少认识他的一个孩子,但和他本人没有实质性的交集,这样她们既会信任他,但在案发之后,警方却无法从受害者的人际关系中追查到他。
比如吉娜失踪后,FBI曾经找过科隆问话(因为他是吉娜好朋友阿琳的“继父”),但阿里尔却从未列入任何一起案件的嫌疑人名单上,甚至连证人都不是——可以说,他的犯罪手法正切中了警方的调查盲点。
(三个失踪的女孩)
这正是阿里尔的邪恶之处,他将自己的孩子、自己家族的好名声甚至校车司机这个职业给青少年带来的安全感,都变成了自己犯罪不知情的帮凶。
试想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会对一个当地德高望重的大家族的成员兼多年的校车司机,有多少防范呢?更何况这个看似亲切的男人,还是自己好朋友/同学的父亲。
绑架女孩后,阿里尔会先强暴她们一次,然后封住她们的嘴,用锁链将她们绑在隔音的地下室里,再给她们戴上摩托车头盔。
被拘禁的头三天,女孩们就这样一直被捆绑着,不允许进食,以此消磨她们的意志。
三天后,在他“宽宏大量的施舍”下,她们一天能吃一顿饭,一周洗两次澡,直到阿里尔认为她们可以“信任”,才会把她们搬到楼上的房间。
之后,女孩们会被锁在用橱柜改造成的暗无天日的“卧室”里,每扇门上都有一个小洞来监视她们。
她们只能吃最便宜的快餐或者剩菜,穿阿里尔“施舍”的旧衣服,被迫使用塑料箱作为厕所。
每次性侵这些女孩后,阿里尔会扔给她们几张小额钞票,他认为这样就意味着双方是“自愿”的,而他无需为此负任何责任。
(女孩们被囚禁的“卧室”)
除了身体上的凌辱,阿里尔还热衷于实施精神折磨:他经常假装离开,而后突然返回,女孩们一旦试图逃跑,就会被严厉地“惩罚”。
他将阿曼达和吉娜亲人们印刷的寻人传单,当作“海报”贴在她们的床头,强迫她们反复观看自己失踪的新闻报道,还会“庆祝”两人被绑架的周年纪念日。
而对没有亲人寻找的米歇尔,他会用这一点反复刺激和嘲笑她。他有时会允许三个女孩彼此交流,但他会实施“头脑游戏”,让她们彼此不敢信任对方,一旦她们变得“过于友好”,惩罚就会立刻降临。
(女孩们失踪的时间地点,三人刚获救时的新闻报道里,米歇尔甚至没有照片)
三个女孩里,米歇尔遭受的折磨最为残酷,是阿里尔的“出气筒”。她至少怀孕过五次,每一次都会被阿里尔暴力殴打,直到流产为止,更别提日以继夜的毒打和心理折磨。
他甚至还给其他两个女孩洗脑,让她们一起讨厌米歇尔。
虽然三个女孩的苦难,都沉重得无法计量,但米歇尔无疑承受了最多的暴力。
阿里尔憎恶米歇尔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那矮小的140cm的身躯里,蕴含着他无法威慑和驯服的意志。
她从来不称呼他的姓名,只是轻蔑地叫他“那个家伙”(当面叫),即使被毒打了11年,她依旧毫不畏惧地咒骂和顶嘴。
虽然其他两个女孩为了生存,都一度对阿里尔妥协或者顺从(当然这绝对无可指责),但米歇尔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斗士。
阿里尔的儿女们,偶尔会来看望父亲,他很少让他们进屋,只在外廊或者厨房里谈话,每次有访客时,收音机上都会播放响亮的音乐。
随着时间流逝,阿里尔越发大胆,他开始在室外强暴米歇尔和吉娜,尽管一些邻居曾在阿里尔家的后院看到过被铁链锁住的女性,但无人报警。
唯一的报警记录,是有位邻居觉得阿里尔家音乐声太吵,而警方也完全没有跟进。
2006年初,阿曼达怀孕了,阿里尔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他命令米歇尔帮助阿曼达接生,并威胁如果婴儿不能存活,他就会当场杀死米歇尔。
婴儿生下来时,已经没有了呼吸,米歇尔对婴儿进行了心肺复苏术,她才得以存活。
这名女婴诞生于2006年的圣诞节,阿曼达给她取名为乔斯林(Jocelyn),这是一个古老的德语名字,意为欢乐和幸福。
阿曼达在自己的牢房里独自抚养和教育女儿,婴儿的衣物由三个女孩用自己的旧衣服裁剪和缝制。阿里尔唯一的“仁慈”,是偶尔会解开阿曼达的锁链,并提供了一些旧玩具。
乔斯林四岁时,阿里尔开始带着她拜访自己的母亲,让乔斯林叫自己“爸爸”,叫他母亲“奶奶”。
2013年,他还将乔斯林的一张照片寄给了女儿安吉,称这是他与“另一个女友”所生。
当亲戚们询问为什么他们从未看到孩子的母亲时,阿里尔总是回答,“她很忙”。
时间到了2013年,最后一位被绑架的吉娜,都已被囚禁了9年,阿里尔继续着自己的“平凡生活”,在社交媒体上晒着摩托车和贝斯,依旧没有人对他有过丝毫的怀疑。
2013年5月2日,他在脸书上愉快地发布了一条状态:
“奇迹真的会发生,上帝对我很不错:)”
(阿里尔的脸书状态,好友中的第二位,正是吉娜的叔叔)
四天之后,奇迹真的发生了。
二、获救
2013年5月6日,阿里尔要和两个哥哥见面,暂时离开了家门,阿曼达(因为需要照顾乔斯林,她被暂时解开了锁链)发现,房子的内侧大门没有上锁。
这栋房子的大门有两层,外面的防风门当然是锁着的,但因为内门没关,阿曼达终于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
因为不确定阿里尔是否像之前一样在“测试”她,阿曼达不敢贸然开锁,但她可以看见有人就在附近,于是竭尽全力地敲击防风门并大声呼救,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
阿曼达的声音惊动了附近的邻居,一个名叫安赫尔(Ángel Cordero)的小伙子跑了过去,但他很快退却了,不想卷入此事,其他路人也只是远远地围观。
另一个邻居拉姆齐(Charles Ramsey)刚从麦当劳回来,正在自家客厅里吃午餐,此时他也听到了阿曼达的尖叫声,于是拿着吃了一半的巨无霸汉堡冲了过去。
由于无法打开防风门(阿里尔钉死了门框),拉姆齐开始踢打防风门的底部(这期间他吃完了剩下的汉堡),直到踢出了一个足够大的洞,让阿曼达和小女孩爬了出来。
(被踢坏的防风门)
阿曼达告诉了拉姆齐,自己和女儿都被非法拘禁了,想要打911报警。拉姆齐的手机不在身边,于是他把阿曼达和小女孩带回自己家中。
最初拉姆齐想让阿曼达自己拨打电话,可因为被监禁了整整10年,阿曼达不会使用智能手机,于是拉姆齐替她拨打了电话,于是911的接线员就听到了这样一句颤抖的话语:
“我被绑架了。我已经失踪了10 年,我在这里,我现在自由了。”
警方很快到达了现场,阿曼达告诉警方,还有其他两个女孩也在里面,40分钟之后,警方解救了米歇尔和吉娜。
三个女孩和乔斯林都被送往克利夫兰大都会总医院(MetroHealth Medical Center),那是一个明媚的午后,对三个女孩来说,她们已经和阳光久违了十年。
不久之后,阿曼达73岁的爷爷特洛接到了一通电话:
“嗨,爷爷,我是曼迪(阿曼达的昵称),我的车还在吗?”
那辆雪佛兰还在,特洛也一直深信孙女还活着。
(特洛和那辆等待了阿曼达10年的雪佛兰)
同一天,阿里尔和他的两个兄弟一起被警察逮捕,警方最初怀疑两个兄弟也是同谋,但他们的嫌疑很快就被澄清了。
(被捕的卡斯特罗三兄弟,只有阿里尔低头无语)
阿曼达和吉娜的家人,则立即赶到了医院,医院的医护人员回忆,重逢的场面实在太过感人,护士们都纷纷把自己锁在储物间里,躲在里面放声大哭。
(阿曼达、乔斯林和阿曼达的姐姐贝丝)
然而米歇尔的身边,却没有任何人,于是护士们全都没有回家,整夜陪在她的身边。
曾有一名护士问阿曼达,她们是怎么坚持这么久的?
阿曼达告诉她,在每个“绑架周年”,阿里尔都会强迫她们观看有关自己失踪案的后续新闻报道,以此来折磨和刺激她们。
但恰恰是这些报道,让她知道仍然有人深信她还活着、依旧等着她回家,所以自己也绝对不可以放弃。
在这三个女孩中,阿曼达是最受“宠爱”的一个,因为她似乎最顺从和“听话”,然而一旦有机会,她立即设法呼救和报警,从这点来看,阿里尔长达十年为自己打造的“权威”,并没有什么效力。
被解救的第二天,阿曼达和吉娜出院回家,她们的家中用气球和彩带布置得喜气洋洋,警察们也和她们的家人们勾肩搭背,脸上笑逐颜开。
吉娜穿着一件荧光色的帽衫,将自己的脸遮掩住,她害怕人群、害怕声响、9年的监禁几乎让她忘了怎样走路,在阳光中依旧无法抑制住颤抖。
然而在走下车子的时候,她突然向身后的人群,高高地竖起了拇指。
(吉娜向人群竖起了拇指)
米歇尔在四天后(5月10日)才得以出院,长期的殴打让她的脸部严重变形,损失了一只耳朵的听力。医生告诉她,如果她再晚两天获救,那她必死无疑。
本案的检察官麦金蒂(McGinty)曾说,米歇尔遭受的酷刑,他之前只在两种人身上见过,那就是越南和朝鲜的战俘,但即使是战俘,也不会像米歇尔这样,被折磨整整11年。
媒体也终于联系上了米歇尔的家人,他们早就搬到了其他州,此时才姗姗赶来。米歇尔的妈妈芭芭拉宣称,自己“很爱很爱”米歇尔,米歇尔的童年很幸福(家里有农场,有小马骑)。
对此,米歇尔伤心地说道:“这些话没有一句是真的,我只希望她能说一句真话,但她只有连篇的谎言。”而对米歇尔的反驳,芭芭拉则认为,米歇尔说的这些“伤人的话”,但是因为多年的折磨,让她“脑子坏掉了”。
米歇尔拒绝和家人相见,出院之后,她住进了庇护中心,她决心要在新的生活里,寻找属于自己的家人。
最初的一年对她来说尤其艰难,她曾无数次想过要自杀,但两个念头阻止了她。一是她的儿子乔伊,另一个念头就是,她要在法庭上直面阿里尔,告诉自己的伤害者,自己不会“被一件事情打倒两次”。
四、审判
2013年5月8日,阿里尔以4项监禁罪和3项强奸罪进行起诉,之后又不断追加,直到7月12日诉讼被正式递交,总共有997项罪名,包括512项拘禁、446项强奸、7项一般性侵犯、6项暴力伤害、3项虐待儿童、2项谋杀(米歇尔被暴力流产的婴儿)以及1项犯罪工具持有罪。
庭审时阿里尔谎话连篇,比如说自己深爱前妻尼尔达,而她不仅出轨,还多次家暴自己,自己对她的殴打都是自卫。
他还声称被囚禁的三位女孩是自愿留在那里并和自己发生性关系的,从来没有殴打或折磨过她们。
接着他指责受害者并转移责任,说她们不应该随便乘坐陌生人的便车。
最后甚至埋怨FBI太过无能,说他们应该为没有及时抓到自己而向公众致歉。
(受审时的阿里尔)
这些陈词里充满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矛盾言论,兼具自恋嚣张与荒诞可笑,比如:
“我可不是一个暴力分子,我只不过是把她们关起来,禁止她们出去而已。”
“最重要的(犯罪原因)是,我是一个需要帮助的性瘾者,但我懒得去寻求帮助。”
(尽管N个权威心理学家对他做过鉴定,没有一个人认为他是性瘾者。)
他还说自己是“一个好人”,并对三个女孩“道歉”说:“看在我们一同度过了不少美妙时光的份儿上,你们要发自内心地原谅我。”
(本案的相关漫画:魔鬼都被阿里尔恶心到了)
7月26日,阿里尔被判处1000年有期徒刑,不得假释,西摩大道2207号的那栋“恶魔之屋”,也会被政府拆毁。
判决下达那天,米歇尔来到了法庭,她直面着阿里尔,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从我的生命里夺去了11年。整整11年时间,我都待在地狱里,而如今你的地狱开始了。我会从头开始,跨越过往昔所有的磨难,而你将从此永远沉沦在地狱里。
此后的每一天,我们都会回忆起11年来你在我身上犯下的罪行,我可以原谅你(因为我仍然有宽恕的能力),但是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米歇尔在法庭上直面阿里尔)
2013年9月3日傍晚,也就是被判处终身监禁一个月后,阿里尔用床单在牢房中上吊自杀。
有媒体问起吉娜对此的感受时,她耸了耸肩:
“他只不过是一个懦夫。”
四、后续
获救之后,米歇尔正式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莉莉·罗斯·李(莉莉和罗斯分别代表百合和玫瑰,而李则是她儿子乔伊的中间名),并在身上纹上了许多漂亮的纹身,以遮盖身上的累累伤痕。
在她被囚禁期间,乔伊被一家不错的家庭收养,他们会寄给她乔伊的照片,告诉她乔伊的成长情况,但她一直没有能够和儿子见面。
米歇尔之后写了两部自传,致力于维护性侵受害者的权益,向大众普及有关性暴力犯罪的知识,尽管经历了噩梦般的可怕折磨,她依旧想告诉人们,自己是一名幸存者,并为自己感到骄傲。
2015年5月6日,也就是获救两周年那天,米歇尔举行了婚礼。她说她和丈夫有着一样不幸的童年,一样喜欢动物。
米歇尔认真地上着烹饪课,计划着将来开一家自己的餐厅,而在周末,她会和丈夫和朋友们一起,去卡拉OK引吭高歌。
(米歇尔和丈夫)
2017年2月6日,阿曼达入驻克利夫兰WJW电视台,成为了一名职业新闻主持,专门负责播报俄州东北部失踪人口的消息。
(阿曼达负责播报失踪人口的消息)
除此之外,她还去学校讲授人身安全课程,不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在下一代少男少女身上重演。工作之余,阿曼达悉心抚养自己的女儿乔斯林,很满意自己简单、安静却快乐的生活。
吉娜获救后,开始在“安珀警报”(儿童失踪或绑架预警系统)做志愿者,负责照料被解救的受虐儿童,她的家人也全力回馈社会。
吉娜的父亲说,“如果没有这些组织和志愿者的帮助,我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撑过那漫长的九年,现在奇迹发生了(女儿回到了身边),是我应该有所贡献的时候了。”
2018年,在家人的帮助下,吉娜和表姐一起创立了“Cleveland Missing”组织,致力于帮助失踪儿童和他们的家庭。
(吉娜和Cleveland Missing)
阿里尔被捕后,科隆开始为撤销自己的“性罪犯者”罪名而努力,他在2015年上诉,但被法院以“证据不足”驳回。
如果他的确是无辜的——就像很多人相信的那样,那么科隆无疑和尼尔达一样,也同样是阿里尔无法昭雪的受害者。
解救了三个女孩的拉姆齐,一夜间成了网红国民英雄,他接受采访时的视频在油管上爆火,他说的话被制作成洗脑神曲,有人甚至将他的脸纹在腿上。
各界名人也纷纷打电话向他致敬,由于应接不暇,拉姆齐只选择性地接听了代表奥巴马总统的内阁事务秘书和歌手史努比狗狗(嘻哈界教父,也是拉姆齐的爱豆)的电话。
后来他被各路媒体围追堵截不堪其扰,吓得只好搬家。
(接受采访时的拉姆齐)
不过拉姆齐始终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英雄,他不断告诉媒体,自己不过是做了点分内之事,真正的英雄,是那些“不断抗争并逆风翻盘的女孩们”。
实际上,他表现得相当自责,觉得自己如果能早一点发现阿里尔有问题(他搬到附近仅仅一年)就好了。
人们喜欢拉姆齐,也许因为他的逗比气质,他会称那些著名主持人为“老弟”,全程不忘提起自己挚爱的巨无霸汉堡。
还有著名的耿直言论:“当一个漂亮的白人小姑娘(阿曼达),主动飞奔进一个黑人的怀里(他自己),我就知道这事肯定哪里不对”,硬是将严肃的新闻采访变成了单人脱口秀。
但我想拉姆齐真正的闪光之处,却在于不完美与真诚:他是当地餐馆的洗碗小工,不时为房租发愁,但他拒绝了FBI的赏金,要他们把赏金给三个女孩,因为自己“有工作”。
他也直言自己就有家暴的案底(2003年),但并不感到羞耻,因为那些经历让他变成了更好的人(他也确实没有再犯),也更想去帮助其他受困的女性。
和“完美”的恶魔阿里尔相比,拉姆齐是一个有瑕疵的英雄,恶魔没有常形,英雄也一样如此。
基因、童年创伤和过往经历等等这些东西,虽然会在一个人的人生里,烙印下也许永远无法抹去的底色,但我们并不是生产线上按照配比定制出来的产品。
不被这些因素囚禁于末路之中,并勇敢地为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而非指责和迁怒他人),才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意义所在,难道不是么?
(2019年4月25日,阿曼达与拉姆齐重聚)
*三名受害者后来都积极参与公共事务,经常在媒体露面发声,所以本文未打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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